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還有什麼問題?」
韓連霄不懂她在介意什麼?在意他會不愛她?他已經用行為和言語清楚表示了;在意他們不能永遠在一起?沒有他的允許,誰能帶走她?就連她自己也不見得走得掉;還是她在意她自己不愛他?要是不愛他,她會這麼認真嗎?會渴望他的親密愛憐嗎?如果她真的不願意嫁他,會只是逃避而不逃走嗎?她的行為便是最真實的答案。
「如果以後遇到別的人讓我們動心呢?」她提出她的憂心。
韓連霄面無表情,她的想法還真被他猜中了,對這個在感情上過於嚴謹的女人,他只能照著自己的意思去做,不然他一輩子別想得到她。
「然後呢?」
「萬一我們的感情只是一時的慾望而不是愛情呢?」
「還有嗎?」
「我們以後會不會再分開了?」茉依再問。
「其他呢?」
「沒有了。」她哪有這麼多問題?!
韓連霄一次回答她,「茉依,你知不知道你的問題就像是雞生蛋、蛋生雞的問題一樣蠢?」
茉依嘴角抽搐,就知道他這種理性的人沒有她的煩惱,她白問了。
「我問你,如果得了心臟病,每天觀察自己的心跳重要嗎?」韓連霄換個方式問她。
「重要啊!」茉依點頭。
「那你的生活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茉依法然,他跟她的想法不一樣,關心的重點更不同,多問多傷心而巳,問題還是會糾纏不清,她不要再跟他說下去。
「我還有事沒做。」
韓連霄拉住她。
「婚禮的準備工作除了試穿婚服、宴客名單外,其他另有專人負責,你還有什麼事要做?」對她再三的逃離,他真想打她的屁股。
茉依死鴨子嘴硬,「決定婚禮上的花材啦、頭飾啦、菜單啦、婚禮流程啦……還有一堆事要忙。」
「不是要去請人來幫你逃婚?難道是我想錯了?」
對於他的臆測之準;茉依只能乾笑,「嘿嘿,怎麼會?」她不是沒想過這件事,但除非她不要這個家,還有她怕幫她逃婚的人會被他整死。
「你找到寫恐嚇信的人了嗎?」轉移話題不知道有沒有用?
「你問這個做什麼?你有消息了?」
轉移話題沒用,之前撒嬌、生氣也沒用,那威脅利誘有沒有用?茉依急病亂投醫,「你是不是很閒,如果真的很閒,你可以去工作了。」她不想再跟他相處下去。
韓連霄勾起嘴角,他遠不知道她的詭計那麼多,什麼手段都試過,只差沒色誘,可是他很期待她的最後手段。
「再沒空,也會找出時間陪你。」
茉依嗤之以鼻,但不敢表現出來,最後低喃的說:「你才沒有。」這十年,她見他的次數寥寥可數。
「你不認為自己對我很重要?沒有自信可別怪我不夠愛你。」他的愛已經表現得非常明顯,就怕她眼盲。
茉依漲紅臉,她在生他的氣,怎麼一下子換他佔上風?
「選好禮服了嗎?」韓連霄故意問她。
「還沒。」茉依囁嚅。
「跟籌備婚禮的人員開過會了嗎?」
「還沒。」
「蜜月之行想去哪兒?」
「沒意見。」
「喔,都沒進展,那你到底準備好什麼了?」他瞇起眼,對她每一次的回答都非常不滿,但還是想得到一個能使他心情好一點的回應。
「結婚。」茉依垂下肩膀,她無顏以對。
「很好。」韓連霄從鼻子出氣,總算還有一個答案讓他滿意。
◆ ◆ ◆ ◆
「茉依。」一聲低沉的叫喚引回茉依的注意。
厚重的婚紗阻撓她靈活的動作,她緩緩的轉過身.看見來人,臉龐瞬間扭曲變形。
「不准笑。」她可是會翻臉。
午棠隸的肩膀不住地上下起伏,很可疑,但最終臉上只掛著淡淡的笑意,「你化妝成這樣真的很美。」話裡的強調有欲蓋彌彰的調侃。
茉依垂下頭,又抬起來,「取笑我,那麼快樂嗎?」她心知肚明此刻的她像極了見不得人的死屍。
「怎麼會?韓連霄對你們的婚禮可是大手筆。嘖,光這件婚紗,可是巴黎名設計師的作品,外面的花更是多到像不用錢買的。」
茉依哀怨,「你以為我希罕這些物質享受嗎?你錯看我了!救我離開這裡吧,我的愛人,沒有了你,我活著一點意思都沒有。」她玩心一起,扮起不甘願的新娘。
他馬上跳離她三大步。「喂喂,你可別不顧朋友道義的陷害我,韓連霄要是誤會你我真有曖昧,我可是會生不如死。」那種自尊心高的男人對自己女人的佔有慾可是比天高、比海深。
「哼,沒膽的傢伙。」她不屑。
「誰教你那老哥不好惹,我可不想屍骨無存。」
茉依歎氣,「誰來拯救我於水深火熱,我為他做牛做馬一輩子!」
「嫁他不好嗎?」沒那麼誇張吧?
她白了他一眼,「你嫁了不就知道?」當事人又不是他,說這風涼話!
「茉依,別跟我打哈哈,我是很認真的問你,難道你真是為了報恩,所以打算以身相許。」如果真是這樣,以後的日子可不好過。
茉依噗哧一聲,「我是這樣的人嗎?」她愛她的家人,但她不是會拿自己終身幸福報恩的爛好人。
「那麼為什麼?」
她第一次在人前出現迷惘的神情,「我不知道,我對他只是兄妹之情,還是男女之愛?」她還是沒辦法確定對他的感情。
「你穿了婚紗不是嗎?」她沒逃走,至少這代表了某些意義。
「那不表示我對他的感情就是男女之愛,說不定是我還搞不清自己的心情,所以想試一試,但是……萬一試到最後不是呢?那樣的話,以他那種自傲的個性,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我還是會失去他這個親人。」她話中的意思不言可喻。
「你怎麼能確定他是愛你的呢?」是因為這樣茉依才首肯吧?
她浮上一抹動人的笑意,「他愛我,不深,帶點好奇,有想得到我的慾望,但最主要是想找到我隱藏起來的秘密。」具有挑戰性吧?畢竟她算是只披著羊皮的狐狸,膽敢在他的地盤上瞞住多年的秘密不公開。見他不解的呆住,她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