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麻辣女酒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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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萬一汪道明知道了有人夜探他的秘密地牢,他一定會有防備而且有可能會把那些人送走,事情就棘手了,越想她越覺得事態緊急。

  她片刻也不停的負傷進城,回到官評後她毫不遲疑的到皇甫擎禎房裡去。

  這是急事,她也不怕他怪她擾了他的清夢。

  沒有驚動睡在外室的奴婢,她悄然無聲的走進了內室。

  走到床前,正想掀開羅帳喊他時,她看見了一雙繡花鞋。

  她感到自己在剎那間失去了掀開羅帳的勇氣。

  ***

  「你用不用這個法子都好,只是一定要快,否則會來不及。」

  孫唯光對皇甫擎禎的向他「報告」,由今天開始。一早,她便把昨晚的發現全說了,但自己的驚險卻一字不提。

  他們在花園裡的涼亭說話,大家看了都以為兩兄妹在聊天,根本沒想到他們談的是這種機密大事。

  「那些人一定很重要,絕對要救出來。」

  拜汪可荃之賜,汪道明對皇甫擎禎的信任又多加了幾分,幾乎已經在明示他能派花轎來抬人了。

  他可不想真的娶汪可荃當老婆,這件事的確得快點搞定。

  假二皇子已經到了朝珍,他的動作得快一點了。

  「嗯。」孫維光點點頭轉身就想走。

  「等一下,我還沒問完。」

  他伸手抓她,剛好抓在她的傷口上,她忍痛道:「我還有什麼沒交代清楚的嗎?」

  「我叫你有行動都得通知我,結果你昨晚竟然貿然行事?」探得了這個大消息是僥倖,要是有個萬一怎麼辦。

  「我知道了,下次會注意的。」她冷冷的說,看也不看他。

  「你怎麼了?」發覺她的態度有異,皇甫擎禎忍不住問:「我是欠了你銀子呀?」

  居然跟他擺臉色?

  他還抓著她,孫唯光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傷口又裂了,正汩汩的流出血來,「我累了一晚,想回去補個眠。」

  瞧她一副臉色蒼白、搖搖欲墜的樣子,他微微的感到一陣心疼,「去睡吧。」

  她看了他一限,似乎想說些什麼,但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出涼亭時,她和昨晚留宿的汪可荃擦身,兩個人禮貌的打個招呼。

  「怎麼你不叫我?」汪可荃嬌聲對著皇甫擎禎道。

  「婢女叫你也是一樣的。」

  昨晚她推說晚膳間喝了酒走不得路,硬要留下來叨擾一晚,他只好把房間讓給她,自己睡到尚未完全佈置妥當的客房去。

  老實說,昨晚他實在有點興趣缺缺,對她那麼露骨的邀請感到厭煩了。

  「唉,你流血了!」她心疼的拉起他的手,「怎麼弄的?這麼不小心。」

  他奇怪的抽回自己的手看,上面果然有些血跡,但他並不覺得疼痛,伸手一抹就抹掉了也沒看到任何傷口。

  汪可荃突然聯想起另一件叫她覺得怪異的事,「咦,這麼奇怪?跟你房間的怪事一樣。」

  「我房間的怪事?」

  「是呀,你房裡羅帳上居然出現血跡,地板運也點點滴滴地好嚇人。」

  「可能是唯光惡作劇,想嚇我卻嚇到了你。」他隨口敷衍著她。

  但是馬上想到了,他剛剛就是用這隻手抓孫維光。

  難道她受傷了?!

  看來她昨晚的夜探酒廠一定出過什麼岔子,但她怎麼能對她受傷一事隻字未提?「唯光太胡鬧了,我去罵罵她。」說完,皇甫擎禎立刻奔了出去。

  「不用了啦,也不見得是她胡鬧。」汪可荃雖然這麼喊道,但心裡可真是甜滋滋的。

  想到他這麼為她,一點小事就急著幫她出頭,想來昨晚一定是他太累了,所以才會拒絕她。

  以他對她的愛護之心來看,怎麼可能是對她失去了興趣呢?

  皇甫擎禎奔到孫唯光的房前,只見她將門窗都緊閉了,他悄悄的躡到窗邊,伸出手指穿破了紙窗,將眼睛湊到小洞上看。

  此時的孫維光只穿著一件肚兜,露出白潔的肌膚,右手臂上一道醜陋的刀傷婉蜒到了手腕,她用乾淨的手巾輕輕的壓著傷口,桌上水盆裡的水都叫她的血給染紅了。

  她俐落的幫自己上了傷藥,用布小心地把傷日纏好,之後果坐了好一會,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突然她往前一趴,把頭埋在左臂上,兩肩微微的顫動著。

  難道……她在哭嗎?

  是傷日太疼了嗎?

  真是個奇怪的小酒鬼,受了傷疼得忍不住了為什麼不說呢?自己躲在房裡偷哭,一點也不像她了。

  她該是那個是也笑,不是也笑的頑皮丫頭才是。

  他繞到門前敲門,「唯光,開門,我有事跟你商量。」

  裡面沒有動靜。

  他又敲了一次,「唯光。」

  「我睡啦。」

  「睡了還能開口說話?快來開門,否則我踢進去了。」他威脅她。

  過了一會她才來開門,皇甫擎滇朝屋內一望,她已經把剛剛裹傷的東西都收拾好了。

  他順手把門帶上,語氣是責怪的,「為什麼不說?」

  他看她雙目紅腫,顯然是真的哭過了。

  「什麼東西沒說?」孫唯光沒好氣的回道:「沒頭沒腦的,誰知道你說些什麼呀。」

  「你受傷了為什麼不說?」他小心的拉著她的手,翻起衣袖露出布裹著的傷口。

  她抽回自己的手,嘲諷的說:「奴才幫主子辦事本來就有風險,受點傷算什麼!你不必感到愧疚什麼的,反正我是奴才。」

  只是一想到她在外面九死一生,差點沒了小命,他卻房裡風流快活,忿怒和難過的情緒便無法遏抑。

  她的態度令他不悅,「我幹麼要感到愧疚?我會來問不是因為關心你,我是為了我自己。父皇交代過,你若少了一根寒毛就打我二十大板,現在你沒輕設重的讓自己受傷就算了,還連累了我。像你這種奴才送我,我還不想使喚。」

  他明明好意一片,關心的也是她的傷勢,可是她的態度惹惱了他。

  她憑什麼對他冷言冷語的?要是他承認他真是擔心她的安危,那不是很沒面子嗎?

  好心卻碰了一鼻子灰,驕傲如他怎麼受得了,當然是不干示弱的送了幾句氣活,完全地扭曲了自己的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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