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她一眼,廢話不多說的一口仰盡,「喝完了,我可以離開了嗎?」
「嗯,再等一下。」她邊說邊緩緩解開身上衣服的扣子。「你現在應該慢慢覺得熱了吧?」
熱?!好像有點……是……她把空調關掉了嗎……
他呼吸急促起來,不知為何,好像連意志都有些渙散,目光迷離。
天,這女人在幹什麼?竟然在他面前寬衣解帶?!
「把衣服穿上!」他咬牙說道。
唐冰喻聽了卻笑得更開心了,她水蛇般的腰肢款擺著走過來,全身上下只留貼身衣物。「想要我嗎?」惡魔般的誘惑。
他厭惡的撇過頭去,「不要,你不是小晞。」
「喔,只能非小晞不可嗎?」她的玉臂緩緩攀上他的頸項,兩人看似貼得極近,但其實全身除了她的手外並無相觸之處。「我不行嗎?只要你想要,我也是你的喔。」
這絕對是一個無法拒絕的誘惑,全天下男人包括柳下惠,可能沒人能抵抗得了這魅力驚人的嚏物。
可能而已。
杭縱天用力將面前女子一推,「你讓我想吐。」
老實說,他自己也很驚訝,他從不是偽善的假道學,男人構造和需求本就和女人不同,生理衝動只要男女雙方你情我願,一夜春宵又何妨。
然而遇到小晞後他的想法變了,他開始明白愛是對等的,如果他不希望小女友一天到晚招蜂引蝶,那麼他付出相當的忠誠是應當的。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要小晞難過,他已經背叛過一次,潔兒那心碎的模樣他不是不知道,他對潔兒是愧疚遺憾,但若是小晞,他會痛,替她很痛。
他不能忍受小晞痛苦,所以即使此刻自己無比難受,他都要忍住。
其實他並不確定小女友到底愛不愛他,也無法肯定以她另類的思考搞不好不會在意男人偷吃,可他就是想為她守住這份獨一無二,他是她的,除非她不要。
「真的不要?唉,好吧,唐小晞,你可以出來收拾善後了,這劑春藥剛研發出來,聽說效果驚人。」
「姑姑,你怎麼知道我來了?」一抹身影至此才從門後現身。
「小晞……」她什麼時候來的?看到多少?有沒有誤會什麼……
「哼,你姑姑我警覺性要那麼低,有人來了都不知道,早就不知被人砍了幾百遍了!」她唐冰喻曾是一黑道組織的頭兒,為了照顧幾個侄兒才從江湖引退。
「那……你知道未來姑丈也來了嗎?」
「嗄?」
「唐冰喻,你竟敢……」砰地一聲,房門被大力甩開,一臉風雨欲來狂暴樣的范丹提殺氣騰騰的定進來。他從齒縫中進出一句,「把衣服給我穿上,三秒鐘!」
她卻不當一回事的撈起地上的衣物,對侄女道:「我先走了,還有,他是第一個,你姑姑我搶不動的男人。」
意思是,他是真心的,她可以放心愛了。
第九章
「嗨!美麗的天使,有這個榮幸邀你喝一杯咖啡嗎?」
優雅的舉止,迷人的風采,亮金色的頭髮在陽光底下顯得特別燦爛,帶著炫目的微笑彷彿阿波羅,多少少女芳心因而淪落。
校園的一角有張情人造型的坐椅,成凝視狀的情侶以互擁的姿態獨立在草坪中央,綠茵如波妝點著盛放的杜鵑,花城的美麗令人陶醉。
森爾以爽朗的貴族式笑容滑進其中一張,故作深情地凝望捧著厚重書籍的女學生,以欣賞且浪漫的眼神投以溫柔的注視禮。
像是早料到他有此一舉的唐迎晞薄施淡妝,明亮的雙眸恍若會吟唱的星子,眨呀眨地說著感人肺腑的情詩。
在外人眼中看來,他們就像一對珠聯璧合的玉人兒,同樣的出色,同樣的耀眼,同樣的和光一樣引人注目,走過他們身邊的人都會忍不住回眸一瞧,驚歎兩人在一起的畫面唯美得如同一幅畫,沒人懷疑他們不是情人。
但實際上,這是一場魅力與自信的角力賽,驀地嫣然一笑的校園美女顯然佔了上風,情史豐富的英國紳士竟因她的笑閃了閃神,差點忘了為何而來。
舉止不特別親密,維持一前一後的距離,兩人雙雙走進T大附近的一間小咖啡廳,七色鳥形狀的風鈴輕輕搖晃,告訴老闆有客上門了。
「你是我見過最嬌美的東方精靈,眼似春天的鈴蘭花充滿生氣,唇如嬌艷的玫瑰閃著晶露光澤,細可透光的肌膚……」果真是絕色,美得叫人心猿意馬。
「是嗎?我比關姊姊還美?」她嬌美的點著鮮艷欲滴的紅唇,巧笑流媚地輕揚細腕,讓他欲獻慇勤、親吻手背的手為之落空。
他一怔,眼中浮動著些許訝異。「你們是不同的美人兒,各有各的迷人處。」
「喔!那你是比較愛她呢,還是對我情有獨鍾?」她眨呀眨的大眼中好像在說,好想知道誰才是他心中的最愛。
面對她突如其來的問話,森爾顯然大吃一驚,有些反應不及地愣在當場,對她直接又不遮掩的態度感到欣賞。
說實在的,他是喜愛關潔兒,對她有一定程度的情意在,但不妨礙他追求別的女人,即使他是懷著目的而來。
「美人,你讓我非常恐慌,我怕你是愛上我了。」白嫩的臉蛋,紅艷的小口,東方女孩的精緻真叫人讚歎。
原本以為潔兒已經是東方女性美的象徵,溫柔婉約又高雅,蕙質蘭心,娉婷綽約,沒想到還有清靈如山中清泉,翩翩出塵的靈秀佳人,純淨的氣質是最純粹的美,不帶雜質。
若說潔兒是一朵養在幽谷的蘭花,這唐迎晞便是綻放野地的薔薇,多了自在和婀娜,多姿而嫵媚,讓人一瞧就想採擷,供養在水晶花瓶中。
「若我愛上你又如何?」唐迎晞笑著攪拌咖啡,只嗅其味而未啜飲。
他又再度為她的直言不諱而震住,笑得很僵。「呃,那會是我的榮幸。」
「不想和我談場戀愛,帶我回英國,當你養在溫室裡的一朵嬌花?」她引誘著,輕舔著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