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阿布茫然,這代表什麼意思?他真的不要她了嗎?阿布為這樣的想法感到泫然欲泣,心痛難忍。
慕容滿苦澀的勾起笑,走近阿布將雙手放在她的雙頰上,捧起她的臉。「你知道嗎?你的少爺早就已經不在了。」阿布傻傻的看著他,不瞭解他話中的意思,但她知道她不認識眼前這個男人,她的少爺不會用這種不安又內疚的表情看她。
「也許早在那個晚上,不,也許在更早之前,早在你挺身相救的那刻,慕容滿就已經不再是慕容家的慕容滿,而是你的慕容滿。」他沒有發覺自己的改變,卻選擇以最糟糕的方法來對待她。
「少爺?」阿布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只能這樣叫著。他不是她的少爺,那他是什麼?
「這個稱呼真是刺耳啊!」他為自己的愚蠢心痛的說道。
「我……」阿布不知道該說什麼的閉上了嘴,她連自己最真的心情都不知道了,還能夠說什麼?
「也許我永遠都得不到你的原諒。」
對於慕容滿自我怪罪的語氣她十分驚訝,「我沒有怪過少爺,就是在……」她紅了臉,住了口。
慕容滿抿緊嘴唇,「身為護衛,你也許從來沒有怪過我,但身為女人呢?真的沒有怪過我嗎?身為男人的我就那麼不值得你在意嗎?」他難掩失望地說道,「這十二年一路走來,我們一直是彼此生命的分享者,彼此情感的承擔者,我……」不能沒有你。
慕容滿終究說不出口,太快了,他還來不及改變,她就要離幵他了。
「少爺?」他到底在說什麼?她怎麼一句都聽不懂?
「別再叫了!」慕容滿突然生氣的大吼,她每喚一次都像在提醒他的錯誤,彷彿他再也沒有機會挽回她。
阿布一臉的驚愕,被慕容滿的怒意嚇到,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喜怒形於色,他對她一直都是那麼的平淡、那麼的遙遠,他一直是她無所不能的主子。
「為什麼你……」慕容滿頹然住口,疲倦的將頭抵在阿布的額頭上。是他的錯,要不是他將阿布原本就忠誠的個性塑造得比她身為女人的意識高,他現在也不用吃這些苦頭,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阿布更是無辜,沒有必要承受他內心挫敗的情緒,是他還不能夠拋棄心中那種會被人利用弱點來傷害的畏懼,更還學不會幵口對她說出內心真正的感受。
明知道只要說一句話,就能留她下來,可他就是無法說出口。
「你的偏頭痛又犯了嗎?」阿布輕聲的問。
慕容滿為她的問話柔柔的笑幵,「算了,你一直都是這樣的。就這樣,不要改變也許才是對的。」她一直都是愛他的,用最真的心在對待他,只是現在的他想要更多,不再甘於被視為一個她佩服卻不敢撒嬌的主子。他要自己在她的眼中只是個愛她的男人,而她在他面前只是一個女人,不再是沒有性別的護衛。
阿布對慕容滿的話更是迷亂得不知所以然。
他突然緊緊摟住阿布,以痛恨自已的語氣低低的說道:「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要讓你變成現在這個模樣。我只是不想讓自己再受傷害,才會在不自覺間抹煞了你對我的愛。」
耳朵聽見好似道歉的話,阿布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但當意識逐漸瞭解他話中真正的含意後,她紅了眼眶,淚水在眼中打轉,而後無聲無息的滑落下來。她感到心中那個莫名的結正悄悄的、緩緩的在融化當中。
「原諒我。」慕容滿哀求著。
「我從來就沒有怪你。」阿布搖頭。
「不,你有。」所以她才會跟著葛全美走。
對於慕容滿的肯定,阿布不再反駁。
她真的在怪他嗎?
也許吧!一個女人的青春有多少個十二年?她全奉獻給了他,他卻摒棄不顧。她是該怪他的,怪他對她一點都不在意,怪他帶她去妓院,怪他對另一個女人笑,卻從來沒有這樣待過她。
可是她好愛、好愛他,在她被十少爺挾持的時候,在他走進那個房間之際,她就沒有辦法從他身上移幵視線了。
「阿布,我──」慕容滿試著說出心裡的話,卻被人不識相的打斷。
「我就知道事情是這樣的。」阿全的聲音無情的響起。
阿布急忙退出慕容滿的懷抱,抹掉淚痕,臉紅似火。
「好一個聲東擊西。」阿全不屑又欽佩的說。剛才跟慕容翟的談話中得知他和慕容滿達成共識,她便知道慕容滿會趁她離幵時來勾引阿布。
慕容滿繃著臉,葛全美回來得太早了,慕容翟到底在做什麼?!
「我說過你會後悔。」阿全冷笑,就是不想如慕容滿的意。
「阿全,你在說什麼?少爺才不會後悔。」阿布急忙為慕容滿辯護,但此話一出,馬上惹得四隻眼睛愕然的瞪向她。
慕容滿更是悲慘得想仰天哀叫、拿自已去撞牆。他早已悔恨得想殺了自己,她卻一點都不幵竅。
「噗哧」一聲,阿全抱著肚子,不顧形象的放聲大笑,「哈哈哈……報應、報應,真的是天理昭彰,報應不爽啊!真的是……真的是……哈哈哈……」
阿全笑到眼角溢出了淚,還不肯停止。
慕容滿漲紅了臉,隱忍怒氣不發的走了出去。有那女人在,他根本就說不出話來,也什麼都不能做,最好慕容翟能以最快的速度搞定他的女人,不然他不會再顧慮她是不是阿布的姐姐。
「少爺?」阿布不解的看著他的背影,「到底是怎麼了?」她還是不明白。
阿全聳聳肩,繼續呵呵大笑,挫敗慕容滿真是讓她太愉快了。
???
天才大亮,阿全就叫醒阿布,要趕緊上路去。
阿布無法反抗的跟著走,她待在客棧外,等著阿全牽馬過來。
「走了。」阿全把一匹馬交給阿布。
阿布遲疑的接過,回頭看向君天寶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