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搖頭。「可不可以先進去喝杯水?」為了展現誠意,他可是沒有作弊的在門口等了一晚,一滴水都沒喝。
「進來吧。」瞧他臉色蒼白成那樣,她很心疼的。
進到屋裡,她馬上倒杯溫開水給仲岳奇,他立刻將開水一口飲盡,第一次發現開水也可以這麼美味。
「還要不要?」她接過空杯。
「好。」他確實還需要補充水分。
她將第二杯開水遞給他,這次他喝的速度比較緩慢。
等他稍微順氣些她才開口:「我並沒有生氣。」
「嗯?」他將水杯放到小茶几上。
「你來不就是為了這件事?」她轉頭看他,讓他可以看見她眸中真誠。「昨晚的事我並沒有生氣,甚至可以說是不在意。」
「但是昨晚你並不願留下來聽我解釋。」
「是不願意沒錯,不過並不是因為生氣,只是想靜一靜。既然你一開始就沒告訴我未婚妻的事,在發生昨晚的事後就更不用特別說明了,因為那樣就太矯情了。不過,你以前的眼光跟現在好像落差很大厚?」不是要誇讚自己,而是她和黃淑誼實在是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仲岳奇苦笑。「我只有一句話可以形容和淑誼訂下婚約的決定——一失足成千古恨。」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不生氣,因為我覺得你已經夠可憐了。」她同情的看著他。
「其實她以前還沒這麼誇張,不過自從她爸爸意外得到一筆從天而降的億萬財產後,他們全家就變了,自詡為上流社會人士,以為出手闊綽就可以打入上流圈,殊不知在外人看來,他們只不過是個幸運的暴發戶而已,這也是後來我們解除婚約的原因之一。」
「因為她變得比你有錢?」她調侃著他。
「當然不是,是價值觀差太遠了。」他無法忍受黃淑誼那種只要是名牌就照單全收的品味。
她點頭同意。「確實是有段差距,所以你們分開是對的。」她不會對他做表面功夫,寧願說實話。
「你真是一針見血。」他再度露出苦笑。
「你和她永遠不可能,因為頻率實在差太多了。」女人的直覺通常可以採信八分以上。
他握住她的手。「謝謝,你能體諒這件事讓我很感動,來這裡的時候,我不斷反覆排練著要如何向你解釋,沒想到全部沒派上用場,反倒是你來安慰我。」
「你確實比我可憐多了啊!不過,如果你對她真的沒有任何留戀,就不要再給她希望了。」感情的事絕對不能有模稜兩可的情況。
「嗯,下禮拜她的生日過後就解脫了。」再遇上黃淑誼,他只有疲累的感覺。
「最好是這樣嘍!我們不要再談這件事,反正過了下星期,你們就劃清界線了,倒是你,看起來很累的樣子,要不要在這睡一會?」她心疼的捏捏他的右肩。
他抬起左手覆住她的手,輕聲道:「陪我。」
「別得寸進尺。」她抽出手,斜睞他一眼。
「我只是沒有安全感。」他委屈道。
她故意假裝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頭。「要睡不睡隨便你,我要去吃早餐了。」
不顧他的嚶嚶哭泣,兀自出門吃早餐。
*** *** ***
惡人今晚被黃淑誼包下,薇蓁本來不想過去的,後來是經不起岳奇的遊說才勉強和他一起到店裡。
不過她事先已經聲明,自己只坐在惡人這個專屬位置,絕不替客人服務!好歹她和黃淑誼也算「仇人」,她有強烈的理由可以不為她服務。
看得出今晚黃淑誼卯足勁的裝扮自己,耳戴雙C,脖掛雙G,身穿CD,腳踩風火輪……不對,是至少五吋高的鑲鑽細跟鞋,全身上下都是由英文字母組成,再誇張點,應該可以湊齊二十六個英文字母沒問題。
礙於出錢的是老大,而且她今天又是壽星,所以也沒人敢對她有所評論,反正室內燈光挺暗的,看不清楚正好可以讓大家有正當理由不受荼毒。
好不容易捱到中場時間,壽星小姐想發表演說了。
黃淑誼高興的拿起麥克風,然後透過麥克風的廣播,要仲岳奇也站上那個她自掏腰包臨時搭建的高台。
薇蓁最受不了的就是這點!黃淑誼竟然花了大把的鈔票,搭建一個只用一晚的高台?!何況整晚可能只用來致詞一次,然後派對結束後還要花大把的錢,請人將店內恢復原狀。
她那暴發戶的做法令她無法苟同,難怪岳奇會受不了。
台上的黃淑誼已經開始致詞。
「各位、各位,謝謝大家今晚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在這麼特別的日子裡,我想向大家宣佈一件特別的事,請大家一定要給我們祝福。」黃淑誼拉著仲岳奇的手,要他站在她身邊。
她這個動作讓寧薇蓁有很不好的預感,才正要起身提醒台上的仲岳奇注意而已,黃淑誼就先一步大聲宣佈。「我和岳奇復合了!」
宣佈完她就轉身用力勾著仲岳奇的脖子,狠狠吻上他的唇!
白癡都看得出是她硬上的,但是在場的賓客沒人敢站出來揭穿。
仲岳奇攤開雙手像個稻草人般動也不動,任由黃淑誼自導自演;沒推開的原因是因為不想場面太難看,而且她今天還是壽星,就當在路上被小動物舔到好了。
薇蓁僵著臉站在一旁,冷眼看著台上那對「璧人」。
難道因為她不生氣,所以他就可以這樣無視她的存在、不顧她的感受?
難道因為她不在意,所以他就可以這樣隨便把唇借出去?任由黃淑誼亂吻?
光想到和另一個女人共用他的唇,她就覺得噁心!
為什麼不推開她?為什麼不賞她兩巴掌?
憑什麼霸佔著他?憑什麼還想吃回頭草?
薇蓁走到高台邊,雙手叉胸,惡狠狠瞪著他們……應該說是惡狠狠瞪著仲岳奇。
他是什麼意思?享齊人之福?還是想測驗自己雙腿可以劈多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