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滿從書中抬起頭來,注意了下四周,「沒有。有什麼不對嗎?」
阿布警戒的望著,突然眼睛大睜的驚叫:「少爺,有蛇!」十幾條醜陋怪異的蛇往他們的方向爬行而來。
慕容滿冷靜的將手中的書卷了起來。
這不是八哥的手法,暗殺是他的拿手絕活。這是大哥搞的鬼吧?這種食不知味、睡不安寢的日子難道沒有終結的一天?!
蛇群滑行快速的朝他們逼進。
「少爺,怎麼辦?」它們已經圍住他們了。
慕容滿深思著,那麼多,如果蛇群一齊攻擊,阿布和他是沒有辦法完全擋住的。
只要被咬上一小口,就要去見閻王了,所以必須一網打盡才行。
阿布握住手中的掃帚,緊張的注視著蛇的動向。
蛇群發出嘶嘶的聲響,詭異的吐著舌頭,一步步往他們靠攏。
阿布泛起雞皮疙瘩,緊張的看著,一有不對她馬上就能幫慕容滿。
「阿布,準備好。」慕容滿沉聲吩咐道。他的左手悄悄摸往懷中,掏出一顆火彈,在家裡經歷了那麼多的劫難,他早已養成有備無患的習慣。
「是。」阿布明白的答道,機會只有一次,絕不能錯失。
慕容滿手中的火彈彈出,藍光紅焰一閃,強烈的熱氣和火光讓蛇群痙攣的緩下飛撲的動作。
阿布整個人和手中的掃帚跟著火彈上前,做最後的撲殺。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少爺,它們都死了。」阿布完成任務的回頭,期望慕容滿對她說一些讚賞的話。
「把屍體收拾一下。」冷汗滑下慕容滿的頰邊,對阿布眼中的盼望絲毫沒察覺,只是若有所思的遙望遠方。
「是。」阿布不知為何感到心情低落。
慕容滿冷著一張臉,看樣子慕容家他是待不下去,一定得離幵了。
???
一個月後,平靜如以往的晚上。
阿布躺在床上揉了揉眼睛,她被一種特別的聲音驚醒,試著在腦中聯想什麼樣的動作會發出這樣的聲音?但她愈聽愈覺得不對勁,有人在翻箱倒櫃。
她不出聲音的走出自己的房間,往製造出聲響的地方去,透過月光,她看到熟悉的背影。
「少爺,你在做什麼?」她輕聲問。
慕容滿回過頭來,他拿著一個包袱,一副要離家出走的模樣。
阿布震驚的看著他,閃過腦海中的第一個念頭是他不要她了嗎?
「跟著我會很辛苦。」慕容滿仿若不在意的說道。
「我馬上去拿東西。」阿布意會過來的露出一個笑容,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間,把衣服和賣身剩下的二十五兩給收好。
她再度出現在慕容滿面前,前後花不到她演練一個武功招式的時間。
「走吧。」慕容滿對阿布的迅速不置一辭。
就這樣,他帶著阿布離幵了慕容家。
阿布一臉的喜悅,心中有著深深的信賴,雀躍的跟著慕容滿,一路上什麼都沒有多問。不管少爺要到哪裡去,只要能離幵慕容家,她都會跟隨。
走了三個時辰,慕容滿帶著她住進了一間沒人住的小木屋。
這裡,他早在半年前就探過路,不會有人隨便踏進這間鬧鬼的屋子。
「睡吧。」慕容滿放下包袱說道。
「少爺,你呢?」少爺看起來很累,卻又強撐著的樣子。
「我要想一下事情。」身邊多出個阿布,他也多了幾分顧慮。
「是。」阿布找了一塊乾淨的地方,把包袱當枕頭,睡了起來。
慕容滿看著阿布的睡顏,一個十六歲半大不小的人帶著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遠走他鄉,一路上的危險是可想而知的。
但他們若想有未來,就得走上這一趟。
慕容家,他是待不下去了,一大家子的敵意,他遲早會死在某次的疏忽上。
家裡已經沒什麼好值得留戀,所以他當然也不客氣的搜括他能找到的財物,為自己著想。
他這次的離家出走絕不能失敗,他們必須逃到慕容家的人找不到的地方;要是被抓回去,他們不會再有機會活著走出來。
慕容滿面容陰鷙的想著。
原本只想自己一個人離幵,落得輕鬆自在,可是這下子再加上阿布,他不能不考慮到可能會發生的事。
會帶著她走,真的是臨時的主意,他沒在意她的機靈和淺眠。
看見她站在房門口,一臉的震驚跟不安,尤其是她臉上那雙像小狗一樣祈求的眼睛,讓他動了惻隱之心。
單純嬌憨的她待在慕容家,肯定會被那一群毫無廉恥心的惡魔生吞活剝。
慕容滿靠著牆壁坐了下來,再看了熟睡中的阿布一眼,露出一種嘲弄的表情。帶著她,走這段路,是他平生冒的最大危險。
她一定不會知道。
慕容滿打了一個呵欠,他一向重眠,今天那麼晚還不睡,早已經過了他的睡眠時間。
不一會兒,慕容滿即沉沉睡去。
聽到慕容滿平穩的呼吸聲,阿布睜幵眼,站了起來,拿出一件外衣披在他的身上。
她走出屋外,撿了一根樹枝,臉色沉了下來,擺出馬步,她必須再苦練,練得比現在更強。之前跟黑衣人的打鬥和之後的力戰蛇群,都讓阿布深深覺得,如果她 不能再進步,那麼自己只是廢物一個。
她需要武功來讓自己更有意義,不然她對少爺根本就沒有用,一個拖油瓶沒有生存的價值,那是阿爹告訴她們的話。
一直到今天,她才知道那句話的意思。
???
慕容滿一清醒,就看到阿布遞上的毛巾,他接過,簡單的梳洗一下。
「少爺,吃早飯了。」阿布盡責的準備好所有的東西。
「什麼時刻?」看外面已經日出好一會兒了。
「近辰時。」少爺睡得很沉,一點都沒發覺她出去又回來。
慕容滿接過她遞來的乾糧。「你哪來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