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您好。」沈墨言主動的伸出手與眼前面目慈善的中年女子交握,淺淺地露出合宜的微笑。
內心困惑了一下,白聖修怎麼會突然介紹他的家人給自己認識……不意,眼角餘光瞄到站在一旁的美麗倩影。
梁玫誼不自然的笑了下,心顫更烈,勉強開口對她說了句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在還沒弄清楚狀況前,沈墨言保持冷靜,不再讓對方那雙妒恨的眼神影響自己。
「墨言跟玫誼認識嗎?」白母熱絡地拉起沈墨言的手,直喚她的名,顯得親切又不見外。
「我們是大學社團同學。」她回答著,對白母的舉動沒多做聯想,當是白母的習慣。在國外住久的人本來就比較熱情。
「社團啊,就是那個天文社嗎?」白母轉頭問兒子,她記得兒子大學時期特別愛觀星,房間外的窗台上總有架高倍數的望遠鏡。
白聖修點了頭,滿滿寵愛的目光全鎖在他身前的小女人身上,她姣好的頸線,白皙無缺點的滑嫩肌膚……
她一直是他目光注意的焦點。
「嗯。」梁玫誼搶著答,不願被忽略掉。「不過墨言那時候常忙著要補習,很少參加社團活動,常常看不到人。」
「這麼算來,你跟聖修也算有同樣嗜好嘍!」白母沒多理會梁玫誼,繼續問著沈墨言。很好很好,有同樣的興趣,才比較能處得來!早已偏歪的心,此刻更向沈墨言全數倒去,巴不得她快點嫁給自家兒子,好實現她想抱孫的願望。
「呃……算是吧。」沈墨言笑容僵掉,她對白聖修的嗜好根本是一無所知啊,會去參加天文社也是因為古芸紅的緣故。
梁玫誼心裡很不是滋味,白伯母看沈墨言的表情,簡直就是熱情過了頭,彷彿沈墨言就是她白家未過門的媳婦。
酸溜溜的妒意在心頭攪來攪去,令粱玫誼再也無法神色自若,處之泰然。
「墨言,我想你應該是肚子餓了吧?!我們一起去點心區那邊好嗎?伯母,我先帶墨言一塊去吃點東西。」貼心的建議卻不容沈墨言拒絕,梁玫誼迅速把她帶離自家母子身旁。
沈墨言無法推辭她的好意,只能隨她走。
白母沒多想,笑淺淺的對她們揮手。
走到點心區無人的一角,原本溫笑的梁玫誼迅速換了個臉色,陰沉森森的雙眼瞅著沈墨言緊緊不放。她真是受夠了,沈墨言到底算是哪根蔥,竟敢跟她一次又一次的搶男人,再也按捺不住的脾氣,一次爆發開來。
「你喜歡白聖修嗎?」逕自拿起裝了塊蛋糕的碟子遞給對方,梁玫誼渾身散發著森冷氣息,非要把這礙眼女人給徹底逐離白聖修身旁不可。
只要有沈墨言在的一天,聖修就連一眼也不肯多瞧她。
沈墨言沒有回應,不否認自己是喜歡白聖修。
「你也喜歡他,可是你知道他是我男朋友嗎?」膽大的梁玫誼挑釁地說,反正就算最後謊言被揭穿了也無所謂,只要能破壞他們就好。
「嗯。」淡淡應了聲,心似乎又被劃了一刀,鮮紅的血緩緩順著傷口流出,沈墨言只有挨罵的份,壓根無法反擊。
搶人男友,是不道德的,哪怕之前芸紅說什麼要她解救白聖修脫離苦海,那都是不可以,不對的事,永遠都不對。
她知道白聖修是屬於她的,還有臉在這啊!粱玫誼越縮越緊的心,氣到了一個極限。
「那你還不快離開,還在這做什麼?」狠狠地,她把手中的酒往沈墨言身上一潑,紅色的葡萄酒灑滿她的身,那件看來昂貴的手工禮服瞬間泡湯。
沈墨言平靜的站著,任酒液沾濕她的身子,直接往心底腐蝕而去……她喜歡白聖修,好喜歡……
「噢,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位女孩好可憐啊……」
「服務生……」
宴會四周有人發現兩人間的不對勁,紛紛停下腳步指指點點的竊竊私語,白聖修也和母親過來,只見沈墨言一身狼狽,身上的酒還不停往下滴,但她一動也不動的站著,表情十分嚇人。
梁玫誼則是不停抽氣哭泣,哭得優雅的她口中喃喃念著,請沈墨言重重的責罵她。
「墨言……你快打我,我真的很對不起你。」搗臉啜泣的她抽動著肩頭,瘦弱的她看來極需人保護疼憐。
「怎麼會這樣……」白母吶吶的問。只見沈墨言倔強的抿唇,一句話也不吭地接受大伙的異樣目光打量,白皙的皮膚上映上一層淡紫色,顯得駭人。
「伯母,都是我不好,是我一時不小心弄翻了酒。」梁玫誼連忙來到白母身旁,緊抓著她的手,字字句句說得懇切。
白母望了她一眼,「唉……」
瞧沈墨言那樣子,不像是不小心給弄濕的,倒比較像是有人故意往她身上潑酒……愛情啊,害一向極盡受到呵寵的玫誼也受到了不小傷害。
「伯母……嗚嗚嗚……」見四周沒有人安慰自己,梁玫誼哭得更大聲。
「聖修,先帶墨言去二樓休息換衣吧,這裡我會處理。」白母拍拍梁玫誼的手,示意兒子先把沈墨言帶開。
當白聖修的手碰到她時,沈墨言只是抬頭苦笑了下,隨即無聲地拉起裙擺,靜靜地隨他走。
她擋不住內心想要靠進白聖修懷裡的慾望,越是想逃,就越逃不了,梁玫誼說得對,他是有女友的人了,她還留在這做什麼?!
汩汩紅血,在心底快速地散染開來,她緊緊揪著裙身,狠咬住下唇,白聖修像團會燃燒的光,叫她按捺不住自身渴望,目光不由自主的隨著他走。
一旁的梁玫誼收起淚眼,一句話也不再說,心中漾滿憤恨。
*** *** ***
帶著沈墨言至二樓客房,取來一件潔淨浴袍,白聖修要她先去洗個澡後再把浴袍換上。
簡單清洗後,她頂著微微濕漉的發走出來,直挺挺的目光望著坐在沙發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