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好,你可以開車先送我回公寓休息嗎?」他搗著肚子,這胃痛的老毛病像顆不定時炸彈,何時引爆,全無預警。
大概是最近作息不正常,吃東西也不定時的後遺症吧,他苦笑著。
「不去醫院看醫生嗎?你臉色很差。」她握住他的手,手冰涼的寒意竄入心頭,冷得她眉頭瞬間打結。
他身體怎麼差成這樣?不去看醫生好嗎?她擔憂不已的直打量著他臉上的苦笑。
她不語的抿著唇,眼眶紅成一片,「聖修……」第一次,她脫口叫出他的名。
白聖修反手握住她的,神情盡可能的顯出輕鬆,她都快哭出來了啊!他可愛的小太陽,總是溫暖他的心的沈墨言,現在竟然因為擔心他而要哭泣了嗎?
「這是老毛病,我多休息就會好。」他安撫著她,只不過是老毛病,但痛起來的樣子滿嚇人的就是。
「你確定嗎?」她深吸口氣,平穩心中慌亂,努力吞回眼中淚意。
「嗯,我只要吃過藥就會好多了。」他保證的說,臉上的笑卻顯得超淒慘。
他的慘笑直把她的心都擰攪起來,狠狠揪了又揪,她的眼眶又被淚意給濡濕,她眨眨眼,靜靜地點了點頭。
「好,我來開車,你跟我講怎麼走。」
她先讓白聖修上車,自己再坐上駕駛座,發動引擎,讓車移動起來。
「我住在……」白聖修垂闔上雙眼,稍稍鬆口氣,跟她說了自己的住處。
沈墨言死命的握住方向盤,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將他安穩的送回住處。
*** *** ***
晚上十貼。
白聖修幽幽轉醒,他環顧四周,一盞鵝黃燈光的立燈矗立在角落,室內顯得平靜柔和。
許久都沒好好睡一場好覺了,他滿足的伸直身子,正想自床上爬起時,才發現棉被的一角被人給壓住。
他眼神一瞄,就見沈墨言坐在地上,半趴身子倚在床沿睡著,長如羽扇的黑睫蓋住水靈大眼。
她一直都在這裡守候著自己,未曾離開嗎?
思及此,他冷眸放柔,半啟唇瓣無聲的喊著墨言兩字。
心中某個柔軟的角落受到觸動,暖流一陣陣滑過其中,他彎下身子,停在她臉頰上方幾寸處,瞇彎起的雙眼仔細將她輪廓盡收眼底。
她終於肯安分的待在自己身邊了嗎?雖然是睡著,但他已很滿意目前這種狀態。
「墨言。」他輕喚著她,手指爬上她脂粉末施的小瞼蛋,愛憐輕撫。
不知是因照顧他而累著,還是近來工作壓力過於沉重,沈墨言半晌都沒有回應,仍舊靜靜的睡著。
白聖修下了床,輕手輕腳的抱起她輕如羽毛的身子放上床,滿心寵愛的幫她蓋上薄被,免得她著涼受凍。
受到觸動,沈墨言輕嚶了聲,把頭埋向他的胸前,酣睡的小臉還掛著滿足的微笑。
啊!不知打哪來的香氣,真是好聞極了,她捨不得離開,主動伸手摟住他的腰間,小臉開心的在上頭蹭來蹭去。
他戀戀不捨的看著她的主動依偎,大手探上她柔軟的胸前,又引來她一陣磨人的低吟聲,他是男人,也會有該有的慾望。
但……他要的不是她在意識模糊的狀況下與他發生關係,他要她清醒主動的說她也愛他,心甘情願把一切都給他。
「墨言、曇言啊……」這可真是考驗!他啞然低笑起來,最後靜靜收回自己的手,冷靜自製的起身。
他來到浴室內,以冷水澆息滿腔慾火。
*** *** ***
呃,這該如何是好?
沈墨言吸口氣,揉揉太陽穴,再度斜眼偷偷瞄著前方男子,鼓嘟嘟的小嘴讓她的冷艷美麗顯得純真起來。
今早起來,再度發現她與頂頭上司共睡一床,而且姿勢還極其瞹昧的引人想入非非,他的手環住她的腰,而她則更大方的一手回抱他,一隻腳大剌剌的跨上他的腿間。
更糟糕的是,上次還可以把過錯全都推給酒精,但這次既沒酒也沒其他助興物品,她還是照樣自動的摸上他的床,睡得跟條豬一樣。
最可惜的是明明春色無邊,起來卻全部忘光光,一這才更叫人懊惱,她到底是對人家做了什麼好事?
噢噢噢噢噢,這該怎麼辦?
「這個資料等會送回開發部。」坐在座位上的白聖修簽署好文件後,將其交回給她。
「嗯。」她低低的應了聲,頭部不敢抬的拿過文件,打算腳底抹油走人。
「你在害怕什麼?」看著她的反應,他涼涼地開口。
這叫他怎麼能接受,昨晚熱情偎在懷裡的可人兒,今早起來卻變成冷淡的冰凍美人,彷彿多看她一眼,都會被她給結凍成霜。
不是滋味的難受,頃刻變成怒火,他不懂她為什麼要這樣躲躲閃閃,難道他表現得還不夠讓她滿意嗎?
「哈,你是在說我嗎?」她抬頭,冷笑幾聲,但僵硬的嘴角明顯洩露其實很害怕的事實。
「是的,你怕什麼?」他直率的將話說開,今天非要她給一個答案不可。
他喜歡她。
她也喜歡他。
那還需再等待什麼,兩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不是件樂事嗎?
「我……」該死的,竟在這節骨眼上結巴起來了,她不是能言善道的沈墨言嗎?為啥在一瞬間,連個反駁的字也吐不出來。
她怕什麼?
不就吻也吻過、睡也睡過,她還有什麼好怕?但心底總隱隱浮動著一層看不見的不安,她越是與他接近,那不安感益發擴大開來。
渴望能夠接近他,卻被一層透明的膜給擋下,阻攔她前進。
「你怕我這樣對你?」他來到她身邊,將她逼向辦公桌桌沿,長手一攬,就給她一個輕吻。
淺啄即止的吻,叫她有些怔仲,失神的摸著唇瓣。
「不……」她一點也不討厭他吻她。呃,不過如果能更熱情點,或許會更好些,她有些懷念他那熱情似火的濕潤纏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