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他這麼說,她馬上眉開眼笑。
他有種上了當的不甘,「小蝶,妳到底是哭真的還是假的?」
錢雙蝶媚然一笑,「我高興你對我這麼好嘛。」
她輕輕的在他臉頰獻上一吻,計元寶樂得再也不去計較她到底是哭真的還是哭假的。
他真是愛慘了這個可人兒,就是為她做牛做馬也甘願!
第七章
廂房裡,錢無涯和莫霞兩人吵得不可開交。
「妳好大的膽子,也不想想妳到底是誰的保鏢,不幫我說話,還替想殺我的人脫罪。」
「我不認為龍夫人會做那種事,一定是你弄錯了,而他們會出此下策把你找來,只是想好好和你談談。」她看不出來錢夏怡有這麼歹毒。
錢無涯冷冷的假笑,他不需要她來告訴他是對或是錯,他比誰都清楚自己遭遇過什麼事。
她什麼都不懂,還要為那個蛇蠍美人強出頭,他不修理她,他以後就跟她姓!
「你真的很奇怪,大哥不像大哥,好似不把龍夫人剉骨揚灰誓不罷休,你和她真有深仇大恨嗎?」
「妳什麼都不知道。」他不想再解釋,也不想再浪費他的精力面對她的指責。
「我看不慣你的態度。」
錢無涯冷哼,「因為這樣,妳就可以不問是非胡亂指責我?」他沒受過這麼大的委屈,只有她敢給他這種氣受。
莫霞反唇相稽,「那你之前對我的批評又好到哪裡去﹗」她可是從沒這麼被一個人糟蹋過。
「我還沒跟妳算總帳,妳倒先顛倒黑白。」他沒撕了她的嘴已經算很善良了。「我的態度不需要妳多管閒事。」
「我不要跟你說話了。」她氣呼呼的離開。
她也不想管聞事,可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
她也不知道該拿自己怎麼辦。
她憂愁滿面的走在院中。
龍堡很大,她來到離房間不遠處的一座大湖。
風景優美,微風輕吹,晴朗的天空白雲飄過,樹影搖曳。她深吸口氣,又吐氣,心情還是好不了,她好煩惱,說不要再管,卻制止不了自己的衝動。
她到底想怎麼樣?
他們輕易被綁來龍堡,她是有疏失,可是他也有不對的地方,不能把兩件事混為一談啊。
突然,她發現背後有人靠近她,她全身蓄滿警戒,抓住來人可被她制伏的那一刻,她霍地回頭,卻在看到來人時愣住。
「啊。」錢夏怡輕撫胸口,被她嚇得不輕。
「龍夫人?」莫霞十分不好意思,她似乎太過緊張,行事過於莽撞,「很抱歉,我剛才嚇到妳。」她早該察覺來人沒有武功。
錢夏怡瞼上浮起親切的笑,「莫姑娘,在龍堡待得還習慣嗎?」
「大家都很親切。」
「如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莫姑娘大可直言,不用客氣。」
莫霞笑笑,沒有響應。
錢夏怡感受到她的冷漠,但她沒有退縮,要達到她的目的,一定得從這個女人身上下手。
她很想知道莫霞在錢無涯的心中佔有什麼樣的地位。
錢無涯一向不喜歡女人,更討厭女人在他面前提意見,可是他卻讓莫霞放肆,因為這樣,她非常好奇他們真正的關係。
如果莫霞能夠利用,她當然不會放過錢無涯的這個弱點。
「莫姑娘怎麼一個人在這兒?」
「走走逛逛罷了。」莫霞微笑。她不知道該不該對錢夏怡表示親切,錢無涯對他這個妹妹非常反感,她要是與錢夏怡過於親近,受罪的人一定是她。
「莫姑娘心情不好嗎?」
莫霞遲疑再三,看錢夏怡慈眉善目,實在與錢無涯口中那個無情無義的妹妹差異太大,她終於輕應了聲,「嗯。」錢夏怡的熱情令鬱鬱寡歡的她一陣感動,要是錢無涯有錢夏怡的一半,不知有多好。
錢夏怡提議道:「莫姑娘想遊湖嗎?龍堡的龍湖值得妳游賞一番。」她需要多一點時間和機會與莫霞套交情。
莫霞望向波光瀲灩的湖面。她想了下,她想知道錢無涯與錢夏怡之間的心結,他們之間的衝突真的嚴重到讓錢夏怡需要派殺手殺了他的地步嗎?
她很難想像世間有這樣的兄妹。
拿這問題去問錢無涯,他才不會老實告訴她,那麼從錢夏怡身上,她可以問出話來嗎?
兩人均有意和對方多談,便一同遊湖去。
* * *
湖水映著天空,藍得不可思議。
水面上畫舫輕輕揚起水波,陣陣的樂音從船上飄散。
莫霞沉醉其中,心想,這真是無比享受,她從來沒有如此像帝王被人服侍,她爹是很富有,可是並沒有奢華到這種地步。
龍堡的闊綽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船上不止有琴娘奏樂,還有千里迢迢從各地送來的水果,旁邊的侍女們不停的為她們搧風、倒酒、槌腳伺候,她真的不想放鬆都不行。
錢夏怡的慷慨對照錢無涯的小氣,讓莫霞更是悶悶不樂,她是錢無涯的保鏢,為他出力賣命,卻比不上做錢夏怡幾天的客人,她幹嘛要站在他那邊,就如他所說的,一點好處都沒有。
可是……這些都需要花錢,那麼,錢無涯說錢夏怡借了很多錢卻由他來還的事是真的嗎?
看著溫柔的錢夏怡,她的腦袋完全不管用,還是沒辦法把有那種行為的女人跟眼前的佳人聯想在一起。
但錢無涯為什麼要那麼說?他們之間究竟有什麼誤會?
莫霞輕啜香甜的水果酒,幾乎快忘了她上船的目的。
錢夏怡在一旁為她介紹龍湖的特色,並不停的暗使侍女為她倒酒,態度輕鬆自然,其實正伺機而動。
「莫姑娘,要是好喝就多喝一點吧。」
「謝謝。」難得喝到如此特別的東西,她當然想好好回味一番。
沒過多久,莫霞整個人已經飄飄然,雙頰紅潤。
錢夏怡見時機成熟,便問出她心中的疑問,「莫姑娘出身何處?」憑直覺和她的身手,莫霞應該大有來頭。
莫霞一愣,「我是孤兒。」她的確是,母已逝,父沒有比有還好,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