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個小姑娘因為他和執玉擺的烏龍捉弄他們呢!
他還以為她是高傲、冷漠的。原來卻也只是個童心未泯的小丫頭。
「你們兩個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張寒語埋怨著。「我怎麼會生出這麼沒用的兒子?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明明是開五穀雜糧商行的風騷容掌櫃,他們能跑到賣洋玩意的商行找一對姐妹花麻煩,回來還一副怪裡怪氣、心神不寧的模樣。
知道弄錯了還大喊太好了?!
一點都不好!
這兩個笨蛋到底是像誰呀?
什麼事都一定要她親自出馬才能辦得好嗎?
他們明顯的沒聽見她的抱怨指責,兩個人都托著下巴出神,嘴邊都帶著一抹陶醉的微笑。
「我跟你們說話,你們沒聽見呀!」
「聽見了。」左奉恩掏掏耳朵道:「額娘,你已經說了兩個時辰了,難道你不累嗎?」
「我說了兩個時辰,你們一個字也沒聽進去!」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只知道傻呼呼的笑。
她伸手戳了戳兒子的額頭,手腕上一串耀眼的東西同時吸引了兩個人。
「那是什麼東西呀?」晶瑩剔透的,非常的燦爛耀眼。
張寒語把手舉起來送到兩人面前,臉有得意之色的說:「這是你阿瑪昨晚夜不歸營的代價!」
這可是西洋進貢的稀奇首飾,價值連城的鑽石手鏈,看在它的份上,她才勉勉強強的再饒過他一次。沒有離家出走讓他來追。
當然她的醋缸沒那麼容易收起來,左極還是頂著醋桶罰跪了四個時辰。
「喔。」收了賄賂啦!原來如此,難怪他們沒有因為辦事不力而被嚴厲指責。只是小小的被嘮叨了兩個時辰而已。
看樣子那串鑽石手鏈又替阿瑪換來了一次自新的機會,兩個人大概會恩愛個三個月他才會再犯了。
想到有三個月的好日子可以過,左奉恩打從心裡感到高興。
至少他觀察天象的儀器有三個月的時間很安全,不會有人來砸。
「別以為這樣就安穩了。一張寒語咬牙切齒的說:「那個騷狐狸知道你阿瑪改過自新了,一定會再來纏著他的。」
她知道自己的相公風流成性,但她愛他太深,雖然總是憤怒、難過,卻怎麼樣都捨不得怪他、怨他,所以只好氣惱別的女人。
「額娘,你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鐵定讓那個容掌櫃看到阿瑪的影子就退避三舍。」左執玉突然說道。
她一聽,登時眉開眼笑的說:「你有辦法就趕緊幫額娘辦妥,額娘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幫額娘做事哪裡需要什麼好處?這是兒子的分內之事呀。」
左奉恩狐疑的看著他,心裡想著,無事獻慇勤,非奸必詐!這小子不知道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了。
他會這樣想,一向瞭解兒子的張寒語更加想得到。「你這孩子就是會說好聽的哄我開心,不過額娘可不好意思使喚你。」
那就老是麻煩我!左奉恩哀怨的想,難道只因為他當年用愛的呼喚勸她回家,所以她還在記恨嗎?
「大家都是一家人,幹麼不好意思呀,額娘?」左執玉討好的說著。
「你突然這麼主動,我會害怕呀。」執玉一向是站在他阿瑪那一邊的,非得她出動扭耳神功才能讓幫她一點小忙。現在突然倒戈實在很可疑。
「額娘。」左執玉笑道:「我是真心想讓你和阿瑪的感情更好呀!你專心在阿瑪身上,外面的野狐狸就交給我。」
聽他說得誠懇,張寒語心裡不由得感到欣慰。小兒子真的長大了。也懂得為她分憂解勞了。
「真是個好孩子。」唉,她感動得眼眶都要濕潤了。
還是小兒子貼心,大兒子就只會給她假保證、敷衍她。
「不過……」他笑嘻嘻的說:「額娘,你可不可以先借我一點銀子呀?」
「我就知道。」左奉恩說道:「要銀子做什麼?」
沒好處他會想出力?!他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他當他的哥哥十七年了,早就知道他肚子裡裝些什麼。
「當然是娶個媳婦回來孝敬額娘呀!」左執玉笑道:「再說我要是娶了媳婦,阿瑪就是人家的公公,行為也得莊重一點。免得被兒媳笑話。」
「娶媳婦?」左奉恩的聲音不自覺的大聲了起來,他莫名其妙的想到那個作畫的少女,當然也少不了執玉對人家猛流口水的饞樣。
「你才幾歲呀,跟人家娶什麼媳婦!要娶也得排在我後面。」懂不懂得孔融讓梨的精神。
「我十七歲了,為什麼不能娶媳婦?阿瑪十六歲就成家,比我還小上一歲。」左執玉振振有詞的反駁,「至於你這個二十一歲想成家的人,你的新娘子下個月不是會來嗎?」
他不是喜歡那個白癡表姐嗎?乾脆奶奶大壽一做完,他就順便成親算了,把壽字換成喜就沒問題了。
「我什麼時候有新娘子了?!少胡說八道。」
「哈。」這麼大聲的否認,難不成是想跟他搶美人?「你
答應過要娶人家的,現在想賴呀!」那可不行,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來的。
「你腦袋摔壞啦!我那個時候只有七歲,懂得什麼叫做拜堂成親呀!」他怎麼知道小時候那麼可愛的表妹長大後性子會走樣?
他要是早知道的話,也不會跟大人吵著說以後要娶她了。
唉,他年幼無知的時候真的惹了不少麻煩呀。
而且除了姑茹之外。也沒人很認真的在看待這件事情。
他更是想辦法裝做不記得這件事,免得碰到的時候尷尬,畢竟大家都還是親戚,都還得見面、說話的嘛!
偏偏姑茹卻不懂得他的苦心,老是很熱心的想幫他把「記憶找回來」。
「年紀小就可以說話不算話呀?」左執玉道:「我知道你想些什麼,你早上猛盯著人家看時我就一清二楚了。」
雖然他沒時間分神去看哥哥,因為他也是目不轉睛。不過他知道他一定也是盯著人家看,畢竟那是如此難得一見的大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