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退下吧。」
王總管及兩名部屬先是鬆了口大氣,接著連忙退出房門外。
見所有人都退下,趙少樊這才走至床畔,直視著床上的人兒。
有可能嗎?他重視這個小小丫頭?
趙少樊努力思忖著,雖想找出答案,卻不知道自己幹嘛站在這兒,像個傻子似地看著她。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待她醒來,他絕對會給她一個畢生難忘的教訓。
*** *** ***
「喂!你去告訴你那大師兄,我們決定不走了,說什麼都不走。」趙青青憋著氣,拉著妹妹媛媛直接坐在沙地上,累得再也管不了是否會將一身衣服弄髒。
這會兒她疲累得直想躺上一張柔軟舒適的床,然後呼呼大睡,再也不想過這種露宿荒野的日子。
接連好幾天,她和媛媛跟著武夕娃的兩個師兄一路走著,卻不見房舍,眼裡所見儘是一片荒蕪。
在這前後皆不著村的荒野中趕路,她和媛媛兩人嬌貴的身子,老早就吃不消,兩隻腳酸痛得像不再是自己的,全身骨頭更像是全散了一般。
總之,要她再拖著這又痛又不舒服的身子走下去,免談!
「走過這片寸草不生的荒野,再過去就是馬鳴山了,你們只要再忍耐個兩天的路程——」
「還要兩天?!」聞言,趙媛媛臉色立即刷白。
不只是青青感到身子疲乏不堪,她也累得好想放聲大哭。
想她和青青身為高貴的公主,幾時吃過這種苦了?
想睡覺時沒有柔軟的床不打緊,就連肚子餓了也只能勉強食用包子和乾糧。
一開始,從未吃過粗糙包子和乾糧的她們,因為嘗鮮,倒也吃得很開心,但接連幾日一樣都是包子和乾糧,即便再新鮮,她們再也嚥不下去,但若不勉強食用,她和青青就必須餓肚子。
因為在這片荒野中什麼都沒有,沒有村莊,沒有市集,唯一有的就是一片黃沙,讓她和青青原本白皙的臉也因此而沾滿灰塵污垢。
「不管是兩天,還是一天,我們再也走不動了。」趙青青抬起頭看向齊逸。
這幾日,這個夕娃的二師兄對她和媛媛還算和顏悅色,不像那大師兄成天板著一張臉,更鮮少主動開口說話。
就算不是心甘情願護送她們,也犯不著終日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看了就教人生氣。
「走不動也得走。除非你們想留在這裡當野狼的食物。」宮籐手裡捉了兩隻野兔走回來。
「野……野狼?!」趙媛媛驚嚇得抖著身子,抓住青青的手臂。
「你不要害怕,媛媛,他是故意說出來嚇唬我們的。」趙青青雖然也害怕,仍努力安慰妹妹。
「大師兄說的沒錯,這荒野的確有野狼出沒,所以填飽肚子後,我們就得趕緊上路,不能再耽擱了。」齊逸適時補上一句,隨即看著姊妹倆立刻緊緊地抱住對方,一臉的驚嚇害怕。
見此狀,齊逸心裡但覺十分好笑。雖然一路護送她們是很麻煩,但不可否認,這一路有她們陪伴,倒也不會太無趣。
當然,他肯定大師兄一定不會這麼想,光看大師兄一路板著臉,即可明白他心裡有多不情願。
「齊逸,快來幫忙生火,時候不早了。」宮籐早走向一旁準備生火的工具。
「來了,大師兄。你居然捨得去捉兔子?」齊逸睜大眼,訝叫出聲。
這兔子可是小師妹的最愛吔。
「不准你告訴小師妹。這裡沒食物,我也是逼不得已。」宮籐惱怒道。
他也是掙扎了好一會兒,最後為了那小師妹所托負的兩位嬌客,才下定決心這麼做。
齊逸挑起眉,正想說話,一旁聽見有兔子的兩人,像是忘了先前的恐懼,先後小跑步的來到齊逸身旁,皆是一臉興奮地瞧著那好是可愛的小兔子。
「有兔子吔!還是兩隻。是要給我們玩的嗎?」趙媛媛一掃臉上的疲憊,欣喜地問。
一旁的趙青青也是一臉興奮地直看著宮籐手中的可愛小兔。
嘻!原來這個大師兄也不是那麼壞的人嘛。
宮籐抬頭看了看滿臉喜悅的兩人,面無表情地說:
「這不是要給兩位的,這是……」
「你不會是要送給夕娃的吧?」趙青青努努嘴,老大不開心地道。
就算他再怎麼喜歡他的小師妹,也不該有此差別待遇。明明兔子就有兩隻,何以不能借她們一隻解解悶呢?
「青青,這兔子不是捉來玩的。」齊逸見大師兄低頭不語,只好接下去說。
「咦?兔子不是捉來玩的?要不捉來做何用途?」趙青青疑惑地看著前方宮籐正在生火的動作,心裡突然閃過一絲不安。
這……她和一旁的媛媛交換憂心的一眼,最後終於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問:
「這兔子該不會是……要烤來吃的吧?」
希望不是,最好不是,千萬不是,趙青青在心裡一再努力祈求著。
「不烤來吃,難道你想生吃免肉不成?」齊逸故意打趣地說,是想緩和眼前這兩姊妹緊繃的情緒。
她們那驚惶的神情,像是隨時會昏倒——心裡才這麼想著,突然就見二人嬌呼一聲,雙眼一閉,身子便軟倒在地。
「啊!大師兄,她們昏倒了。」他怪叫出聲。
「我看見了。」宮籐停下手上的工作,大步走上前,看著昏倒在地的兩人,眉頭不覺緊緊地皺在一起。
連聽見要吃兔子肉都能嚇昏過去,可以想見在回馬鳴山的途中,他勢必要更加頭疼了。
*** *** ***
「好痛!小雀,你輕一點。」武夕娃抽著氣,輕呼出聲。
「怕痛就不要做這種會讓自己受傷的事。」小雀沒好氣地說,一面小心地替她浮腫的臉頰上藥。
「可是當時我若不伸出援手,那名女子就會被人捉走。既然被我瞧見有人遇到危險,我怎麼可能見死不救。」這種事她絕對做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