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希望他能撥幾個丫頭過來幫她的忙,哪有那個閒工夫去賞花遊園?
容囡囡因想過了,既然是盛大的壽宴,那就一定不能只是她演給孩子們看的那樣簡單,她是滿想演好的。所以不需要一個吃飽沒事幹的人頻頻來打擾。
「好吧。」他一聳肩,讓步了,反正來日方長,他就不相信他會天天碰釘子。「那你需要什麼就跟我說一聲。」他是竭盡所能的提供,只要姑娘她高興就好。
「我需要你給我幾個人手。」她從箱子裡翻出一本以西文寫成的書,從裡面取出幾張夾著的紙,說道:「這是我打算表演的劇碼,還只是大概而已,你先看一看。」
他接過來一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她秀氣的字。
「威尼斯商人?這是什麼?」
名字聽起來怪怪的,實在很難想像裡面的內容
「這是西洋的劇碼,我只寫了大概。你先看一看再說。」
「好。」他朝窗邊的椅子一坐,有點好奇的看著她手書的劇情大綱。
故事其實滿簡單的,說的是三生三旦關於友情、愛情和婚姻的故事。
女主角波西霞繼承了大筆財富,但自己的終身大事卻必須交給三個盒子來決定,誰選中有她肖像的盒子,她就必須要嫁給誰。
為了幫助好友巴珊尼能順利前去向她求親,因此安東尼奧向猶太人夏洛克借錢,若在期限內沒有歸還,必須讓夏洛克割下胸口一磅肉抵還。
因為安東尼奧的幫助,巴珊尼順利的抱得美人歸。
劇中的高潮便是商船全毀而無力還債的安東尼奧被架上法庭,眼看著夏洛克的刀就要落下,但眾人卻束手無策,幸而聰明的波西霞女扮男裝化解了危機。
容囡囡只是將故事經過簡單的寫了一下。但是需要準備的東西、場景和出場的人物則是洋洋灑灑的寫了好幾張。
「看起來很麻煩。」這麼大費周章的,太折騰佳人了。
「麻煩不到你。」她說道:「我算過了,起碼要來三個人幫我才行。」
「沒問題。」他非常樂意親自下海,就算他一份吧。
「那你可以出去了沒?」沒事的話就趕緊走,這裡已經是她的地盤了,閒人勿人。
左奉恩正想找個好理由繼續留下來時,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呼喊聲。
「哥!哥!」
左執玉興匆匆的跑來。一頭就衝上攬星樓的階梯。
左奉恩走到門邊喊。「在這邊。」
大呼小叫的。又要幹什麼了?
左執玉連忙又跑下樓梯。抱怨道:「你跑這幹嘛?天又還沒黑!」
風月小築的二樓是他最常消耗時間的地方,因為那裡被他拿來當做觀察天象的地方,有一大塊史天德幫忙從西方訂來的透明玻璃。可以在屋內就將滿天的繁星收人眼簾。
雖然左奉恩三申五令不許他隨便進來,但他還是把這裡當做談情說愛的好地方。
「找我做什麼?」無事不登三寶殿,繼把他的積蓄挖走一半之後,他又想覬覦他什麼了?
「給你看看你贊助的銀子花得值不值得呀。」他跑到他身邊,神秘兮兮的拿出一個精緻的木盒,「打開看看。」
左奉恩有些驚訝的接過來。打開一看,裡面原來是個精緻的懷表。
「我贊助的銀子?」等等、等等,他昨天跟他拿五百兩,該不會都買了這只懷表吧?
他當欽天監的從官一年支薪也才二十七兩呀!
「沒錯,整整五百兩全花光了。」他得意揚揚的說「還有額娘的七百兩,也一次用完。」
人家他現在是洋房商行的大客戶,愛愛姑娘可是親手給他斟茶,還笑著送他出們呢。
「你花一千兩百兩買一隻懷表?!」左奉恩難以置信的吼他。
家之將敗,必有妖孽呀!眼前這一個不是妖就是孽了。
「當然不是啦。」左執玉搖搖頭,「這是愛愛送我的。我買的是一座鐘。」
他可是威風得很,一出手就是千兩以上,而且一點都不囉唆也不殺價,所以愛愛才笑容滿面的多謝他的關照,送了他這只懷表。
「剛好,抬來了!」
一個家丁小心翼翼的捧了一個木箱子走過來,而左奉恩則是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放進風月小築好了。」他要的不是這座鐘,而是在容愛愛面前的威風,所以東西買回來他一點都不想要,直接扔到他哥哥房裡。
要是額娘要罵人,他就說是幫哥哥買的。
「是,二少爺。」
他自送僕人進去,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他忍不住大叫一聲,「容姑娘!她為什麼在這裡?」
而且還是在風月小築裡?他跟容愛愛八字都還沒一撇,怎麼哥哥已經把容囡囡請回來了?
他還以為哥哥準備當和尚呢,原來還是有凡心的。
還挺有眼光的瞧上了容囡囡,難怪那天跟他大聲,八成是以為他看上的對象是她。
「我請她回來幫奶奶做壽。」看執玉憤慨的臉,他大概猜得到他想到哪裡去了。
「那為什麼沒有愛愛?」不公平,近水樓台他也想呀。
「你要是有本事,你去請呀。」一個就已經費了他一番工夫了,兩個他哪能招架得住?
「廢話。」左執玉不甘願的說,跑進去慇勤的對容囡囡道「又見面了,囡囡姑娘。」
容囡囡正在奇怪僕人搬進來的箱子,才想出去問左奉恩而已。左執玉就進來了。
「這座鐘是在你們洋房裡買的,你看擺哪裡好?」他興匆匆的打開箱蓋。試探的問:「我聽哥哥說你是來給我奶奶祝壽的,怎麼愛愛姑娘沒來?」
「姐姐要看店。」箱子打開,她輕咦了一聲。「你買了這座鐘?」不便宜呀,她記得要千兩呢。
「很不錯吧,才一千兩百兩而已,非常的划算。」他豪爽的說。
「才怪!」左奉恩跟進來說道:「你一點都不懂這東西貴重在哪,這錢花得冤枉。」
「這是洋玩意兒嘛,貴是一定的呀。」左執玉理所當然的說:「難不成愛愛姑娘會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