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店裡特殊的桌號就可以看出仲岳奇的特殊品味,半開放式的座位全部依照桌名的特色做裝潢,深得客戶喜愛。
大部分的客人都喜歡特定的位置,他們通常會盡量滿足客人的要求,但是如果客滿的話就得另當別論了。
「不好意思,換一下煙灰缸。」她收走已經被煙蒂塞爆的煙灰缸,換上一個新的。
「仲岳奇咧?」一名女客手指夾著煙問道。
薇蓁直覺的不喜歡這個人,不是因為她「看起來」性感冶艷,而是她的態度!她說話的口氣活像慈禧一般令人厭惡。
她假裝沒聽到,帶著笑容、拿著托盤轉身欲離開。
「小姐,我在問你仲岳奇呢?怎麼沒看到他?」那女人深吸一口煙。
薇蓁轉過頭,帶著虛假到不行的笑容。「老闆出去了。」把她打死都不會說出岳奇去哪裡。
幸好今晚岳奇因為有個朋友想在其他地區開店,特地來請他過去幫忙看看,也請他給些裝潢上的建議,因而逃過一劫,不然這客人看起來很難纏的說。
「去哪?」女人還是那副欠扁的調調。
「不清楚。」薇蓁聳肩。「不好意思,我還要工作。」這次真的轉身離開。
身後不時傳來那女人與同伴們尖銳的笑聲,令她微蹙著眉。店裡很少有這麼高調的客人,高談闊論的行徑算得上囂張,她不懂當初岳奇怎麼會讓她們進來?
回到櫃檯邊,剛剛的服務生接過她的托盤。
「坐在鳥人的那桌客人你認識嗎?」她隨口問服務生。
「嗯……以前還滿常來,最近比較少看到,大概半年沒出現嘍!應該是老闆的朋友吧,每次來都要找他。」服務生把所知道的都告訴她。
「你確定是岳奇的朋友?!」她不相信岳奇的品味會這麼差。
「我也不清楚。」服務生聳肩,他們從不八卦老闆的私事。
「岳奇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她丟出新的問題。
服務生進到櫃檯內清理剛剛收回來的煙灰缸。「你應該比我還清楚才對。」
「也對。」薇蓁訕訕的回到他們專屬的位置去。
黃淑誼以眼角瞥見薇蓁坐在惡人的位置,當場臉色刷白!
那個位置可是仲岳奇專屬的,除了他和幾個知心好友外,其他人都不可以坐,即使店裡大爆滿,寧願跟客人說抱歉,也絕不可能讓出惡人這個位置。
最令她生氣的是,連她這個前任未婚妻都坐不到的位置,那女人憑什麼可以坐?
眼見薇蓁不但穩穩坐在沙發上,還大搖大擺的翻閱著雜誌,黃淑誼一把火從腹中熊熊燃起,雙眼也爆出小火簇,看起來火氣很旺,同伴說了什麼都聽不進去了,只是一個勁兒的盯著薇蓁。
薇蓁不曉得自己已經被盯上,老神在在的讀著雜誌。九點到十二點通常是客人最多的時候,她本想幫忙,但是店裡的服務生都說忙得過來,所以她只好繼續坐在位置上看雜誌打發時間。
黃淑誼攔下一名過來換紙巾的服務生。「那女的是誰?」指著薇蓁所在的方向。
「老闆的朋友。」服務生簡略帶過。
「女朋友?」黃淑誼再問。
「這點我不是很清楚,無法回答,謝謝。」換完紙巾準備閃人。
訓練有素的他們謹守本分,不該說的絕對不說。
黃淑誼抽出一張千元鈔票放在他面前,「等—下。」
「請問還需要什麼?」服務生垮下臉,有點不爽對方把這裡當牛郎店看待的態度。
「只要跟我說那女的是誰,這張就是你的。」黃淑誼嗤笑的模樣真的很欠扁。
服務生換上凜然的笑容。「一千塊美金我都還要考慮看看,何況是區區的一千元台幣。」
惡人果然名不虛傳,裡頭的員工還真是個個都有惡人的特質啊!
「你?!」黃淑誼氣得嘴都歪了,氣急敗壞的收回一千元。
「抱歉,我還有事要忙。」服務生頷首後離開。
黃淑誼瞪著服務生的背影,企圖用火眼金睛把他的背瞪穿。
「幹麼這麼麻煩?你自己過去問就好了啊!難不成你這個正室還怕二奶不成?」同伴甲慫恿著黃淑誼。
「就是啊!在這裡,你的身份可是最特殊的,等一下仲岳奇回來,一定要讓他開除那個不識相的臭傢伙。」同伴乙跟著附議。
「你不過才多久沒來而已,他們就敢這樣對你,我看是皮癢了!要不你現在打電話給仲岳奇,叫他馬上回來處理。」同伴丙乾脆拿出電話遞給她。
沒辦法,她們這幾個都靠黃淑誼吃穿,跟著她到處吃香喝辣,攤攤都由她買單,她們最大的價值就是在這種時候跳出來叫囂一番,所以當然得站出來挺她才行。
黃淑誼被她們講得尾巴都翹起來了,拿起酒杯,信心滿滿的站起來。「這點小事不用驚動岳奇,我去和她認識認識。」
「加油!」
「記得用力賞她兩巴掌。」
「必要時踹她兩腳。」
白吃部隊……嗯……加油部隊用力鼓掌為黃淑誼加油,要是手中有綵球的話,她們一定會盡職的跳上桌子,來段熱情洋溢的啦啦隊舞!
第八章
黃淑誼端著酒杯來到薇蓁桌前。
「你是誰?」她腳站三七步,居高臨下的盤問薇蓁。
薇蓁微微仰頭,認出她就是那個慈禧轉世的澳客,揚起敷衍的笑容。「請問需要什麼?」
「我問你是誰?」雖然氣勢驚人,但是這張桌子沒有經過岳奇同意,黃淑誼沒膽擅自坐下。
「嗯……櫃檯在那邊,有什麼需要可以跟服務生說。」她其實是想說「大門在那邊,麻煩你有多遠滾多遠」。
「為什麼你可以坐在這?你是岳奇的什麼人?」黃淑誼咬牙切齒問。
薇蓁裝出疑惑的模樣。「請問你是……」
「黃淑誼,岳奇的未婚妻。」胸部大概向上挺高了兩吋。
「是喔!沒聽說捏,請問這是多久以前的事?」就算她對黃淑誼的話感到無比震驚,她還是保持表面上的冷靜,唯一可以確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