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題,他曾被類似的問題陷害過,不管回答什麼都會遭海削一頓。
「瘋言瘋語一堆,沒一句人話。」她要真的是惡魔,第一個喝的便是他的血。
「呿!別拿我和泯滅天良的你相提並論,你呀!不要把魔手伸向杭醫師,人家是年輕有為的青年才俊,你不要糟蹋人家。」他真的不希望看到醫界痛失英才。
一朵鮮花……不,是一棵大樹剛有餘蔭,她就迫不及待地拿起電鋸,興匆匆地攔腰一伐,讓大樹成不了百年樹人,直接倒地。
「我糟蹋你了嗎?杭醫師。」要當事人說了才算數,閒雜人等等同野草,無發言權。
杭縱天看了看一臉惋惜的蕭家么兒,再瞧瞧眼神明亮的兔子,抿緊的唇一啟,「你們是男女朋友?」
「不是。」
「你別嚇我。」
兔子不小心踩了蕭鋒梓一腳,他有口難言吃了暗虧,跳呀跳地差點撞到玻璃,痛腳伸直瞪視要讓他成殘的惡女。
「既然不是男女朋友,那就沒必要滿足你們的好奇心。」因為他的心中沒有標準答案,隱隱浮躁。
兩雙眼同時怒視。
「阿哥,你忘了我要將你搶到手了嗎?」他只能讓她糟蹋。
眸心一閃的杭縱天往她額頭一扣。「又亂喊了,你的壞毛病怎麼改不過來。」
「你打我?」她非常意外,有些不能適應有男人捨得傷她。
「你打她」詫異萬分的蕭鋒梓在心裡劃了個十字架,後腳跟往後移了幾步。
「打不得嗎?我想她還沒嬌貴到一碰就碎。」他們的神情未免太震驚了,他不過輕輕地以食指點扣罷了。
「是不嬌貴,但會記恨,從我有記憶以來,除了我姑姑,沒人打過我。」而他破例了。
「所以……」不過是一個小女生,真怕她咬他一口不成。
「所以你準備和你的女朋友說再見了,我決定讓你生不如死,一輩子當我的愛情俘虜。」對他,她誓在必得。
對男人而言,最痛苦的一件事不是愛上她,而是她不愛他們。
「愛情俘虜?」他眼角動了動,像是想忍住衝口而出的大笑。
面對她近乎兒戲的挑釁,聽在耳裡的杭縱天只覺得好笑,她哪來的自信能俘虜他呢?感情的事可不是玩家家酒,嘴上說說便算了。
活了二十九個年頭,他有過的女人不在少數,除了現任女友外,他也有幾段戀情,她們對於他的意義不過是一段人生過渡期的陪伴,他喜歡她們,但不會沉迷。
應該說失去了也沒有什麼好可惜的,不致傷痛得一蹶不振,感情是可以替換的,沒有誰是不可或缺,分分合合本是常事。
面對唐迎晞,他實在是說不上是什麼感覺,有趣、惱怒,還有一點點微澀的橘子味道,不酸也不甜,但刺激味覺,讓人不斷地口生津液,猜想嘗起來的真正滋味為何。
「杭醫師給你一個忠告,不要小看她的威脅,她真的想要擄獲一個男人,就像蝴蝶誤入蜘蛛網,那人絕對逃不掉。」現在他還笑得出來,等過些日子就嘗到苦頭。
杭縱天失笑,「我該害怕嗎?」
對他漠不經心的回應,蕭鋒梓忍不住要歎氣,「你該怕的,你沒發現自己的手還環著唐妹妹的腰,一副呵寵有加,怕她跌倒的模樣嗎?」
很不想戳破他的後知後覺,唐迎晞本身就是一塊寶石,她有超乎想像的魔力,使人不知不覺朝她靠攏,繼而沉淪。
「咦?」他眉頭一擰,低視無意中所做的動作。
他幾時摟著她的腰?
杭縱天的疑惑表現在臉上,卻沒想過要放手,好像擁著一隻兔子並無不妥,大掌自然而然的擱放,如同呼吸一般簡單自在。
「『著魔』聽過沒?那是我唯一要奉送你的兩個字。」還有珍重。
他不以為然的僅是勾起唇。「你不用去招呼客人嗎?你的女伴我會幫你照顧。」
杭縱天沒有意識到自己已有所謂的「佔有慾」,一瞧見蕭鋒梓老像是追著尾巴的小狗拚命在唐迎晞身邊打轉,他就有種想將他驅離視線的衝動。
對於自己的女友他倒未有過這種念頭,任由她在男人堆裡周旋也不在意,甚至連多留意一眼的慾望也沒有。
「唐妹妹,手下留情,人家是有女朋友的人。」蕭鋒梓這句話不是說給唐家老大聽,而是提醒眼前的男人,他不是毫無負擔的自由身。
不過他說歸說,沒人聽進去,反而讓兔子小姐露出一抹令他心口發顫的詭笑。
「對喔!蕭鋒梓,你沒提我都忘了有這回事,接下來我應該去向對方打聲招呼才是。」跟人家要「東西」前,總要禮貌地知會一聲。
她話一出,兩個男人的眉頭同時一皺。
「不要呀!姑奶奶,這是我老爸的壽宴,你別鬧場……」天啊!他是白癡,他是笨蛋,怎麼忘了她愛興風作浪的個性。
「阿哥,你的『前任』女友是哪一位?帶我去認識認識。」她早就看到不時往他們方向瞧的關潔兒,卻裝傻地在人群中找人,左顧右盼。
「唐迎晞,你到底想幹什麼?」他完全猜不透她腦子裡在想什麼。
「叫我小晞,或是親愛的晞,這樣才顯得我們關係匪淺。」她笑著挽住結實臂彎,狀似親密地一偎。
不當一回事的杭縱天輕戳她的眉心。「想玩什麼儘管去,別玩到我頭上。」
「可是我現在只想玩你呀!」她邪惡地一笑,故意踮起腳尖往他唇上一啄。
「你……」他神色一凝,撫著她輕啄過的唇生惱。「小女孩別玩大人的遊戲。」
星眸漾笑,唐迎晞將身子偎得更近,故做神秘地壓低聲音,「我玩得起。」
「你……」他該說她不知天高地厚嗎?
望著她深如黑夜的眼,他莫名生起一股亢奮,似要制止她的胡來,別惹是生非,又像期待地想著她能掀起什麼波瀾,將他按部就班的世界攪得天翻地覆。
他外表看起來是很酷,冷冷地與人疏離,眼高於頂又目空一切,實際上的他卻非常孩子氣,但他隱藏得很好,就連最親近他的關潔兒也不知道他有這一面,她只是搞不懂他為什麼一定要在自己的床才睡得著,而且還得抱著發黃、看來老舊的小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