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沒錯吧?」他一臉得意。
「是沒錯,不過……」見他笑得得意,她就是不甘心,「可是那不表示你可以在工作之餘命令我跟你一起吃飯啊!」
「這不是命今。」他直視著她。
「不然是什麼?」
「是請求。」他說,「是一個男朋友對女朋友的請求。」說著,他深深的凝視著她。
迎上他深邃的目光,她的心一陣狂悸。她屏住了呼吸,胸口的空氣像是一瞬間都被抽光了般。
她非常艱難、非常努力的發出聲音:「你又亂說話了……」
他濃眉有皺,「為什麼你就是不相信我所說的話?」
「那又不是真的,而且你……你也不是認真的。」
「如果我是認真的呢?」他直視著她。
她瞪大了眼睛,震驚的、嬌羞的、難以署信的望著他。
認真的?他是說……他希望她是他的女朋友?天啊,他在開玩笑吧?
她認為他在開玩笑,但他卻深深的、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她。那一際,她覺得他眼中似乎只有她。
她的胸口越來越問,而她也越來越覺得無法呼吸,她驚羞地望著他,說不出話來。
而此時,他突然咧嘴一笑,像頑皮的孩子般,「哈,我嚇到你了。」
「什……」驚覺到自己又被捉弄,她羞惱地說:「你太過分了!我……」
「別生氣。」他拿手上的菜單輕敲了她的頭,「點餐吧。」
第八章
就這樣,恭朗拿菜單輕敲彌生額頭的畫面成了週刊雜誌的封面。雖然他們坐在餐廳安靜的一隅,厲害的狗仔記者還是拍到了他們共進晚餐的照片。
當然,這使她更成為被消遣的對象,就連她姊姊也不放過她。
儘管她已經告訴所有她能告知的人,關於他們的戀人關係純粹只是為了應付媒體的需要,但那一張猶如情侶打情罵俏般的照片,卻成了她賴不掉的鐵證。
不過在此時,一件奇怪的事卻發生在她身上,那就是……她開始受到男性的注意。
也許是因為「黑川恭朗的女友」這個身份太使人好奇,以前總不拿她當女人看的男性工作人員,開始注意她、打量她、接近她。
柴田老大還打趣說,她已經開始走男人運了呢!
「嘿咻。」彌生獨自搬著重達二十公斤的道具材料,準備到三棚去。
柴田老大他們已習慣將她當男人用,即使是這麼重的東西,也總是讓她獨自搬運。
「彌生,」突然,柴田組新進人員大島出現在她身邊,伸手頂住了那一箱材料,「我幫你。」
「不用了,我可以的。」她說。
大島今年二十八歲,剛到柴田組兩個星期,是個運動健將型的男性,理著平頭,有著一張爽朗的笑臉。
雖然以女人來說,她是比一般人還遲鈍,但也隱約感覺得到大島對她釋放出的善意。他主動且熱心,大至道具的製作,小至買飲料跑腿這樣的瑣事,都願意幫她的忙。
這算不算追求,她是不清楚,但對於他把她當「女人」看待這件事,還挺教人開心的。
不過話雖如此,已習慣被當男人使喚的她,還真不習慣他這樣的「體貼」。
「你是女生,怎麼可以拿這麼重的東西呢?」大島一臉認真地看著她,「我幫你吧。」
「真……真的不用。」她委婉的拒絕著。
「別客氣,我來搬吧。」說罷,他態度堅決的將她手上的箱子接過,然後朝著三棚而去。
彌生訥訥地跟在他身後,不知道該說什麼。
就這樣,他們來到了鬧烘烘的三棚。一進三棚,她就看見柴田老大正在跟恭朗討論事情。
她不經意地多瞄了一眼,發現他工作時的側臉既認真又嚴肅。
自從那天「約會」後,她常不自覺的想起他的臉。他說話時,總是注視著對方;他笑的時候,左邊的眉毛會高過右邊的眉毛,當他開玩笑時,會習慣性的摩挲著下巴;他思索著的時候,會不自覺的皺著眉頭……
她的腦子從沒這樣被佔據過,而這教她有點心慌……
「彌生?」大島放好東西,輕拍了她的肩膀。
「ㄜ?」她回過神,一臉羞赧。
「你……」大島往恭朗及柴田的方向看去,「你在看你……男朋友?」
「ㄟ?」她一怔。雖然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黑川恭朗的女友」,但她還是不習慣別人在她面前提起「男朋友」這幾個字,畢竟他們真的不是一對戀人。
大島有點悵然若失地說:「看來要跟黑川先生競爭,不是件容易的事。」
聞言,她一愣,木木地望著他。
他在說什麼?他的意思是他想跟恭朗競爭,也就是……他對她有意思!?
我咧!她心頭一震,驚羞地看著他。
他抓抓頭,露出了靦腆的笑容,「希望你不會覺得困擾,不過我真的非常欣賞你這樣的女性。」
「什……」她漲紅了臉,驚訝的看著他。
有男人對她告白了?天啊!難道正如柴田老大所說,她的男人運開了?
「不知道你跟黑川先生進行到什麼階段了?」他問。
「咦?」她一頓,變得面紅耳赤。進行到什麼階段?老天,他怎麼問這麼露骨的問題?
看見她滿臉潮紅,大島一臉尷尬地說:「不,我的意思是說……你們是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還是一般的戀愛?」
「ㄜ……」哇哩咧,這叫她怎麼回答?她跟恭朗只是「做做樣子」,別說什麼以結婚為前提了,就連一般的戀愛都談不上。
「其實……」她不知如何解釋他倆的關係,「其實我跟他是……」
「嘿。」突然,一隻大手重重的搭在她肩上。
她嚇了一跳,轉頭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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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彌生跟大島走進三棚,恭朗就瞄到了他們。大島是新進人員,他其實不熟,但看見他們兩人非常熟絡的模樣,他心裡有點介意。
開什麼玩笑?她現在可是他黑川恭朗的「女朋友」耶!
他一邊跟柴田商討進度,一邊卻心懸著他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