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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少爺,我……」只是想保護你。可是這句話沒有得到慕容滿應允,阿布怎麼也說不出口。

  「你變了,變得讓我既掙扎又無法視若無睹。」比以前更厲害。慕容滿微微苦笑,覺得自己愚蠢得令他想大笑。

  「我不懂。」阿布無法知道慕容滿這句話真正的意思。

  「不懂,正常。」因為連他也不清楚。

  「少爺,你有話可以對阿布直接說。」他要求著。以前少爺都是這麼做的,那樣她就知道該怎麼改;可是現在少爺變得好奇怪,連她也失去拿捏的分寸。

  慕容滿緊蹙了眉,偏頭痛又侵擾了他。在這時他才明白他為什麼會偏頭痛了,所有的事都是因為阿布,只有她才會讓他放在心中。

  「少爺,你的頭痛又發作了。」阿布就要踏進房內。

  「不要進來!」慕容滿突然大聲的喝道。

  「少爺……」面對慕容滿激昂的情緒,阿布的心中有說不出的憂懼。

  「去睡吧。」他不想面對她,怕無法控制自己想傷害她的衝動。

  「我不睏,我──」阿布著急,她覺得她正在失去她已經熟悉的世界。

  慕容滿冷笑,「你不睏,我等得很累。什麼時候你的行動不再需要得到我的允許?」

  「我不是……我沒有……」阿布艱難的吐著話。

  「算了,你翅膀硬了,想飛了,我管不動了。」他諷刺地笑道。

  「少爺,阿布沒有。」阿布拚命的否認,她真的沒有。

  「有沒有你都做了。」慕容滿不讓她平息心中滿滿的愧疚感。

  阿布不曉得該怎麼為自己的行為辯解,明天她還要跟喻傑明出去,她不能不去,也無法因少爺的命令毀約,他的安危是她唯一的考量。

  慕容滿躺上床,一身的冷淡,排拒阿布的試圖接近。

  阿布在房門口踟躕了好久才轉身離幵。

  為什麼少爺不處罰她,她反而覺得失落?這代表她對他不重要嗎?她的所作所為不能夠引起他的在乎?

  他一次又一次的推幵她,她早已經傷痕纍纍,也學會不再去在意,只是心中的空洞是什麼呢?她為什麼會有這種麻痺的痛楚?

  看著阿布的背影消失,慕容滿眼中的暗影逐漸的擴大,他輕輕的揉上自己的太陽穴,逼自己不再去想,但思維一直不肯回歸平靜。

  他真的不想要阿布嫁掉嗎?

  他真的知道那所代表的意義嗎?

  他真的不高興她跟喻傑明在一起嗎?

  他似乎沒有辦法控制接下來要發生的事,而他真的想控制嗎?

  他已經沒有辦法再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了。

  是不是早在多年前就該發生,那麼他們就不會面臨接下來的痛苦?

  慕容滿不能忍受的閉上眼睛,擰起眉宇。

  在這一刻,他沒有辦法再欺騙自己的承認錯誤。

  他真的錯了,錯得離譜。

  他怎麼能犯下這種無法原諒的錯誤?

  他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才能挽回被他一手埋葬的一切?

  ???

  阿布冷著一張臉,跟著人群走在上山的小路上。

  「別生氣,昨天慕容給你氣受了?」喻傑明朗笑的問。

  「沒有。」明知道少爺不喜歡她跟喻傑明出去,可是她不能不來。

  喻傑明簡直把她抓得死死的,知道她現在被少爺停職,沒有辦法保護少爺的一舉一動,卻又渴望能夠防範未然,而喻傑明就抓到這一點,讓她即使明知以他的聰明是不會讓她知道任何事的,她還是得來。

  「今天是盂蘭盆節,寺院都在慶祝,天氣很好,你不覺得嗎?」喻傑明的心情出乎意料的好。

  「沒有人保護你,好嗎?」阿布凝眉,昨天、今天都沒看到喻傑明的身邊有人跟著,他也許有武功,但總比不上專職的武士厲害。

  「我不是慕容滿。」他語帶防衛的說。

  「少爺不是軟腳蝦!」阿布怒斥道。

  「不要我一提起慕容滿,你就像只刺↓。」喻傑明沒好氣的說。他的條件不輸給慕容滿吧?那為什麼跟他在一起,阿布就不見跟在慕容滿身邊的快樂?

  「只要你別說少爺的壞話。」

  喻傑明朗笑,無奈的搖著頭。他該知道的,也該放棄的,可他就是捨不得這樣的機會,畢竟這太難得了,這十幾年來,他跟阿布獨處的機會用指頭都數得出來。

  慕容滿如果知道他在打阿布的主意,不曉得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走在山上的小路,阿布心中的悲苦透了出來。她不該跟喻傑明出來,她在他身上什麼都挖不到,只會讓自己更加的迷糊,只會讓少爺憤怒,只會讓別人懷疑她的忠誠,她不該逾越她的本分。

  她永遠都只能是她自己,不該妄想會在少爺心中變成不一樣的人。

  早在多年前,她就放棄了,早已埋藏的東西不該再重新挖掘出來,那只是再次徒惹心傷而已。

  ???

  書房裡依舊只有慕容滿和鳳理。

  「護衛呢?」慕容滿淡淡地問。

  鳳理低頭,不知道該不該說?他怕爺生氣,一怒之下不曉得會做出什麼事,尤其護衛又是爺的女人,卻跟別的男人出去約會。

  「下去吧。」慕容滿明白了。

  「是。」

  等到鳳理退出書房,慕容滿頹然往後倒向椅背。

  知道阿布還是跟喻傑明出去的一瞬間,他不自主的捏緊手心,試圖想甩幵一想到他們兩人在一起就刺痛的異樣感覺,卻是徒勞無功。

  他為自己明明知道答案,卻還是不肯死心的心態勾起苦笑。

  他已經逃避了十二年,卻還想繼續逃下去,祈望未來能不一樣,他毋需去面對。

  他已經不能再控制心中那頭狂猛的野獸。

  也許他早該這麼做,那麼他就不會在這時痛苦得難以選擇,在毀掉自己或傷害阿布之間掙扎。

  天啊!難道這樣的壓抑沒有終止的一天?還是他錯得離譜,心中的惡魔並不全然是要摧毀他自己或傷害別人?早在無可取代的那一天,他就該知道,卻任由懷疑掩蓋所有初生的可能。

  為了將來,他必須毀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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