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不早了,快一點了。」她原本緊繃的身子逐漸放鬆了,現在好像已經開始習慣了他的懷抱。這真的不是一個好習慣。
「明天下用上班,睡晚一點吧!」他低聲說。
「楚拓……為什麼你好像很閒的樣子?公司真的沒問題嗎?」她打了個哈欠,一邊問。
「公司已經擴張到我要的規模,一切的制度也都建立好了,所以我這半年努力的將事情放給別人做。除非必要,我不會天天加班了。」他想到他們短暫的婚姻內,他幾乎沒有一天不加班,假日要是有機會一起吃頓早飯,就算是很不錯了。
這麼說來,其實他也沒有認真的去瞭解她,沒有認真的想過婚姻生活。或許是因此他到現在才被她吸引,到現在才看到一些可愛的特質。
「喔。」她靠著他,眼皮逐漸鬆弛了。
「瑛凡?」他輕聲喊。
「嗯?」她又張開眼,
「為什麼住這麼小的房子?一房一廳,空間雖然比一般套房大,但是比起你以前住的房子小了很多。」
「因為我不喜歡大房子。」她的神情顯現出一抹落寞。「房子大好冷清,屋子裡只有一個人,感覺很淒涼。小小的屋子感覺比較溫暖,要什麼東西隨手拿得到,方便多了。」
「單人床也比較溫暖?」他的心裡一陣酸,開始明白她一直都是過著寂寞的日子。最終離了婚,她還是孤單一個人。當她簽下離婚協議書,從他身邊離開時,心裡是不是既孤單又恐慌?
他忽然想到開著車追著他出來的她,那要他別走的聲音,如今想來是不是帶著許多不想說出口的害怕?
「嗯,已經習慣了,所以沒想過換。」她抹去神情間的低落,又恢復了正常。
「那別換吧,就睡單人床。」他抱緊了她,第一次這麼強烈的想要保護一個女人,想要寵溺一個人。
倚靠在他懷中,她鼻端是他乾淨的男人味,將臉蛋蹭了蹭,她逐漸睡了去。
望著她那猶帶著天真的睡顏,他反而捨不得睡了。
第六章
瑛凡醒來的第一個感覺,是有蟲在她被單中鑽動。那只蟲,不,好像很多只,直在她臀部後面騷動,她皺皺眉,伸手拍開,隔沒多久蟲又回來了。
「討厭。」她嘟起嘴,順便踢了踢腳,想擺脫那影響她睡眠的怪蟲。
但是這次怪蟲跑到她頭頂了,發出低沈的呵笑聲。
蟲也會笑?
她詫異地睜大眼,猛地抬頭,頭上的蟲發出了哀嚎聲——
「唉呀!痛。」
「楚拓?」她看到撫著下巴一臉苦相的男人,驀然發覺他就是那只蟲。「我撞到你了?就叫你睡地上嘛,我不習慣床上有人。」她現在可真的清醒了,記起了某個賴皮昨天賴在她家睡覺。
「沒關係,我會幫你習慣的,」他咧開笑,手又回到她臀上,揉捏著那柔軟的觸感。
她渾身一僵,身子欠動了一下,她隨即發現他身上的浴巾早就消失不見了,而她的連身睡衣也捲到了腰際,讓他的手大剌剌地摸著她蕾絲小褲下的臀。
「把手拿開!」她警告著,但在臉蛋發紅的情況下,這警告好像沒有太大威脅性。
他笑了,很乖地抽出手,在她眼前亮了亮。然後當她鬆了口氣的同時,他傾身吻了她。
「唔……」她悶哼,感覺到他的舌頭竄進嘴裡。
這傢伙真的絲毫不懂什麼叫做羞恥。她瞪他,隨即還是被那熱情的吻給收買了。
雖然他昨晚確實是乖乖睡覺,但是睡飽了,兩人又以這種親密的姿態交疊著醒來,他是不可能隨便放手的。
當他的吻兜頭兜臉而至,她的理智逐漸昏聵的同時,她就知道,昨晚沒把他踢出門,就注定了他們會做愛的結局。
熱吻持續,情意飄動,單人床上的接觸緊密。
她感覺到他溫熱的手掌隔著睡衣罩著她柔軟的響口,她輕聲呻吟,他俯身吞滅了那細微的抗議。
她微微欠動著身體,卻只是讓自己的柔軟更加貼近他的掌心,像是討人憐愛的貓兒一樣,拒絕的味道走了調,調情的味道倒是很濃。
她惱怒地在熱吻中睜開眼瞪他,卻被他眼底那種帶著溫柔的慾望之火給震懾住了。這個男人曾經非常親密的與她結合,但她不知道他看她的眼神裡曾有這樣動人的溫柔神態。
一時間她忘記了掙扎,伸出手撫摩過他眼尾的細紋,然後仰頭含住他的下唇,輕輕地吸吮起來。
她那又溫柔又近乎虔誠的吻卻勾引起他莫大的慾望,那佔有她的渴望像是潮水一般朝他湧來……
「拓!」
她掐住他手臂上的肌肉,手指都快要陷進他的肉裡了。但他不知道痛,那侵略的指依然如故,執著地進佔。
他勾起她的臉蛋,看著她微瞇著眼,看著那陌生的情潮染上了她白皙的臉蛋,看著她在他的注視下逐漸攀向無法自抑的高潮……
他滿足地笑了。
「你……」她惱怒地瞪他,氣他讓她如此赤裸地展現了情慾,氣他讓她連丁點的隱瞞都不能擁有。
「你真是個令人迷戀的小東西。」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性感的笑,目光中含著寵溺的味道。
「什麼小東西?肉麻。」她的惱怒褪去,臉頰的顏色泛紅。
「哈哈哈!」他低沈的笑聲迴盪在室內。
她用頭頂了他胸口一記,阻止了他的笑。
然而笑聲停歇了,慾望卻不曾稍減。他溫柔地將她摟近,讓她貼靠著他滾燙的慾望,然後低頭沈默地凝視著她。
她感覺到他在她赤裸的肌膚上滾燙,像是奔騰的岩漿,感覺到他那被拘禁在最後理智下的洶湧渴望。
「楚拓。」她傾身,在他喉結處烙下一吻。
他的氣息隨即變了,呼吸都變得急促了。
她滿意自己對他的影響。手掌平放在他陶口,柔軟的身子偎著他,輕輕地磨蹭著他堅硬的身體線條,感覺到他與她的種種不同,
「姜瑛凡。」他低聲警告,卻沒真正動手阻止她的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