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不動聲色的眼中正閃著熊熊烈火,不可逼視。
阿布瞇眼,她從來沒看過少爺如此生氣。像這樣挑釁的事,少爺不知遇過幾回,卻從未動怒,為什麼這次異常了?
陡地,她聽到有人走近的聲響,立刻俯在慕容滿的耳邊低語道:「少爺,有人來了。」
慕容滿對阿布的親近僵直了身子,她身體傳來的溫熱異常地騷動他平穩的心跳。
他的身體突然瀰漫著一股狂飆的騷動,感到一種類似酥麻的感覺竄過他的四肢百骸,神智不自覺的恍惚了一下,但他馬上鎮定的揮幵這干擾他的思緒。
阿布還是平常的阿布,跟以前並沒有不同,為什麼他會覺得她多了一股他從來沒有注意到的魅力?
慕容滿深吸一口氣平復迷亂的心情,現在不是想這種事的時候,他慢慢的轉頭往入口處看去。
喻傑明健壯的身影緩緩的走了進來。
「你們都在這兒?」他銳利的視線掃過蘇芫花、慕容滿、阿布和李濱,不喜歡有人背著他談論事情。
「我正要走。」慕容滿站了起來,與喻傑明擦身而過,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光。
阿布對喻傑明斂身後,馬上追上慕容滿。
「慕容?」喻傑明挑起濃眉,轉而對蘇芫花質問道:「怎麼回事?他難得生氣。」
蘇芫花輕勾起唇瓣,笑顏動人,「沒事,只是跟慕容公子商討一下花閣的事。」
對於她的安撫,喻傑明不為所動的冷聲說道:「我警告過你,別去惹他。」慕容滿和謹臨山莊是第一次對上,蘇芫花根本就不知道慕容滿是個極端恐怖的人。
「你們到底在算計什麼?」他們的關係簡直像在打啞謎,旁人無法窺知一二。
「你有你的計較,我有我的打算,只要不互相衝突,我們還是可以合作。」喻傑明清楚的冷哼道。不到萬不得已,他絕不會和慕容滿撕破臉。
雖然他要蘇芫花,也不介意她心中另有意中人,但他絕不能容忍她有目的地多管閒事。
對於喻傑明的排拒,蘇芫花沉下了臉,他們不確定的關係讓她無法再走下一步。
???
深夜,謹臨山莊僻靜的一角,出現了兩道鬼祟的人影。
「你找我?」一個男人低聲的問。
「幫我把這封信快馬加鞭交給統領。」另一個男人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來遞出去。
「沒問題。」男子小心翼翼的將信收入懷裡,悄悄的潛出謹臨山莊。
另一個男人的眼睛閃過難解的光芒,他們每一個人都絕對想不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而他真正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
???2
慕容滿的另一處產業──君天寶齋。
阿布陪著正在思考的慕容滿走進大門。
「護衛。」阿布手下的一名大將鳳理喚住了她,也打醒了慕容滿。
慕容滿回神,不滿的看見鳳理非常靠近阿布的身子,近到得讓阿布仰頭看他。
他倏地沉下臉來,心中翻滾的酸味令他咬牙,鳳理已經近到一伸手就能將阿布攬在懷中,太超過應有的禮儀規範。
阿布沒有危機意識嗎?對一個男人竟然露出那種溫柔的表情?!
「鳳理,有什麼事嗎?」阿布停下腳步的問鳳理,她的手下沒有事是很難得來跟她說話的。她沒有注意到慕容滿的異常,但鳳理卻敏銳的感受到了。
「護衛,我……」好不容易可以遇到護衛,他不能不問。「我……」他在慕容滿的虎視眈眈下吞吞吐吐。
察覺不對的阿布想把鳳理拉到角落去,也許鳳理想告訴她的話不能光明正大的說。但她才一碰到他的手臂,馬上就被嚇到的鳳理揮幵。「護衛,我可以自己走。」他不安的瞥了慕容滿一眼。
阿布看著她的手下,又看向慕容滿,他們是怎麼了?
她的手下們最近都變得非常畏懼慕容滿,以前不會這樣啊,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完全都不再是以前的樣子了。
「有事直說。」慕容滿看不過去的幵口,只覺得鳳理杵在阿布的身邊非常礙眼,像只惹人厭的蒼蠅。
「是,爺。護衛,我想請兩天假,我母親生病了。」鳳理冷汗直冒的把話一口氣說完。
「沒問題。記得再跟總管說一聲就行。」阿布應允道。
「是。」鳳理站直身子不敢動,也不敢再看向阿布或慕容滿,只等著他們雙雙離去。等到慕容滿跟阿布走後,鳳理馬上大吐著氣,「天啊,跟護衛說話就已經是艱難的任務了,還要應付爺的寒霜直撲,那真的不是人過的。」
他旁邊的人馬上贊同的點點頭,「遇上護衛和爺在一起,沒有強大的勇氣是說不了話的。」他們誰都不敢隨便造次,跟護衛稱兄道弟。
不提護衛本身的冷嚴氣質,光是護衛身邊的爺一個不悅的眼神,就可以讓他們乖乖的把要搭上護衛肩膀的手給縮回去。
尤其最近一年,爺獨佔護衛的心已經到了令他們寒顫的地步。
???
跟往常一樣,阿布無聲的走在慕容滿的身後,陪著他繞過君天寶齋的迴廊,目的地是慕容滿的書房。
但她卻驚慌的注意到慕容滿在生氣。她做錯什麼事了嗎?少爺最近好容易暴怒,對一些芝麻小事像失去冷靜一樣,平板的聲音總是充滿著風雨欲來的寒冷。
「你常常這樣對他們動手動腳的嗎?」慕容滿寒著聲音問,想起剛才的畫面,他就想殺了那些靠近她的男人,更想阻止阿布去碰別的男人。
阿布對慕容滿的問話感到驚愕,少爺在說什麼?她什麼時候對她的手下動手動腳的?
「不要跟他們單獨相處。」慕容滿命令道。
「少爺,我的工作需要──」阿布為自己辯護,不跟他們單獨相處,她要怎麼交代一些隱密的事情?
「如果再讓我看到你們在一起,我就幵除他們。」慕容滿狠然的說道。
少爺,這太不合理了,阿布不滿的忖道,想要抗議,最後還是沒有說話,身為慕容滿的下屬,她不能反駁他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