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冷酷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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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真是如此,她會照他期望的那樣走嗎?

  她會成為他的希望,還是另一個煩惱?

  左煜沒有說話,喜彤也不語,時間在他們的靜默下流逝,直到她受不了背部長久僵直的疼痛輕輕移動身軀。

  她不想讓他知道她的不適,但她疏忽了練武之人敏銳的感覺。

  察覺到她頭上沉重的鳳冠不是她一個弱女子可以長時間承受的,他很快的掀起她的紅蓋頭。

  寒星般的雙眸直直望人他的眼,大紅嫁衣襯得她的肌膚更加白皙,但為什麼對她的面容他只感覺到模糊?

  這樣絕美的可人兒還是不能撼動他的心嗎?

  喜彤看著眼前的男人,他是偉岸英挺的,略微粗獷的臉帶著隱隱的孤冷,但是為什麼她想起的卻還是那雙揮之不去的眼?

  這樣不同凡響的相公還是不能教她心動嗎?

  左煜不再多想,為她卸下風冠,大手按上她僵硬的脖子,幫她按揉酸痛的頸肩。

  喜彤十分驚訝,他是在做什麼?他竟替她將身上的負荷拿開,還幫她紓緩痛苦。

  他的力道不重不輕,彷彿帶著溫柔,將她的緊張與不安一掃而空,她有種想哭的衝動,但她忍住了。

  她不能因為他一時體貼的動作,便認為他真是這樣的人,畢竟他是一個見過世面的生意人,而她有值得他作假的價值。

  「辛苦你了。」

  左煜輕聲說。

  喜彤搖頭,「不辛苦。」

  察覺她已鬆弛,左煜移開放在她身上的大手,走到桌邊倒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交給她。

  喜彤順從的接過,平靜的與他完成最後一項儀式。她想,從現在起他們是一輩子的夫妻了,除了死亡,誰也不能再將他們分開。

  左煜拿走她手中的空杯放回桌上後,回過頭來看著她,突然不知該怎麼繼續下去。

  對於他們的關係,她是怎麼想的?

  「相公,你有話要跟我說?」喜彤看得出他的遲疑。

  左煜挑眉,她的慧心令他訝然,聲音雖冷淡,但是她願意把問題問出口,想必不是多難相處的人。「你還可以忍受我嗎?」

  喜彤輕眨幾下眼睛,意會他的話後,兩頰飛上紅暈。他怎麼問起她的感受?這種事不是都只做不語嗎?

  他們之間的關係可以這樣毫無忌諱的說出口嗎?

  「你覺得呢?」

  左煜畢竟是男人,不夠瞭解女人家的心思,雖說問話已經夠含蓄,但還是讓被問的人不知該如何放口。

  喜彤低下頭。她能說嗎?還是他在試探她的貞節、品行?她不知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他難倒了她。

  左煜皺眉,她的沉默使他懷疑她是聽不懂他的話,還是故意不想回應他?如果是後者,那麼他們該如何繼續下去?

  「如果你想休息,我可以去小廳房睡一宿。」左煜站起來。他不想勉強她,但也不想走出去讓人有借口說她的不是。

  羞澀的喜彤沒聽清楚他的話,只意識到他要離開的動作,情急之下伸手抓住他的袖口。她從來不知道開口對一個人要求什麼是如此困難的事,他的問題讓她羞於解釋,但如果他真在新婚之夜離開,她在左家將會面對難以擺脫的流言蜚語。

  她該讓他知道這一點,「你不可以……」

  左煜停下來,對她的舉動不解,她拉住他是要他做什麼?瞥見桌上的糕點,他忽然想起她已經一天沒碰食物,「你肚子餓了?」

  喜彤輕抿著嘴,臉上的緋色未曾褪去。她不是這個意思,他為什麼會認為她肚子餓了?

  他伸手將桌上的糕點端過來,一提起肚子餓,他也幾乎一天沒進食。

  他將糕點遞到她眼前,喜彤輕捻了一塊,小口小口的吃起來,沉默中帶點彆扭。

  左煜倒是不客氣的吞下它。

  「相公。」

  喜彤停下咀嚼的動作輕喚。事情再拖還是要解決,他們不可能只做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

  「你說。」

  她鼓起勇氣,終於開口說出他要的答案,「我準備好了。」

  左煜審視著她,「我知道這很尷尬,我們還是陌生人,卻要親密相處,但這是不能避免的事,我們最好趕快有孩子。」

  因為四姨娘的野心昭然若揭,她是小弟左法的母親,如果他不能盡快有繼承左家的子息,怕是左法年紀漸長,她真會著手圖謀左家的財產。

  喜彤點頭,她知道她該盡的責任,不管他是好是壞,她既然嫁進左家,就從沒想過要逃避她該做的事。

  左煜放下盤子,俯身向她,含住了她的小嘴。她被動的迎接他的靠近。他很溫柔,但是這樣並不能撫平她內心深處微微的抵抗。

  他不是她所愛的人……

  做著親密的動作,左煜心中卻另有所思,對自己的順從一樣感到些微憤怒,但他並未表現出來。

  人人總說年少輕狂,但從他懂事以來,他就沒有輕狂的權利,母親早逝,他是被大姨娘,也就是左翼的母親扶養長大,但是她也跟母親同樣紅顏薄命,在他十四歲時便已辭世,而那時父親縱情聲色,已完全不管事,偌大的家業亂成一團,成了人人覬覦的目標。他兩個弟弟一個年方十二,而另一個則是剛學會走路不久,都是年幼不知事,他是長子,自然扛起所有的責任。

  對於這些,他沒有抱怨,沒有推諉,但是連婚姻都不是自己想要的,他這一生未免也太可悲,這個女人不是他想像中妻子的樣子,他要的是溫暖善良的女子,而她太過冷若冰霜。

  可是他終究沒有選擇的餘地,過了這一晚,她已是他的妻,是他永遠都不能拋下的人。

  月向西斜,窗邊透著亮光,喜彤呆呆的望著某一點出神。她不該抱怨的,因為老天已經厚待了她,給他的相公超出她的期望之外。

  他沒有弄痛她,甚至溫柔得讓她沒有不舒服的感覺,而人體的溫暖比她想像的還容易接受,沒有噁心想吐的排斥感。

  但為何睡在他旁邊,她還是難以成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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