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這樣玩弄他?不要緊,這個狂妄的女人,往後他絕對會連本帶利一併討回來!
「呃?」
沒想到他的反應出乎她的預期之外,這讓顏晶晶有些錯愕,再加上他那冷淡卻帶著邪魅的微笑,更是讓她心中警鈴大作,只覺得眼前這個男人……肯定不懷好意。
「喂,我先警告你,你……你可別亂來哦。」
他將空碗交還給她,笑得更愉悅了,「我做了什麼嗎?」
「……」是還沒什麼,但她有預感……快了。
奇怪,為什麼心臟卜通卜通亂跳呢?她趕緊將視線移開,不直視那雙魅惑力十足的眼,以免自己變得越來越奇怪。
她已經在這裡耗了不少時間,早就仁至義盡,也該離開了……
「呂大公子爺,既然你都已經醒了,可以好心賜我一句離開,放我自由嗎?」
「還不行。」
「還是不行?為什麼?」她快抓狂了啦!
「好歹你也救過我,算是對我有恩,在我想出報答的方法之前,你還不能夠離開。」
呵……這個借口還真是冠冕堂皇呀,呂墨葵越來越佩服自己,連說謊都不需要事先打草稿,完美到了極點。
「你打算報答我?」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顏晶晶表情奇怪到了極點,「那好,你需要想多久?」
「不急,等我傷好了再想也不遲。」
「呂墨葵,你這簡直就是在浪費我的時間!」
她一時氣到想上前狠狠揪住他的衣領,但突然發現他的胸襟半開,那若隱若現的胸膛讓她又看傻了眼,連忙後退和他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真是該死的男人,竟敢這樣捉弄她!微紅著臉頰,她的怒氣明顯弱了許多,「我可沒這麼多時間和你耗,我得趕路上京城去依親呀。」
「一個姑娘家獨自趕路,你不覺得危險嗎?」
她眼神一黯,「有什麼辦法,家裡的人陸陸續續都死光了,只剩我自己能上路。」
「你何不等我傷好了再一同上路?」
「嗄?和你?」
「我這一趟回去恰巧會路過京城,你如果跟著我,不只有馬車代步,連吃住都不需要擔心,這不是很好?」
他本不該這麼早回去的,但有傷在身,只好暫時撤離,反正還有其他人繼續在外頭運作,不怕事情辦不好。
「但我卻得擔心自己的小命會陪著你一起葬送掉。」
雖然他剛才說的那些對她誘惑十足,不過她還想留著小命,安全走到京城,「像你這種做官做到要讓人追殺的程度,我還是離你越遠越好。」
他突然劍眉一攏,「是誰跟你說我是做官的?」
「我自己推測的。」
把他當成惡官了?這個女人……當真如此瞧不起他?「已經沒事了,這你大可以放心。」
「不不不,我還是別冒這種險的好,你就乾脆一點放過我,就當作是已經回報過了。」
「不成。」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絕,呂墨葵一副沒得商量的口氣。
她不敢置信的哼笑一聲,「你說不成就不成,以為自己是天皇老子,所有老百姓都得聽你的呀?」
「其實也差不多。」
「……」果然有什麼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僕人,辛夷上次會那樣回答不是沒有原因的。
「總而言之,本姑娘我、走、定、了!」在撂下狠話之後,她馬上甩頭就走,「你慢慢在這養傷吧,本姑娘現在就走。」
瞧著她憤怒離去的背影,呂墨葵也不多加阻止,「你確定真的走得了?」
「那是當然!」
「喔……那咱們就走著瞧吧。」
莫名的冷顫讓顏晶晶大大抖了一下,就像在預告她的前途即將多災多難一樣,她趕緊衝回自己的房間,抓了包袱馬上離開,不敢多停半刻。
她就不信自己跑不了,就是要故意挫挫這臭男人的銳氣!
***
結果不到一個時辰,顏晶晶就被「請」回行館,連這個城鎮的城門都還沒踏出去半步。
「該死的你,呂墨葵──」
粗魯的推開房門,像是要索命一樣衝進去,準備要和人大吵一架。
「你這個人怎麼……呃?」
來到床邊,才發現呂墨葵居然靠坐在床內睡著了,手中還放著一本翻過幾頁的書冊,要掉不掉的。
她的氣一時梗在喉嚨沒得發,悶到極點,最後只好輕歎了口氣,自認倒楣。
「奸詐小人,我鬥不過你……」
孽緣呀孽緣,看來她是注定被這個沒死成的該死傢伙給纏住,讓她怎麼掙也掙脫不開了。
雖然無奈,但她還是暫時打消離開的念頭,因為知道,只要這人不鬆口,依他的能耐,她想離開簡直比登天還難。
「唉……」瞧著他依然蒼白的臉色,顏晶晶又動了側隱之心,趕緊摸摸他的額頭,體溫正常,還好還好。
纖細的掌心從額頭轉移陣地到他的脖子上,感受到他穩定而強健的脈搏,這又讓她放心不少,至少這樣證明他不會再像之前半死不活的嚇她了。
說實話,他長得很好看,就是臉上的表情冷了些,有一股渾然天成的傲氣,讓人有些畏懼。
就連落了難,姿態也依然高傲,她不由得失笑,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樣的環境造就了這種個性?
「像你這樣的男人……誰愛上你就是自討苦吃。」
趁著他睡著,就趕緊再多說他幾句壞話,這樣她的心情才會平衡一點,「任性霸道、目中無人,難怪會被人追殺,連我都想追殺你。」
嘴巴上雖然這樣說,然而她還是不由自主的關心起他,本想將被子拉高,以免他傷都還沒好又染上風寒,但又怕自己再繼續動下去會吵醒他,讓他瞧見這雞婆的舉動,一定又會笑她的。
「算了,還是叫辛夷過來,他自己的主子自己顧好。」
小聲的邊說邊走出門,顏晶晶趕緊去找人,根本忘了自己上一刻還在氣呂墨葵將她留下的這一件事。
一確定她離開後,原本裝睡的呂墨葵馬上睜開雙眼,眸中有種異樣的情感。
撫著剛才被摸過的脖子,她掌心柔軟的感覺還殘留在上頭,尚未完全消逝,在她的手靠上的那一瞬間,他的心像是突然失了序,居然感到有些……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