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利坐到她身邊將她擁進懷裡,溫柔地擁抱她一下。
「你們現在還有連絡嗎?」他問道。
「大學那四年幾乎沒有,後來我開始工作賺錢後才有,不過現在又沒有了。」
「因為楊凱欣剛才說的那件事嗎?」
「嗯。」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傾身安撫的輕吻她一下。
兩人間,氣氛融洽得就像是已經相處、相愛了一輩子一樣。
「砰!」
一聲突如其來的巨響破壞了辦公室裡的氣氛,寇氏集團的大家長寇浩鑫帶著嚴厲的怒氣走進來,身後跟著一臉得意,等著看好戲的楊凱欣。
寇利緩緩地自關晴身邊站起來。
「爸。」他面無表情的喚了一聲。
寇浩鑫並沒有將注意力放在兒子身上,而是直接將目光掃向關晴,冷峻的開口,「就是你這個路人甲嗎?」
關晴急忙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董事長。」
「你的腳傷還沒好,坐著就好。」寇利回過頭來,眉頭輕蹙的阻止她,將她扶坐回沙發上。
楊凱欣看得咬牙切齒,伸手拉了下寇浩鑫的衣袖,以委屈的語調低聲喚道:「寇伯伯。」
寇浩鑫安撫的拍拍她的手,給她一個「你放心,一切有寇伯伯在」的表情。
抬起頭,他表情一變,冷冷地看著坐在沙發上的關晴冷聲命令,「你出去。」
「她哪兒也不去。」說話的是寇利。
「我有話要跟你說,不希望不相干的人在場。」寇浩鑫看著兒子說。
「如果要說不相干的人,楊小姐才是吧?關晴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寇浩鑫冷笑一聲,「我有同意讓你娶她嗎?」
「這是我的人生、我的婚姻,我希望能夠得到尊重。」
「尊重?那你有尊重我這個生你、養你的父親嗎?」他怒聲反問。
沒想到繼小兒子寇達讓他徹底失望後,連老三也變得叛逆不聽他的話了。他們難道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其實全是為了他們好嗎?
「如果您覺得只有犧牲我的人生和一輩子的幸福,才叫做尊重您的話,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寇利定定的看著父親。
「什麼叫做犧牲你的人生和一輩子的幸福?我是你的父親,我會害你嗎?」
「不讓我娶我所愛的人,卻叫我去娶一個我不愛的人,這真的是為我好嗎?您有想過我想要的是什麼嗎?」他反問父親。
「你想要的是什麼?一個父不詳,母親又是個破壞別人家庭的壞女人,上樑不正下樑歪的女人嗎?」寇浩鑫嗤聲冷哼。
「爸!」
「我是絕對不會接受這樣一個女人當寇家媳婦的,如果你堅持要娶她的話,你也不用再叫我爸爸了。」他對兒子說出重話。
站在一旁的楊凱欣對著關晴抬起下巴,得意的微笑著。知道厲害了吧?只要寇伯伯站在我這一方,你是永遠不會有勝算的!
「如果您真的決定要這樣做,那麼對不起,就當做您從沒生過我這個兒子吧。」寇利沉默了一會兒,無可奈何的道。
「寇利!」關晴忍不住叫道。
「你說什麼?」寇浩鑫難以置信的瞠大雙眼,震驚而且怒不可遏的咆哮。
楊凱欣則是一臉張口結舌、目瞪口呆的表情,被情勢的轉變嚇得說不出話來。
「如果您真要這樣做的話,就請您忘了我這個不孝子吧。」他目不轉睛的看著父親,再次表明心意。
寇浩鑫臉色鐵青,用力的喘著氣,胸部隨之劇烈的起伏著,被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你和你弟弟一樣,存心想要氣死我是不是?」他搗著胸口瞪著兒子。
寇利沉默不語。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要跟那個女人分手,還是要失去你現有的一切,包括你現在的職位、工作、未來公司繼承權,以及我這個父親?你自己考慮清楚!」
「對不起,我不會和她分手。」他連猶豫都沒猶豫便直接開口。
寇浩鑫打擊太大,身體頓時輕晃了一下。他怎麼想也沒想到這個長得最像他,個性卻像他母親一樣溫馴的老三會這樣對待他!
「好,好,好。」他點著頭,一連說了三個好字,然後舉起手指向出口,「你現在就給我離開這裡!」
「寇伯伯,你別這樣,有話好好說。」見情況就要走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楊凱欣急忙跳出來打圓場。她要逼走的是姓關那個不要臉的女人,不是寇利啊!
「寇利,你還不快點跟寇伯伯道歉。」她著急的轉頭對寇利大叫。
「我知道了。」他連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對父親撇下這句話,然後轉身對關晴伸出手,「來,我們走吧。」
「寇利!你真的要這樣對寇伯伯嗎?」楊凱欣簡直難以置信,目光一轉,對關晴怒吼,「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害得他們父子倆反目成仇,你得意了吧?」
關晴只是靜靜地看著寇利,沒有理會她。
你真的要這樣做嗎?她無聲的用目光詢問他。
嗯。他以堅定的眼神回答。
趁著他伸手扶起時,她不安的低聲問:「你不後悔?」
「沒什麼好後悔的。」
「他畢竟是你父親。」她瞥了寇浩鑫一眼。
「這只是一時的氣話,他不可能真的與我斷絕父子關係的。」他安撫著她。
「你確定?」
「我確定。」
關晴頓時鬆了一口氣。
「走吧。」
她點頭,在他的扶持下,一步一步朝門口走去。
「等一下。」楊凱欣還想掙扎,阻止他們就此離去,但見他們倆都沒有停下來的打算,她轉向寇浩鑫求情,「寇伯伯,你真的要這樣做,不阻止寇利嗎?他只是一時之間被那個女人迷惑而已,只要好好說,他一定會懂得你的用心良苦的。」
「我沒有這種為了一個女人,連自己的工作和父親都不要的兒子!」寇浩鑫怒聲道。
「寇伯伯!」她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來不及了,因為寇利已經帶著那個女人義無反顧、頭也不回的走出去了。
怎麼會這樣呢?她一臉憂鬱頹然的忖度著。這並不是她要的結果啊,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誰能告訴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