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明誠欲哭無淚,為了挽救感情,只能認了,乖乖把資料夾遞了過去。
掙扎什麼呢?姜霽月接過資料夾,笑得好開心。念在學長幫了她不少忙的分上——雖然都是被逼的,她還是別太落井下石好了。
「我是霽月啦,你見過我,你忘了?我對你很有印象呢,漂亮、身材又好,學長老跟我們說他有多愛你,讓人羨慕死了……」簡單幾句,消毒完畢又把對方捧得心花怒放。「欸,學長回來了,等等哦!」姜霽月揚笑,把電話交給他。
這學妹就是這樣,愛整人,卻又很懂得挽救,讓人沒辦法真的氣她,還被她玩得死死的。楊明誠苦笑,用口形無聲說了句謝謝,接過電話,立刻躲到角落去情話綿綿。「哈妮∼∼」
姜霽月莞爾,拿著資料夾,快步往關澤的辦公室走去。
來到門口,見沒人留意她,她撥了撥頭髮,迅速把襯衫的扣子解開兩顆,挺了挺胸,滿意地看到誘人的乳溝在V形領口若隱若現。
她深吸口氣,穩住因期待和緊張變得狂鼓的心跳,伸手敲門——
計劃開始!
*** *** ***
午後的艷陽在落地窗的遮擋下,阻絕了熱度和刺眼的光,只透進了適度的明朗,點亮了整個辦公室。
辦公室裡的擺設大方、高雅,以原木材質為主,瀰漫著淡淡好聞的森林氣息,和它的擁有者相同,給人一種舒適愉悅的感覺。
關澤坐在辦公桌前,表情專注,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打。
他的長相界於斯文和俊魅之間,帥氣但又不會漂亮得過分,頭髮全往後撥,露出飽滿方正的額頭,服貼的髮絲帶著柔順自然的弧度,襯托著渾然天成的知性氣質,會勾誘出每個女人想緊緊抱住他、將手指插進他發間纏繞的衝動。
此時正因沉思而半垂的眸子,是最最讓一票娘子軍心茫魂酥的關鍵。他總是帶著笑,卻絲毫緩和不了那電力十足的殺傷力,只消一瞥,男人感受到的是他的友善及溫和,女人則是被電得發暈,再怎麼見過世面的貴婦也會像小女生般紅了臉。
有不少人被他的微笑迷惑,以為他的能力和他的外表一樣無害,剛開始,甚至還傳出他是靠臉吃飯的傳聞,但和他交過手的輸家們都慘痛領略到,那只是假象,隱於斯文皮相下的,是頭霸氣且攻擊性十足的猛獅,出手快、狠、準,乾淨俐落。
關澤移動滑鼠存檔,端起桌上的黑咖啡啜飲,微彎的眸子噙著笑意。這份年度改善計劃,會讓整個企業的人事結構更精簡、更健全。
年僅二十八歲的他能坐上這個位子,靠的不是背景,更不是俊逸的外表,而是以過人的才能,創下這個傳奇。
他在大學時提出的畢業論文,成功協助一間公司省下百分之十的管理成本,在企業界造成不小的震撼。
要知道,能夠開源的高手大有人在,但節流這部分已陷入瓶頸,難得有人提出精闢可行的方案,這樣的能力怎能不教人驚艷?各家企業爭相網羅,他卻完全沒放在眼裡,毅然決然地當兵去也。
兩年的時間,新人輩出,加上那套方法已被模仿,會被遺忘也是應該的。結果又一年後,一名研究生所發表的論文,喚醒了企業家們的記憶——人才回來了,還提出比之前更好的方案!
搶人大戰再次展開,關澤連碩士學位都還沒拿到,就已經被知名的宙威以超高規格的福利及待遇聘下,羨煞一堆找不到工作的學長姊們。
進了宙威,他首先提出E化的管理流程,節省不少公文往來所浪費的時間;緊接著提出人事整頓的策略,裁去不必要的層級及冗員,讓企業健康瘦身。此舉非但沒引起人心惶惶,反而激勵員工努力工作的士氣,連帶提升整個經營績效。
那一年亮眼的每股盈餘讓股東們笑得合不攏嘴,順利將他推上協理的位置,掌管總管理處。
得天獨厚,只有這個詞,能貼切形容他一帆風順的際遇。
從小到大,對於成功他向來是唾手可得,只在十八歲那年,那年夏天,他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年少情懷,也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嫉妒和毫無把握。
眸心因回憶而轉深,腦海浮現那張容顏,關澤淡淡一笑。十八歲,都十年前了……他斂回心思,將咖啡一飲而盡。
都怪那個和她酷似的新進同仁,勾起他塵封的回憶——姜霽月,他記得名字,和她同姓。他放下咖啡杯,一正思緒,繼續專心工作。
叩、叩。
門上傳來輕敲。
「請進。」以為是秘書,關澤沒有抬頭,仍專心撰寫企劃。
「……協理,這是印刷廠剛送來的人事規章,請您過目。」傳來的嗓音和聽慣的秘書聲音明顯不同,眼前這人帶著膩死人的甜意,還夾雜一絲難以察覺的緊張。
緊張還會故作嬌媚?這矛盾的組合讓他頗覺好奇,想看是誰,一抬頭,映入眼簾的卻是呼之欲出的雪白雙峰。
很……漂亮。尤其在黑色襯衫的烘托下,更顯得誘人心魂。關澤挑起一眉,不帶任何情色的眼光,只是很純粹地在心裡下了評論。
美好的事物人人愛,他不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有人敢穿,他就敢看,只是當時間、地點都不對時,這樣的穿著其心可議。
「謝謝。」接過樣本,關澤往後靠向椅背,拉開兩人距離,也方便看清來人,這一眼,讓他有些愣住——剛剛才在腦海閃過的容貌,如今出現眼前。
和他對上眼,姜霽月漾起迷死人的甜笑。電、電、電死他——即使,她真正想做的是掐死他!不行,沉住氣,殺人要坐牢,為了這種人不值得,何況,讓他以死解脫?哪那麼好過,她的計劃會讓他身敗名裂,生不如死!
「協理,您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改的?」她上身傾前,好讓他的視線能一覽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