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威遠將軍,你難道以為在我知道觸動了機關之後,還會傻得將名冊放在身上,讓你能輕而易舉地取回嗎?」
杜師棋聞言瞇起了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既然敢單槍匹馬地帶著我的女人前來,就表示我早已有了全盤的計劃。坦白告訴你吧!那份謀逆者的名冊,我已經藏在一個隱密的地方,你絕對意想不到也找不著的。除此之外,我也已經發送信號給我在鎮上待命的手下們了,倘若一個時辰內我沒有帶著心兒前去跟他們會合,就將有大批官兵團團包圍住你的將軍府了。」
「胡說,我才不信。」杜師棋雖然嘴硬,卻已微微變了臉色。
「信不信由你,咱們大可以在這裡乾耗一個時辰,看看到時候官府的人會不會上來拿人。」
齊少棠那沉著的態度,讓杜師棋的情緒驀地焦躁了起來,心底的不確定與顧忌也愈來愈深。
倘若官府的人真來包圍將軍府,而他又還沒將齊少棠和寧心兒「處理掉」,那恐怕會反為自己惹上大麻煩。
他咬了咬牙,忽然抽出一把匕首,架在寧心兒的頸子上。
「快點把名冊交出來!否則我殺了她!」
面對杜師棋的恫嚇,齊少棠的神情驀地變得陰驚。「你若是敢傷她一根寒毛,那咱們就玉石俱焚、同歸於盡吧!」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想要連人和名冊—起帶走,那是不可能的事!若是你乖乖把名冊交出來,我可以考慮放你們離開將軍府。」
齊少棠沉吟了會兒,說道:「聽起來是個可以考慮的交易。」
「那就這麼決定了!快把名冊拿出來!」
「好吧!我去拿。」齊少棠轉身要定,卻被杜師棋給喊住了。
「等等!要去一起去,你可別以為能乘機玩什麼花樣!」城府甚深的杜師棋,就怕齊少棠會半途使詐。
他和手下押著寧心兒,跟在齊少棠的身後。為了怕齊少棠突然出手偷襲,他還謹慎地隔了一段距離。
齊少棠泰然自若地走到庭院的假山之後,他瞥了眼仍昏迷在地的杜韻梅,嘴角揚起一抹冷冷的笑容。
在杜師棋這票人還沒察覺到杜韻梅的存在時,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她抓了起來。
這下子,他和杜師棋算是處於平等的立場了,杜師棋的手中有他最愛的女人,而他的手中有杜師棋最寶貝的千金。
「齊少棠,你竟敢使詐!」
杜韻梅原本就差不多快要醒來了,被齊少棠這麼一抓,更是當場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看著眼前劍拔弩張的場合,一時之間還搞不清楚狀況。
「怎麼回事?」她愣愣地問。
「傻梅兒,你被人家利用了!」杜師棋咬牙說道。
「嗄?利用?」
「齊少棠只是利用你,套問出爹書房密室的線索罷了!」
聽見這番話,杜韻梅總算是完全清醒了,也想起了她才剛說完爹書房密室的事情之後,就不知道為什麼失去了意識。
難道是齊少棠將她打昏的?這麼說來,他先前說什麼喜歡她、想娶她的話,全都只是為了消除她戒心的謊言嘍?
「齊少棠,你太可惡了!爹,你可千萬別放過他!」
「放心,爹不會的。」
「是嗎?」齊少棠冷冷一笑。「倘若你不放了心兒,你可能就得替你的寶貝女兒收屍了。」
「你敢動手?」杜師棋怒暍。
「你想試試看嗎?我可以奉陪,若你以為我下不了手,那倒是可以賭上一賭,看看我會不會真的下手殺了她。」
杜師棋咬了咬牙,事關他寶貝女兒的安危,他豈敢開玩笑?
「齊少棠,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只想跟你做個交易,我手中的人換你手中的人,這樣很公平吧?」
「不公平。」杜韻梅氣不過地嚷道:「她不過是個卑賤的平民百姓,憑什麼跟我相提並論!」
這番攻擊寧心兒的話讓齊少棠的臉色一沉,抓著她手臂的大掌一個使勁,當下聽見一聲清脆的喀啦聲,接著便是杜韻梅哭爹喊娘的痛嚎。
「我說過,任何人都不許侮辱心兒,看來你還沒有學乖。」
眼看女兒遭受痛苦的折磨,杜師棋的臉色大變,完全不懷疑齊少棠這個眼中只有寧心兒的傢伙,會毫不憐香惜玉地對待他的寶貝女兒。
「好,交換就交換!」
為了避免心愛的女兒繼續遭受更多的折磨,杜師棋也只好退讓一步。反正這裡是他的地盤,而北羅鎮離京城路途遙遠,難道他還不能在這傢伙返回京城的半路上截殺他,奪回名冊嗎?
這麼一想,杜師棋的臉色就緩和了些。
沒錯,他相信這兩個人絕對逃不過他將布下的天羅地網。
「好,那要怎麼交換?」
「很簡單,你將心兒交給我,等我們離將軍府夠遠之後,我自然會將令千金給釋放。」
「什麼?你要是不放人呢?」
齊少棠冷冷一笑,說道:「你也只能相信我了。不過你放心,我對令千金一點興趣也沒有。」
「你——」杜韻梅怎麼受得了這樣的羞辱?她本想開口咒罵的,可又怕招來更可怕的皮肉痛,只好悻悻然地閉嘴。
杜師棋對自己處於下風相當的惱怒,可又沒有什麼逆轉情勢的辦法,他只好告訴自己——這筆帳等他事後逮住齊少棠之後,肯定要加倍地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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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將軍府之後,齊少棠弄了輛運送乾柴的平板車,將杜韻梅牢牢地捆綁在上頭。
一向嬌生慣養的杜韻梅,哪裡忍受得了這樣的待遇?一種被狠狠羞辱的感覺。讓她快氣瘋了。
「齊少棠,你竟敢這麼對我?」杜韻梅憤憤不平地咒罵。
「有什麼不敢的?我不是已經這樣做了嗎?」
「你……你別太得意,我爹不會放過你的,你就算逃得了一時,也絕對逃不了一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