「可怕?」未婚夫被個女人綁了一個多月都無所謂了,她懷疑還有什麼事對她而言是可怕的,「她也有怕的事喔?」
冷月韻歎了口氣。「我懷孕了。」
第七章
「你懷孕了!目前大約是第八周,還不算是穩定期……」
懷……孕?「不!不行,我不能要這孩子!」
「楊小姐。」老醫生很嚴肅的看了她一眼,「現在年輕人怎麼想我並不知道,可一再的墮胎,姑且不說對母體傷害甚大,以你的情況……這個孩子很有可能是你最後的機會。」
楊羽真一怔。「你……你說什麼?」
「你之前墮胎因為醫生處理不當的關係,照理來說你要懷孕並不容易,在這種情況下你卻懷孕了,幾乎可以說是奇跡,這個孩子你真的不想生下來嗎?」
「……」她沉默了。
「你回去好好的考慮一下吧!真的還是堅決不留,你再過來處理。」
楊羽真還不到七點就醒來,這對她這向來不到近午不會醒來的人而言可是不太正常,可能是心裡有事一直困擾著她,說她醒來,不如說她還沒睡。
一整夜她就這樣輾轉反側的想著婦科醫生的話,不能成眠。
她懊惱的用雙手遮著臉。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又會這樣?!
她打從第一次墮胎後就十分小心,為什麼還是懷孕了?!這叫她該怎麼辦?
歎了口氣她坐了起來,一張大床又只有她一個人,那個男人昨天又睡書房了吧?
男人在一早起來神智未完全清醒之際,自制力是最差的時候吧?一思及此,她忙下床打扮,換上最性感的睡衣後便往書房方向走去,書房的門是虛掩的,她輕輕的推開了門往裡頭一探——
安赫緒果然是睡在這裡!她慢慢的走向他,在床沿坐了下來。
感覺到床上多了個人,原本被有些濃郁的香水味嗆醒,但還有幾分意識未清的安赫緒幾乎全醒了,他睜開了眼,「羽真?」
「緒,我好想你!」薄紗性感睡衣裡的美麗胴體若隱若現,她睡衣裡什麼都沒穿。
這下他真的完全清醒了,他瞇著眼看她。「你在幹什麼?」
下一刻她長腿一跨,就坐在他腰上,然後開始動手解開他身上的睡衣。她很清楚男人,知道怎樣可以完美的誘惑他!
忽地一陣天旋地轉,兩人移位,安赫緒轉換位置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呵呵……終於要解禁了嗎?沒有男人拒絕得了她的!
楊羽真正在得意,他卻出其不意的起身下了床,將被解開的扣子一顆顆扣了回去。「原來書房還是不安全的。」
她一陣錯愕。「你、你說什麼?」他明明……明明就是渴望她的!為什麼可以這樣毅然決然的離開?
「別鬧了,趕快起來!你穿成這樣,待會兒被傭人看到了多尷尬。」
楊羽真恨恨的站了起來,眼中的媚焰還是試圖想熔化他。「我感覺到你也想要我。」
「是想要。」
「那為什麼……」
「我想要你的原因是因為你是女人,不是因為這個女人是楊羽真,你覺得這樣好嗎?」他是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也會有生理上的需求,畢竟打從喪失記憶到現在也一年多了,這一年多他過著比和尚更像和尚的日子。
楊羽真感覺到莫大侮辱的紅了臉,可她必須忍,一咬牙,她說:「你是我的丈夫,這種事我可以不在意。」
「可我很在意。」比起生理需求,他更在意心靈上的慰籍。
現在想來,他突然驚覺自己怎麼會有不同於以往的想法?
他一向不是以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可也不是什麼聖人,而今他竟然會清楚的知道,一個女人對他而言,比起生理上的需求,能給予心靈的慰藉更重要!他會有這樣的想法,與其說是性情丕變,不如說他曾經遇上了這樣一個女人。
這種感覺是他在那個女人身上得到過的。
楊羽真質問:「我是你的妻子!你這樣冷落我,對嗎?」他要是不碰她,那她肚子裡的孩子要如何解釋?!
「很抱歉。」安赫緒只能道歉。
「夫妻之間連這樣的親密行為都沒有,這樣不叫夫妻!」
「你說的我都知道,可是……每一次你一接近我,我只覺得疏離,我清晰的記得你是我的未婚妻,之後的一切都是空白,包含你成了我的妻子一事。」
他和楊羽真是未婚夫妻,之前當然有過親密行為,可那僅僅只是肉體的交歡,而在他的感覺中,他曾經感受過靈慾一致的饗宴!
曾經滄海難為水,單純的生理需求已不能滿足他,他也不想要。
「你後悔娶了我?」
「羽真,我不想說傷人的話。」
「你現在說的已經夠傷人了!你一直在懷疑,你喪失的那段記憶中的妻子不是我,對不對?」楊羽真不顧形象的激動大叫。
「不是懷疑,我確定那個女人不是你!」他定定的看著她,「剛開始我的確只是懷疑,因為我自己也想不起什麼,可是越往後……」
「你……你想起了什麼?」她的臉倏地刷白了。
她的緊張神情太明顯,讓他更加確定。「目前我還沒想起什麼,可我很清楚,那個女人不是你。」他需要的、想念的、令他心疼、渴望擁入懷裡,讓她感受到他熱情愛戀的那個女人不是她!
「你就這麼肯定?就只是因為一段可能永遠也想不起來的記憶,就把我犧牲了?」
他會想起來的,一定會!
安赫緒漠然的神情令她恨透了。「你愛懷疑東、懷疑西,怎麼想都隨便你!不過你最好明白,我是你的妻子,這是事實,永遠不會改變的。」說完她憤然離去。
妻子嗎?
兩個相同意思的用語,為什麼「老婆」給他的感覺是溫暖而舒服的,而妻子,卻讓他感到無比的疲憊。
其實他累,楊羽真又何嘗不累,也因此,他對她在外頭的所作所為並不過問,她也只是個寂寞的女人。
只是這樣貌合神離的兩個人,又為什麼要扯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