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應該是真的累癱才會這麼說,雖然徐威廷不清楚她今天特別精神不濟的原因,但還是側過身讓她進門。
「進來吧!」
聽到他應允,易彤沒讓心裡的雀躍顯露出來,「我先回去拿換洗的衣服。」
「我陪你過去——」
「不用了!」她立即衝口回絕,擔心自己的謊言會被拆穿。
徐威廷懷疑的看了她一眼。
意識到自己的口氣過於急躁,她才轉為收斂,「呃、我是說我自己回去拿就可以了。」
將她的心虛當成是不好意思,他轉念一想,便也不再堅持。
「我在這裡等。」
「謝謝。」
不一會,他才看到易彤拿了衣服過來,在浴室裡,為她做過基本的講解後,他才從裡頭出來。
回到房裡的徐威廷一時還有些不適應,為易彤的突然到來。
縱使這不是她頭一次借住,卻是頭一次在這裡沐浴,他心裡多少感到有些異樣。
只是真正讓他瞠目的是,當易彤洗完澡出來,身上竟然穿著上回看過的細肩帶背心跟熱褲!
儘管心裡頭七上八下,表面上易彤仍佯裝鎮定,「我跟你借了毛巾。」
她自然的態度看在徐威廷眼裡,只當她是因為早已習慣兩人之間的相處,因而沒把他當成異性對象。
雖然猜到她的想法,徐威廷心下還是不免感到悸動,因而下意識的避開她的眼神。
「好。」
「有吹風機嗎?」
因為男人的頭髮本來就比較短,徐威廷這會聽到她問起,才為難道:「抱歉——」
「對,你應該用不太到。」
「還是我過去——」
「不用麻煩了,只是對你的枕頭比較不好意思。」她聳了聳肩。
「沒關係。」
易彤當然知道他會這麼說,雖然不喜歡他對別人也這麼溫和,但對自己倒是不失方便。
既然一切都已經搞定,主戲也應該要上場了。
「你要睡了嗎?」她出聲詢問。
懷疑眼下的自己會有睡意,除威廷正想開口否認——
「我有些累了。」像是怕他不肯就範,易彤佯裝倦意。
雖然看出她的疲憊,可現在的他根本無法平心靜氣地跟她一塊躺在床上,因而打算將房間讓給她。
「那你——」他打算今晚還是睡客廳。
「你不睡嗎?」看出他的抗拒,易彤故意打斷,語氣裡的徵詢似乎在暗示,他的答案如果是否定的,她當客人的也不好太隨便。
「我關燈。」他只得這麼回應。
易彤露出滿意的笑容,「謝謝。」
黑暗中,徐威廷雖然躺上床,卻懷疑自己能輕易入睡。
所幸兩人維持著些許距離,不至於發生肉體上的碰觸。
而她似乎也正如她自己所說的,因為太累沒多久便入睡,讓徐威廷鬆了口氣,起碼不用擔心面對她。
只是這口氣似乎松得太早,對他的考驗才正要展開。
睡夢中的易彤翻了個身,小腿順勢貼上他的大腿,讓他的神經頓時一繃。
像是要保持自己的理智,他並沒有輕舉妄動。
儘管閉著眼睛,易彤依然能清楚地感覺到,身旁的人並沒有任何動靜,讓她在氣餒之餘不得不再有進一步的動作。
或許是習慣循著熟源挨近,徐威廷感覺身旁的人在睡夢中慢慢欺向自己,這個發現讓他不得不背過身去,一直到她胸前的柔軟貼上了他的背脊,終於讓他整個人為之僵硬。
易彤明顯地感覺到,徐威廷因為自己的動作所引起的反應,心下得意目的應該即將達成,卻哪裡知道,他的一再隱忍是擔心會吵醒她,如今他的忍耐已經瀕臨極限,讓他不得不選擇離開。
在不驚動到枕邊人的情況下,他悄悄地下了床。
頓失依靠的易彤心頭一驚,偏偏在裝睡的她又不能睜開眼睛問他上哪上,只能在心裡頭乾著急。
一會,她聽到開門的聲音,跟著門又重新帶上。
確定房裡頭再無其他動靜後,她才睜開眼,發現他居然離開了房間,這樣的結果跟她原先所預期的著實差了十萬八干裡。
怎麼會這樣?
原以為成功在望的她怎地也沒有料到,徐威廷居然會選擇離開房間而不碰她。
當下,她真不知道是該誇他君子,還是氣他木頭。
可是又不能出去找他,到底該怎麼辦?
她只得躺在床上,思索著該怎麼做才好。
客廳裡,在沙發坐下的徐威廷鬆了口氣,臉上的神情不難看出他所受到的影響。
因為擔心自己會做出什麼傷害心上人的舉動,所以才會在不驚醒她的情況下,放輕步伐離開房間。
原以為這樣一來就沒事了,哪裡知道就在他離開房間不久,突然聽到房裡傳來「砰」一聲落地聲響,讓他連忙進房查看。
只見房間裡,他原本睡的那邊地上,易彤整個人摔落床下。
擔心要是聲音太小引不起客廳裡的徐威廷注意,易彤刻意讓自己摔得不輕,以致她的臉都皺了起來。
雖然摔疼了,不過聽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音,她仍是連忙佯裝睡眼惺忪的模樣,似乎是一時還不清楚發生什麼事。
燈亮的同時,徐威廷已經緊張地來到她身旁,「怎麼樣?」
「怎麼回事?」她忍痛做出狀況外的表情。
徐威廷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因為擔心壓抑不住內心的悸動而離開了房間,才讓她睡迷糊而摔下床。
「沒事吧?」
她搖頭,「我吵醒你了?」
「沒有。」事實上他根本就沒睡。
「那就好。」
彷彿是倦極,她放心地又回到床上去,徐威廷則起身去關燈。
只是這回他沒有再離開房間,因為擔心自己要不睡在房裡又會讓她摔下床去。
因此,儘管必須付出極大的自制力,他還是讓自己重新躺回床上。
黑暗中,他並沒有察覺到易彤揚起的嘴角。
不過擔心再把人嚇跑,雖然這回成功將他找回房問,她倒也沒敢再貿然行動。
默默地躺在自己那側,除了要求自己要保持清醒外,她一方面也尋思著接下來該怎麼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