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怎麼可以若無其事的掀開他的創痛,而不受到懲罰?!
他忍受不了這種被人教訓的惱恨,他要將受到的痛楚回報在她身上。
她愛他不是嗎?那麼不管他做什麼,她都會原諒他?那麼就來試驗吧,她口中的愛到底多禁得起他浪費。
心有所圖,決蘭朔—步步靠近地,「岳蘿,你要我留下來?」他的目光深沉,但表情卻變得非常的溫柔。
岳蘿不知有詐的點頭,「大師兄,不要上中原,我……我不要你變成一個沒有心的人。」
她的同情、她的悲憫都在刺痛決蘭朔心中最不能忍受的自尊,他的傷口如同火山爆發,奔騰的尋找發洩的出口;而站在他眼前,不停拿話刺傷他、不知死活的小師妹,不就是最好的祭品?
決蘭朔笑了,笑得非常可親,柔情似水,看得岳蘿都醉了,心都整個化了。她不停的眨眼,不懂他的轉變為何如此突兀?但她的雙臂冒出雞皮疙瘩,警告她接下來會有危險,可是岳蘿就像個眼盲的人,全然看不見他幽暗的眼正冒著邪惡的火焰,因為她只意識到他燦爛的笑容、她心中的漣漪,只想到她的愛是不是將會有所回報?
決蘭朔輕輕的開口,「給我理由讓我留下來。」
「理由?」岳蘿不懂。
「對,一個我不能拒絕的理由。」他布下了誘餌,要引飛蛾撲火。
岳蘿羞澀的意會到他話中有話,「我……我……大師兄,我……」她能說出她的心情嗎?他不會嘲笑她的感情?
決蘭朔的手拂上她的頰,柔柔的掠過她的皮膚,麻癢的觸感打開她嬌怯的心房,勇敢的說出深藏的心意。
「大師兄,留下來讓我陪你,我愛你。」岳蘿說完,紅了雙頰,垂下了頭,她既羞又怕,羞的是她的大膽告白,怕的是對方不接受,怕的是她自作多情。
決蘭朔面無表情,勾起她的頭,用眼神誘惑著她。岳蘿想躲避,但他不讓她得逞,要她毫無保留的與他對視,要她完全沉迷在他布下的網中。「愛我?你要怎樣愛我?」
「怎麼愛?」岳蘿跟著喃喃。
「對,你要怎樣愛我?」決蘭朔悄悄的控制自己在她身上所施的力道,不讓自己內心的狂暴曝露在外,勾起她的戒心。
岳蘿抿抿嘴,滋潤乾澀的唇辦,她不知道決蘭朔到底要她做什麼,但她還是慢慢的開口,「用我的生命愛。」
「我要你的命做什麼?死了,你還要怎麼愛我?」一個起不了作用的小鬼,根本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也不值得他要。
「那麼我可以幫你煮飯、洗衣。」岳蘿嬌憨的又說。
決蘭朔輕然—笑,「這種事任何一個女人都可以做,不一定需要你來。」多得是女人想為他做,她憑什麼認定他要地?
岳蘿慌了,她不知道還能說什麼讓他相信?她是真的愛他,卻說不出她還能做的事,只能反問他的需要,「那麼你要我做什麼?」
決蘭朔的手滑到她的紅唇,輕輕的滑動,他要什麼?他需要一個祭品來發洩心中的不滿與憤恨。
很想傷害一個人來平衡自己的心情,而她則是他選中的獵物,更是白已送上來的貢品。
岳蘿微微咧開嘴,開始不自在起來,他深幽的目光騷動了她的心房。「大師兄,你不可以這樣做。」他們還不是夫妻啊!
「不可以?」決蘭朔嘲弄,放開了手,像是放棄,不再為難她,但與他的話相反,他曖昧的往床邊走去。「原來這就是你說的愛我,這下子我真是大開了眼界。」他有自信接下來她的反應會是如何,她終究逃不過他的手掌心。
岳蘿緊張的連忙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
決蘭朔回望她,眼神挑逗,「那麼過來,讓我看看你要怎麼愛我?你有多愛我?」
岳蘿遲疑、為難,她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她甚至懷疑他對她的態度大有陰謀,但是她好難去拒絕他的要求。
她好想愛他。
「蘿蘿。」他叫了她的小名,輕輕柔柔,黏稠得宛若一條蜘蛛絲,將她捲了過去。
岳蘿不知不覺的往他走去,她的心早已被他蠱惑,沒辦法去思考他到底是不是別有用心?是不是在玩弄她?更甚者是不是想傷害她?
她只知道她必須拿出證明來讓他相信她愛他。
她必須讓他相信她的愛,這一點對她太重要,她什麼都不能想了,只有他的呼喚才是她想去的地方。
她往他靠近,決蘭朔浮上笑意,他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手的,就是得不到也要毀了它。
岳蘿明知道他是怎樣的人,卻還是傻傻的往他懷裡走,那麼他怎麼可能放過她?
她的話血淋淋的掀開他不想讓人知道的傷痛,他不可能讓她全身而退,既然她已經認定他要活在地獄裡,那麼她也該陪著他不是嗎?
他們誰都不會孤單。
等她靠近,決蘭朔將她拉入懷中。
「大師兄?」岳蘿輕顫,她懷疑自己在做什麼,可是她生不出力量去拉自己走出他布下的泥淖。
她盼了多年,就是盼他能用這種眼神瞧地,她的心只有滿滿的喜悅,甚至還有說不出的激動。
她再也顧不了後果。
決蘭朔吻上她顫動的唇,細細的珍愛後,重重的咬了她一口,痛得她下意識的畏縮起來。
但她的眼光卻是異常平靜的看著他,腦中正思索著自己到底在做什麼?真的可以用這種方式證明嗎?
她愛他就得用這種方式證明?
可是她拿不出其他的證明,只能這麼做了。
決蘭朔心口一窒,停下纏綿的舉動,為她眼中的明白與晦暗而不解,「為什麼這樣看我?」
岳蘿綻開笑花,苦中帶著一抹真,「不管我們的結局是如何,你都要我不可以恨你對不對?」
她的內心其實知道他還是會離開她,去報復他的父母,只是她情願騙自己,他會為她留下來,為她改變心意。
「對。」她要恨,只能恨自己,因為是她心甘情願當祭品、當他唾手可得的發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