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了,我怎麼可能!」她竟然反過來懷疑他?這個不可理喻的女人!
「哼,最好是這樣,不然你死定了!」她甩頭上樓去了。
*** *** ***
電視前,郝希望整個人傻了。
「今天下午兩點日本又發生嚴重的毒氣事件,據日本傳來的消息,這次是由某個教義不明的非洲組織,潛進日本的成田機場所施放的毒氣,目前得知傷亡人數已激增至數百人了,其中大多是外國剛入境的旅客,截至目前為止,傷亡人數還在持續擴大中,傷亡名單因情勢混亂,尚且無法順利公佈出正確的死傷名單,稍後本台——」
「老爸……」她全身血液凍結,著急地看向郝世溫。
「下午兩點,帛仁的班機是這個時間抵達的嗎?」他急急的問。
「嗯,好、好像是。」她的心臟快要停擺了。
郝世溫也慌了手腳,「那,那你快打他電話看看,看接不接得通?」
「打、打電話?對,我打電話。」她這才抓起話筒,用著顫抖的手指要撥號,但是因為手實在抖得太凶,她根本沒法順利按對鈕鍵,明明要按九卻按到了七,要壓零卻按到了#字鍵。
郝世溫見狀,乾脆抓過電話幫她撥了,撥完後立刻又將話筒交還給她。
「怎麼樣?有接通嗎?」他焦急的問。
她抱著話筒,眼裡佈滿淚水。「老、老爸,怎麼辦?我耳朵怪怪的耶,我、我好像聽不到聲音,是不是電話壞了?還是我耳朵有問題?」
知道她急壞了,他搶過話筒。對方沒開機?
他臉也發青了。
「老、老爸,我們的電話壞了對不對?」淚水已經控制不住的滾下來了。
郝世溫不發一語,再撥一次,再撥一次,還是傳來對方未開機的語音答錄。
他放下電話了。
「老爸?電話是不是壞——」郝希望驚慌失措的捂著嘴,全身顫抖。
「電話沒壞!」他沒讓她自欺歎人。
「那……那……他的電話真的沒有回應……」眼淚一顆接一顆瘋狂的溢出來。
「我們再等等,也許等一下電話就會接通了。」
「等……好,我等……不,我沒辦法就這樣坐著等,老爸,我要去日本,我現在就要買機票到日本去找他,我要看到他沒事才能安心!」她先是六神無主,接著又激動抹淚的說。
「可是現在成田機場都封閉了,你想去也去不了,還是耐心的再等一等——」
「不,我不管,我一定要去!」
「希望——」
「王秘書,我是希望……對,我看到新聞了……我很鎮定,他不會有事的!他不會有事的!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現在成田機場封閉不能飛了,我要你幫我安排飛往大阪機場的飛機……對,現在、馬上,我要我們航空公司的專機,立刻、即刻送我去日本,我要去找他!」她對著電話裡的人激動地下達命令。
一旁的郝世溫擔憂的看著女兒。幸虧帛仁開的是海空運輸公司,不然她出不了國,又沒有他的消息,鐵定會發瘋了!
*** *** ***
她幾乎要崩潰了,專機在前往日本的途中,她已經不能抑制的躲在機艙裡狂哭了好幾次,現在她臉色死白,雙眼紅腫,頭髮凌亂,全身顫抖。
不會的,他不會有事的!
那臭小子不會有事的!
她緊絞著僵硬的雙手,彷彿再多幾分力就會絞出血來了,同行的空姐見狀,想要來安慰她,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起,因為連她們都很緊張自己老闆的狀況。
好不容易專機終於在大阪國際機場降落,郝希望一刻也沒有耽擱的衝出機場,坐上了由王秘書安排好等在機場的休旅車,一路往東京方向狂飆。
她再次哭花了臉,雙唇乾涸得幾乎崩裂,一顆心就要爆炸開來了,如果沒有見到他,心臟真的會在她體內炸個粉碎!
「司機先生,請你開快點,開快點!」她不斷催促。
司機知道她是新任董娘也不敢得罪,又知道她此刻的心境有多著急,於是加足了油門,反正有董娘頂著,開罰單算她的。
車子火速在日本的高速公路上狂飆。
高速飆行不到十分鐘,砰的一聲巨響,不知怎的,車子竟然失速了!
坐在車子裡的郝希望驚駭的發覺自己竟然在車廂裡三百六十度的翻轉起來,也不知道轉了幾圈,車子才終於靜止不動。
她睜開眼睛,沒看到司機,她整個人被卡在車子裡,全身動彈不得,卻不覺得疼痛,精神完全處於極度恍惚中,腦子在一陣空白後出現的念頭是——出國前,她不該跟他吵架的,她不該跟他吵架的……
眼淚又開始一滴滴的順著眼角滑落,如果她見不到他跟他說對不起,說她不是故意要懷疑他有外遇的,如果這些話來不及說怎麼辦?
眼中的淚水掉得更凶了。
「嗚嗚……怎麼辦啦!」她終於不再悶哭而是發出聲音了。
「什麼怎麼辦?希望,你還好嗎?!」
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她開始意識不清了嗎?
「老婆!」
她在作夢嗎?沒聽錯嗎?
「老公?」是老公,是她老公出現了嗎?怎麼可能!
「你要不要緊?我們現在就救你出來,你不要害怕!」柯帛仁繃著臉,一臉驚懼的說。
「老公……嗚鳴……」郝希望大哭。
聽到她的哭聲柯帛仁更慌了。她傷得很重嗎?他焦急不已,跟一旁好心下車察看的幾個駕駛努力扳開已經變形的車門,費了好一番工夫才將人救出來。
「你傷到哪兒了?你別亂動,救護車馬上就來——」他驚慌的抹去她頭臉的鮮血,顫抖的說。
「老公,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嗚嗚……」她不顧身上的疼痛,用力抱著他哭得死去活來。
柯帛仁一愣。她哭不是因為車禍,而是因為擔心他?「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