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冷靜什麼?」
靠在迴廊的轉角,呂墨葵笑睨著一直躲在廊後不敢走出來的女人,存心不讓她繼續再當個縮頭烏龜。
「嚇?你、你怎麼出現了?」
「有這麼奇怪嗎?大家都住在同一間行館內,會遇到很正常,不是嗎?」
「呃……也是啦。」
乾笑了幾聲,顏晶晶接著就轉身準備再度逃跑,然而呂墨葵卻身手迅捷的來到她面前,刻意擋住她的去路。
「嗄?」她嚇得趕緊倒退幾步,剛才差點就要撲入他胸膛了,「你……你做什麼?」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什麼問題?」
「看來你剛才的確非常心不在焉呀。」
不爭氣的又紅起雙頰,明知道他在刻意逗弄,自己卻連一點反擊的勇氣都沒有,只能支支吾吾說不出話,尷尬到了極點。
「你……再問一次,我剛才沒聽清楚。」
他非常好心的再說了一次,「你在喃喃自語說要冷靜點,到底需要冷靜些什麼?」
「什麼都沒有。」
「哦?」她在裝死。
顏晶晶睜著眼睛說瞎話,就不相信他能拿她怎麼辦,「如果沒其他的事,那我要走了。」
才轉個身,沒想到身後便出現了狂笑的聲音,她馬上氣惱的轉回身,揚聲質問,「你笑什麼?」
「我突然發現……你最近很像一種動物。」
她面露困惑,「什麼動物?」
呂墨葵直言不諱,「烏龜。」
「你……」
她氣得一拳就捶了過去,卻反倒被握個正著,「如果打傷我,可是會害了你自己,延後到達京城的時間而已。」
她就不信她的花拳繡腿能傷到他半分半毫!「無賴,快放手!」
「我一直忘了說,你穿這身粉桃色的衣裳很好看,整個人都亮了起來。」
辛夷的眼光果然不錯,知道他喜歡什麼樣的感覺,不過重點還是在這小女人身上,經過適當的衣裳點綴後,她看起來更引人遐想了。
「真……你你你,不要岔開話題!」
強忍下差點心花怒放的笑顏,她再度板起了臉,「再不放手,我就要叫非禮了!」
「真正的非禮才不只這樣。」
「咦?」
手一使力,他馬上將呆住的心上人拉入懷中,讓兩人之間再也沒有任何距離。
顏晶晶心慌意亂的瞧著身前男人的臉,越來越靠近,鼻間都是屬於他的氣息,讓她渾然欲醉,根本忘了要掙扎。
他想要做什麼已經很明顯,但她卻沒有阻止,心底深處反倒是控制不了的期待,期待他會對她……
「公子爺。」
兩人相近的唇在最後一刻僵住,只因為身旁突然出現了一個不知好歹的人來鬧場。
「呃?啊!!」
突然回過神,顏晶晶一把推開那偉岸的胸膛,羞怯的逃離現場,獨獨留下懊惱不已的呂墨葵怒瞪著罪魁禍首。
「呃……」
辛夷戰戰兢兢的趕緊躬身,他真的不是有意要搞破壞呀。「公子爺請息怒,辛夷下次會……特別小心注意的。」
「罷了罷了!」到手的機會就這麼飛了,呂墨葵沒好氣的大皺起眉,「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是,水仙派人傳話,要告訴公子爺目前的狀況。」
「東西到手了嗎?」
「還沒,他們兵分好幾路,其他花將正想辦法個個擊破,想要找出東西的真正所在,但都像咱們一樣,被人從中阻撓,戰得辛苦。」
冷哼一聲,終於覺得這件事不是普通的棘手,「那朵古靈精怪的芍葯花用五株魏紫當報酬,她可是大大的賺到了。」
但就算敵對的那方如此難纏,他也不是好惹的,到底鹿死誰手,還沒到最後關頭,誰也不知道!
***
好不容易,顏晶晶終於可以繼續向京城出發,完成她離開家鄉去依親的目的。
一坐上馬車,她的雙眼就睜得老大,只因這馬車又大又華麗,裡頭還有軟墊襯著,實在是奢華舒服到了極點。
車內什麼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呂墨葵。
她找了不下十個理由不想和他同坐一車,不過都被全數駁回,瞧他一臉輕鬆愜意的模樣她就有氣,上次他趁機想輕薄她的事她都還沒找他算帳呢。
並不是不想算帳,只是……窩囊的不敢,非常窩囊。
說老實話,其實她的心中也是有一些期待,被辛夷不小心打斷也是有一絲絲的懊惱,但才不會讓他知道,她可不想讓他有機會得寸進尺。
況且,她還有一點罪惡感,畢竟她已經……
馬車平穩的在路上行走,前後各有幾名騎馬的護衛隨車保護,車內兩人坐在馬車的兩邊,氣氛顯得有些……不自在。
其實不自在的只有顏晶日竺個人而已,呂墨葵倒是自在得很,與她成了極大的對比。
忍了好一段路不開口說話,她終於受不了了,不懂為什麼自己就得這樣戰戰兢兢的才行。
「呂大公子爺,在去京城的路上,我得跟你約法三章。」
「嗯?」微睨了她一眼,心想她又想搞什麼鬼了?「什麼約法三章?」
「為了避免你再做出什麼……不當的舉動,所以咱們最好先有個協議,以免這一路上又起爭執。」
「這麼麻煩?」抿起了唇,他顯得愛理不理的,「女人就是這樣,囉囉唆唆。」
「喂,你怎麼可以隨便罵人?」她馬上揚高音調,「呂大公子、呂大少爺,別以為你財大氣粗就可以瞧不起人!」
「我沒有。」呂墨葵並不覺得自己是在罵人,只是實話實說。
「還說沒有,睜眼說瞎話,那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肩一聳,「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所以就是在罵人,還是在罵咱們女人!」她越吼越大聲。
「無理取鬧,那明明就是事實。」
「你……你又多罵我一句無理取鬧!」
新仇加上舊恨,顏晶晶氣得開始對他動起手來,反正他的傷已經好了,讓她捶幾拳洩洩氣也死不了人。
「喂,顏晶晶!」挑高眉承受著她的捶打,他懶得對她動手,「別以為我對你特別容忍,就能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