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話這麼露骨,討厭啦!」她作勢要打他,柳絮飛輕輕鬆鬆地就把她的手腕攫住,拉到嘴邊親吻。
「真難想像這是一雙釀酒的手。」這麼白、這麼細、這麼柔軟。
「還是看得出來啦!」艾嵐小聲地指出手上的歷史傷口,他才發現她其實傷痕纍纍,日子過得相當辛苦。
「以後你這雙手,再也不許受傷。」柳絮飛特別又在她的傷疤處多親幾下,傻氣的舉動惹得艾嵐失笑,卻也感動萬分。
「已經都好了。」幹麼還舔啊?傻瓜。
「還沒好。」至少他的心還在抽痛。
「明明就好了。」疤淡到快要看不見。
「我說沒好,就是沒好。」他展現難得的霸道,硬要跟她爭辯。
緊接著是一段混和著激情和愛意的時光,在滂沱大雨中隨著兩人肢體的交纏,和熱情的呻吟悄悄流逝。
今天以後,艾嵐又多了一個新傷口。
那是柳絮飛用衝動和慾望鑿出來的,當然要由他負責。
*** *** ***
濃郁的酒香,飄散在酒窖內。
艾嵐用勺子舀出一勺酒,稍稍測試酒的純度——剛剛好,約莫三成八,不會過烈,酒味清香,味濃而不艷,度低綿軟而不淡,用來配清蒸肥蟳,或是銀芽雞絲等下酒菜剛剛好,鎮上的居民,一定會喜歡這個味道。
艾嵐每年都會嘗試釀新酒,這酒是去年釀的,封窖期為一年,現在既然知道味道不錯,就可以準備運下山賣給鎮上的酒肆,他們可是早在兩個月前就向她預訂,得趕快交貨才行。
由於柳絮飛不許她再去跟鎮上的小伙子討救兵,現在她身邊唯一的救兵就剩下他,幸好他身強體健,在各方面都滿好用的,要不然還真麻煩呢!
想起柳絮飛在床上的表現,艾嵐就臉紅,逼迫自己再開下一缸酒,不要胡思亂想。
如果叫她用—種動物來形容他,她會用牛,耐操又持久——啊,不對,怎麼這麼色情,想歪了,
那換成馬好了,馬的四肢夠強壯,又很會跑,就像他總能帶領她邁向高潮——
愕然發現自己又想到那方面去,艾嵐不明白他們才不過上床不到三天,自己就能變得那麼色,真是太墮落了。
不行不行,專心測酒,這些酒可都是要拿來賣錢的,開不得玩笑。
艾嵐強迫自己忘掉那些色情的事,向前屈身一個酒缸一個酒缸地敲,區分哪些酒已經可以賣,哪些還不能,表情極為專心。
柳絮飛老早摸下地窖,靠在樓梯下的柱子觀察艾嵐的一舉一動,無論怎麼看都覺得她很可愛,好想咬她一口。
他無聲地走到她身後,艾嵐未曾察覺,整個注意力都放在測酒上,直到她的耳邊突然發出「嘖」的聲音,她才發現自己被偷吻了,柳絮飛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偷偷親吻她的面頰。
「你什麼時候下來的?」艾嵐嚇一跳,完全沒有聽見他的腳步聲,懷疑他是用飛的。
「我來很久了,比你還久。」他不是用飛的,而是用藏的,把自己和酒合而為一,藏在這深深的窖裡等待情人。
「我知道了,你是來偷喝酒的,對不對?」他一定是藏身於樓梯下的陰影之中,等她來了,再跑出來嚇人。
「被你發現了。」柳絮飛笑嘻嘻,他是有偷喝了一點酒,不過沒有她多,她為了試酒臉頰變得酡紅,看起來好美好美。
「我說過,這些酒都是要賣的,你不能偷喝。」喝完了斜雨釀,接著又要喝光她釀的新酒,她還要不要生活啊!
「不喝酒可以,我喝你好了。」他這個人最好商量,只要給他代替品,教他喝什麼都可以。
「我又不是酒,要怎麼喝——」
但她確實是可以喝的。
只見艾嵐上一刻還嬌羞抗議,下一刻已經被柳絮飛緊緊擁入懷中,低頭封住她的嘴,飢渴地吸吮起來。
艾嵐芳馥的唇腔比酒更醉人,只要稍稍啜飲便會完全上癮,沈溺在她甜美的回應,直至整個感官被麻痺,再也清醒不了為止。
柳絮飛幾乎是使盡了力氣在吻她,艾嵐儘管全力配合,卻仍然抵擋不了他猛烈的攻擊,可憐的櫻唇被吻到紅腫。
「對不起。」他也注意到自己似乎過於瘋狂,腳步應該要放慢—點兒才對,
艾嵐搖搖頭,不好意思告訴柳絮飛,自己也喜歡這樣,這讓她聯想起曾經看過的……公牛,感覺上好威猛。
「你死定了。」看穿她迷濛眼神下顯而易見的心思,柳絮飛出言威脅,好高興她不是那種做作的女孩。
艾嵐壓根兒不懂得怎麼做作,在不久前她還是男兒身,講究的是有話直說的男子氣概,誰玩女孩子那一套?
「你不要老是欺負我!」她知道接下來他想幹什麼,他想脫掉她的衣服,而他也確實那麼做了。
「你知道嗎?」柳絮飛對艾嵐曖昧地笑笑。「我愛死你男人的裝扮。」好脫、易脫、隨時隨地都可以脫。只要拉開衣襟,再鬆開褲帶,她就全身光光如也,比脫女孩子的衣服爽快多了。
「你好壞。我下次要穿多一點兒,不讓你有動手的機會。」艾嵐嬌聲抗議,白色的外袍在他的巧手下,連同內衫一起褪下,掉落在不知哪一個酒缸上。
「穿再多也沒有用,我一樣有辦法脫掉。」柳絮飛抽掉她的褲帶,在她尚在回味他有多壞的時候,再度以真本事證明她可不是憑空想像,而是真的很壞,很壞很壞。
他將艾嵐抱起來,引導艾嵐的長腿圈住他的腰,隨意找了一面最靠近他們的牆壁,便開始親熱起來,
「好冷哦!」柔背冷不防接觸冰冷的牆壁,艾嵐忍不住抱怨。
「抱歉,嵐妹。」他低頭吻她的唇,用熱情補償她,「但是我保證你很快就熱起來。」
「把你給我,都給我!」柳絮飛激動著,彷彿要不夠她。
「噢!噢!」艾嵐仰頭呻吟,她已經把一切都給他了,包括身跟心,她實在不明白他還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