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救……救命……非……非禮啊——」她後悔了啦!
跟錯人回來,後悔沒逃……最後原來,這只是誤會一場。
飽受驚嚇後,她認識了花蒲英,芷芸姊口中的未婚夫。聽說芷芸姊離開他獨自去旅行,一年了。
一年的相思苦,難怪她和芷芸姊身形差那麼多他也會看錯。
蒲英?唔……好熟。
*** *** ***
結果,她到現在還沒有逃,暫時住下來了。
住在三樓的房間,之前是芷芸姊在使用,現在是她們兩人共用。
這房間好大、好美,淺色原木地板,白色窗戶,大面窗外的景色像一幅畫似的。簡直像公主住的夢幻房間,頭兩天她都睡地板,後來一天晚上,芷芸姊忽然抱著枕頭進來,看見她睡在地板上,以為她還不習慣這兒的環境,就陪她一起睡,這一陪,就過了兩個禮拜。
在她眼裡,花蒲英就像是一個「長輩」,事實上他比芷芸姊大七歲,三十三歲的年紀比自己大上十六歲,英俊外表冷厲嚴肅,十足威嚴。在他面前,她常常大氣都不敢喘一聲,一起吃飯時,她也都低著頭不敢看他。
所以直到最近她才發現,芷芸姊和「先生」兩個人似乎在冷戰?雖然芷芸姊總說叫他蒲英哥就好,但她覺得還是保持距離好。
芷芸姊總是對她有說有笑,但是對「先生」的笑容就少了很多,不像剛回來那兩天那麼熱絡……
「芷芸姊,你們吵架了嗎?」一起午餐時,她試著開口問了。
「啊,被你發現啦?」柳芷芸也不否認,淡淡地歎了口氣,順手夾了塊滷肉放進小帝碗裡。帶回來養了兩個禮拜也不見她長多少肉,看樣子她還要再加把勁。
「是不是……因為我?先生是不喜歡你帶我回來住嗎?」其實她離開無所謂,真的。
柳芷芸一怔,又往她碗裡放進鹵蛋,才解釋兼抱怨起來,「不是你的緣故,是我在生氣,我的好朋友車禍重傷都半年多了,他竟然說他不知道,都沒通知我。」
唔,是這樣啊……她直直望著柳芷芸。所以她才經常往外跑,是去看她的朋友嗎?那芷芸姊還真是個好人……
「他明知道綠墨幫我很多,是我的良師益友,而且她就在外面那家『芸姬十方』當主廚,他竟然連主廚早換了人都不知道……我知道他很忙,很多小事沒時間關注,但一想到綠墨受那麼重的傷,我卻到回來才知道!……他有沒有錯不重要,只是我現在還不想和他說話。」林綠墨不想讓她知道,小辣椒就那麼聽話也跟著隱瞞,方亞斯更因為和花蒲英有過節,緊閉著嘴巴不說,一群人全都惹惱了她,而她更氣的是自己的沒神經,幾次和林綠墨講電話都沒發現。
小帝拿著碗筷停在那兒,除了聽聽她發牢騷,她也幫不上忙。
柳芷芸忽然望著她,「別停下來啊,快吃。趁發育期,要多吃點,多長點肉,你真的太瘦了。」
「哦……」老實說,每次吃飯時,她老會聯想到芷芸姊拿她當「神豬」養的畫面。但芷芸姊說多吃點,她就多吃點。現在吃,已經不要緊了……只要芷芸姊不是為了養肥賣了她就無所謂。「芷芸姊,你煮的菜真好吃,是我吃過最好吃的味道了。」
柳芷芸深深歎了口氣,「那是你沒嘗過真正的大廚做的菜。我的手藝全是綠墨教給我的……現在一場車禍毀了她的手,以後不知道還能不能嘗到她做的菜。」
「這麼嚴重?那她一定很傷心,以後怎麼辦?」
「她正在做復健,還好身邊有個人照顧她……綠墨受傷後,住的地方是蒲英的表弟家。」她一連夾了三、四樣菜,全放進小帝碗裡。
眼看她好不容易消化完,碗裡又滿了,她只有又吃吃吃,放大膽的吃——啊?住在先生的表弟家?唔,那難怪芷芸姊會生氣了。先生也真的是太……太忙了吧?
人家供她吃、供她住,即使是在心裡她都沒資格批評那位一句話都沒說就讓她留下來的先生。雖然是很嚴肅的先生,雖然很可怕,但不知道何故,他反而讓她安心呢。
叮咚——叮咚——
門鈴忽然響了,沒有接到警衛室那裡的通知,應該是鄰居來串門子。
「我去開門。」小帝就像好不容易有事做,趕緊放下碗筷,跑出去開門。
「奇怪了,吃飯時間誰會來啊?」柳芷芸起身,跟著出去看看。
小帝拉開淺灰色大門,一大束香水百合迎面而來,不由分說塞入她手裡,讓她捧得個滿滿,視線都給擋住!
「哈囉,九九九愛的花束快遞。中午吃什麼啊?」低沉輕盈嗓音彷彿哼著愉悅的曲調從她上頭落下來。
「嗯……滷肉、鹵蛋、糖醋魚……」她想了想一一數出來,花束重得她頻頻往後仰,差點站不住腳。
聽見聲音不對,一把花束拿高了看——
「咦,怎麼是只小猴子?」小小的個子,綁著馬尾巴露出飽滿額頭和兩隻耳朵,整個人瘦巴巴,雙頰凹陷,眼睛奇大,皮膚乾燥偏黃,還穿了一件土黃色衣服,看起來就是一個像小猴子的小妹妹。
小帝仰高頭顱,視線越過一把花束,對著中午的烈陽瞇起的目光對上一張俯視的臉龐——陽光幾乎穿透一層白皙的肌膚,讓她迎面對上一張白裡透紅的好氣色,挺直的鼻樑上架著一副藍色墨鏡,往上微翹的嘴角帶著自信的痕跡,瘦削的輪廓有著完美俊逸的線條,高大體格,短髮旁分,劉海飄落……她一顆心,狠狠跳了一下!
「香芹?原來是你啊!」柳芷芸走出門來,一隻手搭住小帝肩膀,望著他而笑。「好久不見了。」
香芹……
「好久不見。我今天是愛的快遞員,特地幫蒲英哥把這束名為愛的花朵送來給你。」萬香芹把花束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