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保護你……」
「因為我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瀲灩不禁自嘲。
「因為你是我的女人,身為男人,當然不希望你受到一絲傷害。」
她吸了吸氣。「但是你從來沒問過我的意思,我寧可受傷,也想待在你身邊。我不要跟你相隔那麼遙遠,每天擔心受怕、胡思亂想。」
滕冥望進她美麗卻不肯妥協的雙瞳,既為她的癡動容,又為她的安危感到不安,見她受傷,那可比殺了他還要痛。
「……好,那麼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他握住她的肩頭,吸氣、吐氣、吸氣、吐氣,連續幾次,接著臉色一整。「不管以後遇到什麼事,都不許你為了不要拖累我,做出傷害自己的事,要當我的女人就要很堅強,要勇敢地活下去。」
「好,我答應你。」瀲灩的眼眶倏地又紅了。
「你這傻瓜……」滕冥低吼一聲,將她摟得好緊,像是失而復得的寶貝,天底下就有這麼笨的女人,為了他寧可吃苦。
「我才不傻。」兩條纖細的手臂也用力抱住他的腰。
「是不傻,只是笨……」他的喉頭像被什麼梗住了。
她可不依。「我很聰明的。」否則怎麼會想到要偷偷跟來。
滕冥哈哈大笑。
啪啪啪……
後頭響起一陣拍手叫好聲。
她臉紅了紅,趕緊抹去眼淚。
「你們的膽子真大,本王還沒處罰你們。」滕冥一個瞪眼,大聲的斥責。「就扣你們半年的薪俸!」
馬上一片哀嚎聲,倒地。
*** *** ***
既然不用再躲躲藏藏了,瀲灩也要找事情做,她決定跟幾個擔任伙夫工作的侍衛一起負責伙食,娘親生病那段日子,都是她親手煮食,應該沒什麼問題。
因為一次要煮二十多個人吃的份量,而且每個人的食量都大得嚇人,必須煮相當多才夠吃。
煮好吃食後,她說著簡單的螭日國語言,招呼大夥兒來吃。雖然她只會說幾個單音,加上比手畫腳,不過,多少還是可以讓對方瞭解。
她先把羊肉,還有烤好的酥餅分別裝在盤子上,然後一一遞給每個人。
「這個給你,這盤是你的……」瀲灩用袖口抹去額上的汗水,雖然很累,心情卻很愉快。「不夠?呃……再跟我說……這樣說不知道對不對?」
滕冥踱到她身後,粗壯的手臂勾住她的纖腰,透著濃濃的獨佔欲。「好了,他們有手有腳的,不用你來伺候,你也過來一起吃。」
「可是……」
他單臂就可以將纖弱的身子拎起,往樹下可以遮蔭的地方走去,口氣帶著很大的醋勁。「你只要伺候我一個人就好了。」
「我自己會走……」瀲灩兩腳亂蹭。
「哈哈……」所有的人都笑歪了嘴。
「都是你!」瀲灩紅透小臉。
他一雙利眸掃了過去,所有的人趕緊去做別的事。
來到樹蔭下,他將裝著食物的盤子遞給她。「要是吃不習慣就暫時將就一下,等經過巑岏國,那兒有人賣中原的食物,可以好好大吃一頓。」
「這段日子我也都是跟著大家一起吃,早就習慣了。」她懂得什麼叫入境隨俗,不能要求太多,咬了口帶著奶香的大餅,吃得很起勁。「嗯,這個真的很好吃,越嚼越香。」
「多吃點肉,這樣才有體力。」滕冥看她還真適應得不錯,解開繫在腰上的水壺,倒了杯給她。
「好。」雖然不是那麼喜歡羊肉,但她願意盡量多吃點。「呃……你能不能教我騎馬?」
他一怔。「你要學騎馬?」
「螭日國的女人是不是都會騎馬?」
「是這樣沒錯……」他有些遲疑。
「那麼我也必須要學會,你教我吧。」
「騎馬太危險了……」
她橫他一眼,自有破解之道。「那我請別人教我。」
「你……」開什麼玩笑,他的女人幹麼讓別的男人來教。「好,你一定要學,我就教你。」
於是,滕冥牽著他的愛駒過來。
「它的個性很溫馴,不過要騎它之前,得先花點時間跟它培養出感情,這樣它才會讓你騎。」
「它好漂亮!」瀲灩撫著它一身黑亮的皮毛,然後餵它吃草。
就這樣,餵馬的工作也落到她身上,連續幾天下來,這匹黑色駿馬已經習慣她的接近。
「拉住韁繩……」
大家都圍過來,興致勃勃的看著她有些狼狽困窘的模樣。
滕冥握住她的腰肢,將她整個人往上提高。「你爬上去坐看看……別怕,我會在下面接著……對……兩手要抓住……」
「你……你先不要放……」她抖著聲音叮嚀。
他比她還緊張。「我不會放……就是這樣,抓好了,接著把右腳跨過去……」
瀲灩照著他的話做,果然順利地坐在馬背上了。「我辦到了!你看到了嗎?我辦到了!」
響亮的掌聲不絕於耳,所有的男人都很佩服她的毅力,可不敢再小看她了。
「我現在要讓馬慢慢地走……」
滕冥發現她離開熟悉的故鄉後,來到陌生的環境,似乎也拋去了某些東西,什麼矜持、禮教都不去管了,恍若脫胎換骨似的,性子也活潑了起來。這是滕冥看出她最大的轉變,而且有說不出的喜歡。
「好。」她用力點頭。
他牽著馬繞著圈子,讓她適應坐在馬背上的感覺。
這是個前所未有的經驗。瀲灩坐在馬背上,看著高度不一樣的風景,心胸似乎也跟著開闊起來……她來對了!若是錯過這樣的經驗,她會萬分後悔,這一路來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
「已經很晚了,今天就練到這裡。」其他人都各自找地方睡覺去了,不然明天還得早起。
她已經可以自己下馬,又和它親熱的說幾句話。「你好乖……這個給你吃……」先餵它吃了燕麥,又幫它刷毛。
「輪到我了吧。」他都吃起自己愛駒的醋了。
「什麼?」
滕冥將她打橫抱起,走向離其他人較遠的地方,那兒已經鋪好了毯子。「現在該好好慰勞我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