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淳於衛卻猛地站了起來,像只發怒的公獅。
「我不懂!」他吼。現在是什麼狀況?
「我懂就好。」她的語氣安撫,以為他惱羞成怒。
將裴欣從沙發上拉了起來,淳於衛一點也不客氣。「你是知道些什麼?」
「我不會告訴別人的。」她以為他不想公開。「我會保守這個秘密。」
「什麼秘密?」
「你們的秘密。」
「我和誰?」
「淳於衛,我不是個大嘴巴的女生,更不是廣播電台,你們的秘密在我這裡很安全的,我只是想表達我的支持、力挺之意,我不會因為這種事就改變對你們的看法。」她溫柔的對他喊話。
「我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
「不,那不算是見不得人。」她雙手本能的抓著他身上的T恤。「你千萬不能這樣妄自菲薄。」
「裴欣,你是不是有見了誰?尹政?」
「不,我沒有和尹政見面。」
「那你是聽到什麼傳言?」淳於衛一直往下追問。「你可以直接問我。」
「不用問了,我都有答案了。」她的手掌輕拍著他的胸口。「沒事了。」
「裴欣!」他的額頭爆青筋,如果嚴刑拷打能解決問題,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去做。
「我在想是不是有其他的辦法……」
「針對什麼?」他忍住氣問。
「針對你。」
「我?」
「我會幫你們的!」迷途的羔羊呀!阿們。
*** *** ***
淳於衛是帶著一種疑惑的怒氣入睡,所以他不是睡得很熟,當有人的手碰到他的肩膀搖他時,他是在瞬間醒過來的,然後整個人坐正身體。
「是我。」裴欣沒有開大燈,只是輕輕的說。
「我知道是你,不然就有鬼了。」他沒好氣的說,還在氣她說話不清不楚。
「不要說那個字啦!」她幾乎是本能的反應,用自己右手的食指壓在他的唇上。「那個字會招來『那個東西』,很不吉利的!」
對裴欣這麼自然的碰觸他的唇,他有點失控,生怕自己會克制不了,所以他抓著她的食指,然後移開。她現在為什麼都不怕孤男寡女這些的了?
「裴欣,半夜不睡你有什麼事?」他站起身,幸好客廳裡只開了一盞小燈,所以他臉上的表情,她應該不會看得太仔細。
「我作了惡夢。」她有點懼意的向他搬救兵。
「你不是醒了嗎?」他知道她的膽子大概只和小鳥的膽子一樣大。「醒了就好了。」
「我還是怕!」
「你今年只有三歲嗎?」
「我今年十九歲,但我就是怕!」知道他在挖苦她,但現在是大半夜,那個臥室又是大得嚇人,她不敢一個人再睡下去。
「那你想要我做什麼?驅鬼嗎?」他必須武裝自己,因為裴欣可以影響他的心理和生理。
「不要講那個字啦!」她不是很文雅的小踢了他一下。「我要你和我一起睡啦。」
「什麼?!」淳於衛眼睛一瞇,以為自己沒有清醒。
「我們一起睡。」
「你和我?!」他不知道是她瘋了,還是他比她先瘋,她不可能做出這種提議。
「床夠大啊!」
「裴欣,你是在說夢話吧?」
「我現在又沒有在睡覺!」
「所以你知道你在說什麼?」
「廢話,我會不知道我自己在說什麼嗎?」裴欣扯著他的手臂。「我要你陪我一起睡。」
他忽然感覺到全身發熱,明明他沒有碰一滴酒,沒有咬到辣椒,整個室內空調也是完好的,他不該覺得熱,但是他在忽然之間感到燥熱無比,叫他想要衝個冷水澡。
「我要你躺在我的身邊保護我。」說完,裴欣把他往臥室裡拖去。
淳於衛被動的被她拉到房間裡。當然他若不想進來,她也別想叫他動一下,可是……他怎麼能拒絕她?他做不到啊!
「你習慣睡哪一邊?」她指了指床,讓他先選。
「你真的要我陪你睡?」
「我們都站在床邊了!」她有些不耐煩,「你不要這麼龜毛好不好?我又不會對你怎樣。」
「你……不怕我?」淳於衛知道一定有問題。
「你會吃人嗎?」
「我不吃人,但我們……」他指了指自己和她。「這樣真的好嗎?」
裴欣乾脆自己先上了床,然後拉了他一把,畢竟膽小的人是她,她決定睡靠牆、裡面的這一邊,反正他來陪她睡就是要保護她的。
淳於衛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和她一塊躺下來的,他只知道她把被子往他們兩人的身上蓋,接著好像是理所當然般的,她把自己的頭靠在他的胸口上,她的身體也在他的身側蠕動,想要找一個最舒服的姿勢……
「裴欣……」他是正常男人,她以為他是柳下惠嗎?
「你幹麼語氣這麼咬牙切齒?」她找到了最好睡、最滿意的姿勢了。
「你想幹什麼?!」他真的是咬牙切齒。
「睡覺。」她放心的閉上了眼睛。
第六章
淳於衛把齊傳風、姚昀皓、尹政叫到了學校的後山。他不相信無聊團的團員會出賣他或是惡整他,因為他是團長,他們的膽子不至於這麼大,可是看看眼前的情形,他不得不做這種懷疑。
兇惡的目光先掃向了尹政,大有已經定他罪的意思,如果真有什麼,一定和他有關。
「不要看我,」尹政站到了齊傳風的身後。「團長,我什麼都沒有做。」
「但點子一定是你出的!」淳於衛緊咬這一點。「你這回出什麼點子了?」
姚昀皓的確有黑道大哥的架式,這會兒他怎可能讓尹政扛下所有的罪。
「你和裴欣怎麼了呢?」他問淳於衛。
「你們做了什麼?」
「那你們又做了什麼?」姚昀皓一副要打就來打的灑脫,反正他們是三個人,而淳於衛只有一雙手,他們是佔優勢的這一方。
「淳於衛,其實我們沒有做什麼。」齊傳風好歹是四人中第二年長的,也可以和他平起平坐。「你認為我們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