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他,非常非常的喜歡,可是她不要別人知道。
「還是凶巴巴的,那可不大好。」紀真笑道:「難怪奕月本來想來,想想卻又不來了。」
「你胡說什麼,小心我擰你嘴皮子,好端端的提他幹嘛!」她
雖然這麼說,可是語氣放軟了,她實在想知道他好不好。
「你不喜歡聽,那我不說就是了。」他看她分明是關心卻又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實在是太好笑了。
「你說你的,幹嘛管我愛不愛聽?嘴巴長在你臉上,我攔得了你嗎?」
紀真賊賊一笑。「我可不敢亂說,否則你要擰我的嘴皮子。飯可以多吃,話得少說,免得倒大霉。」
「你……」她一跺腳,怒道:「該說不說,不該說的卻又胡說八道。」
「我又怎麼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的意思是我的事提都不用提了,你也沒興趣知道,該說的是奕月的事嘍?」急了,他老姐急了!
幹嘛明明愛煞了人家,卻又要裝腔作勢、遮遮掩掩的?他七歲時就知道她喜歡誰啦:「娘!」紀薔拉著紀大娘道:「你看紀真這麼久不回來,一回來就欺負我。」
她拍拍女兒的手,對兒子笑罵著,「你也真是的,怎麼儘是嘔她呢?好,那你跟娘說,怎麼二少爺不來家裡看看?」
紀真看紀薔一臉既是期待,又有點緊張的神色,咧嘴笑道:「因為姐姐太凶啦!人家怎麼敢來,要是頭又給人打破了,不是自找倒霉嗎?」
「紀真!」紀薔大喊一聲,揚起拳頭跑過去,紀真連忙丟下啃了一半的棗子,逃命去了。
紀大娘看著自己的一雙兒女,一逃一追的在後院裡嬉鬧,嘴角揚起縱容的笑意。紀真回來了,總算是一家團圓。
而隨著二少爺的回來,女兒的終身也有著落了,等了這麼多年,小倆口也該完婚拜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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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說什麼?」單奕月一臉嚴肅的說:「我沒聽清楚。」
「我說晚上要擺酒給你洗塵、接風。」單老爺欣喜的重複一次。
離家多年的老二昨天回來了,他和夫人、母親高興得嘴巴都合不起來,他甚至樂得一晚都沒睡呢。
「前面那一句。」單奕月搖了搖頭,他剛剛明明聽到什麼看日子、拜堂完婚的話。
單老夫人接口笑道:「這孩子就是掛心著娶媳婦的事。你放心吧,奶奶一定要你爹把你的婚事辦得勢熱鬧鬧、風風光光,絕對不會給你少了面子。」
盼了這麼多年,總算給她盼到了,再來就等著抱曾孫嘍!
單老爺這才明白,原來老二擔心的是這個呀!「是呀,你儘管放心吧。爹會打點的,你都不用擔心,等著當新部就是了。」
「什麼!」他猛然從椅子上跳起來,彷彿上面有一根針扎痛了他的屁股似的。「什麼完婚、拜堂?什麼娶媳婦跟當新郎?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這真的是在說他嗎?他們正打算給他籌備一個婚禮,塞個娘子給他?
開什麼玩笑!
「當然有關係呀,人家等了你這麼多年,現在你回來了,當然得挑個好日子趕快把人給娶進門。」單夫人理所當然的道:「女人的青春有限哪,你總不能一直耽誤人家。」
「什麼時候有個等著我的人家?」單奕月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聽起來好像是他欠了什麼風流債似的,可是為什麼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該不會忘了自己的媳婦吧?」單老爺疑惑的說:「紀薔呀。」
「紀薔?」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紀薔是他的媳婦?還等了他很多年?天哪,他跟她有幾百年沒說道話,沒見過面?爹不提他都忘了有這一號人物。
「她什麼時候變成我的媳婦了?」真好笑,那個霸道、野蠻、粗魯、無禮的野猴子,他怎麼可能娶她?
「她一直都是呀。」單老爺笑瞇瞇的說:「不然我喊她媳婦難道是喊假的嗎?」
是,爹一直莫名其妙的很喜歡紀薔那個丫頭,從小就說她是他的媳婦,但那不只是說笑而已,他可從來沒當真過。
「這算得了數嗎?」都已經是很久以前的陳年舊事了。「你們不過是隨口喊喊而已。」
單老夫人點頭道:「本來是這樣沒錯啦!」
紀薔這丫頭人聰明;長得又標緻,雖然有個不太好聽的渾名——辣椒姑娘,不過她可是很欣賞。
女孩子要當家就要這麼精明中帶著點嗆,能幹中又有些潑辣,才能讓下人們對她又怕又愛,又敬又懼,絲毫不敢打馬虎眼或亂來,把家業掌握得井井有條,對現實利益考量仔細,這也才能當她單府的二少夫人。
紀薔絕對是個能幹的人才。
聞言單奕月可鬆了一口氣。「既然這樣,這件事也就不用再提了。」
謝天謝地,這不是真的,只是家人隨口說說而已,否則要是他真的得娶紀薔,那他鐵定奪門而出,再也不回來了。
「可是,前年程府蠻橫的硬要娶紀薔,我就要你爹趕緊去下聘,把你們的婚事給確定了。」單老夫人笑著說道。
呵呵,薑是老的辣,好在她搶得快,不然單府的二少奶奶就白白讓人給搶走。
晴天霹雷,震得單奕月差點變成聾子。
門呢,門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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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呢?」紀大娘拉著兒子問:「就只有這樣嗎?」
「沒了啦!娘,我口渴了,你放過我吧。」紀真已經舉手求饒了。
娘從他一起床之後,催著他把早飯吃完,便拉著他東問西問,問的全是有關單奕月的事。
這些年來他做了什麼?有沒有認識別的姑娘家?他喜歡、討厭些什麼?這次回來有什麼打算?
到底誰才是她兒子呀?問了一個早上都是關於單奕月,也不管他好不好。
一定又是為了姐姐。看紀薔乖乖的坐在那邊繡花,耳朵不知道拉了多長在聽他們說話。
「娘,你不關心你兒子過得好不好,問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到底從你肚子裡出來的是我還是單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