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三天她都在九點半左右出了捷運站走路回家,那時她被嚇得心驚膽戰,今天比前幾天晚了將近兩個小時,如果再發生相同的事,她一定會嚇暈的。
怎麼辦?又不能不回家,可是一想到待會兒要經歷那種提心吊膽的恐懼感,她就開始覺得害怕,不想回家。
不然今晚找間旅館投宿好了,可問題是她又沒帶明天上班要穿的衣服,怎麼外宿?
可惡,真是氣死人了!到底是哪個變態在嚇她?她最近又沒有得罪誰──
不,等一下,她想起來了,她有得罪一個人,就是那個放話說她一定會後悔,要她走著瞧的泛電楊大小姐。
關晴無力的將額頭抵在桌面上,真的是後悔莫及。
可惡、卑鄙、只會仗勢欺人的臭女人,這一切一定都是她搞的鬼,真是可惡的千金小姐!混蛋!
「你怎麼還在這裡,還沒下班?」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她猛然抬起頭來,只見半個小時前離去的副總,不知為何竟去而復返的出現在面前。
她眨了眨眼,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副總,你忘了什麼嗎?」連忙從位置上起身,笑容可掬的問。
「我家的大門鑰匙。」
「什麼?」她呆了一呆。
「我家的大門鑰匙。」他又說了一次,然後走進自己的專屬辦公室,從抽屜裡找到鑰匙後又走了出來。
關晴還在發呆。一般人回家會忘了帶鑰匙嗎?或許會,但副總怎麼可能會犯這種白癡犯的錯呢?真的很傻眼耶!
「時間已經很晚了,早點回去休息,做不完的事明天再做。」寇利說完,準備離開。
「副總!」她趕緊回神喚住他。
寇利停下腳步回頭。
「我可不可以麻煩你一件事?」她猶豫的開口。
「你說。」
「可不可以麻煩你送我回家?」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他輕佻了下眉頭,沒想到她會提出個完全出乎他意料的要求,但說也奇怪,他一點都沒有懷疑她有居心不良的企圖,反而覺得事出必有因。
「發生了什麼事?」他沉聲問道。
關晴聞言輕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有事情發生?」
「我們共事不是兩天或兩個月,而是兩年。」他用一句話道盡一切。「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太多,最近幾天我回家時都有種被人跟蹤的感覺,讓我很不舒服。」她眉頭緊蹙,猶豫的說。
寇利皺緊眉頭,表情變得銳利而嚴肅。
「這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三天前。」
「為什麼你沒告訴我?」他質問道。
關晴無言以對。這種事要怎麼跟他說,他是她的上司又不是家人或朋友,他不覺得自己說這句話有點不恰當嗎?
「也許是楊凱欣唆使的。」他推測道。
原來他跟自己有一樣的想法呀,這樣就能解釋他剛才的質問了。
「我還不確定是否真有人在跟蹤我,或者只是我自己神經質想太多。」
「你不是一個神經質的人。」
她突然覺得好安慰,看樣子她沒有白白為他賣命工作了兩年,他多少還是有注意她這個小員工。
「東西收一下,我送你回去。」
「好。還有謝謝你,副總。」她迅速的收拾桌面與私人物品。
「這件事是因我而起的,你不必跟我道謝。」寇利搖了搖頭,「相反的,我應該跟你道歉才對。抱歉了。」
「副總你這樣說,如果事實證明一切都只是我的神經質在作祟,那我不是很丟臉嗎?」關晴開玩笑的說。
「如果事實證明一切都指是你的神經質在作祟的話,你應該覺得慶幸而不是丟臉。」他看了她一眼,認真的道。
「有道理。」輕愣了一下,她點頭。「我好了,副總。」她拿起皮包的同時站起身。
「那就走吧,我的車停在地下室。」
「好,麻煩你了。」
*** *** ***
隔天早上,寇利進辦公室時,忽然發現平時總是在座位上工作的關晴竟不見人影,而且桌面上乾乾淨淨的,就跟昨晚她下班時一樣。
他忍不住停下腳步,皺起眉頭,朝協理秘書詢問:「關秘書呢?」
「她早上打電話來說要請假兩個小時。」陳秘書答道。
他迅速的看了下手錶。現在是十點,請假兩個小時,就表示她十點半才會進公司。
「她有說是為了什麼事請假嗎?」其實他並不是一個會管這種小事的上司,但關晴的情況不同,尤其昨晚又聽說了她可能被人跟蹤,他不得不多留上心。
「她說要去醫院。」
「醫院?」
「嗯。」陳秘書點點頭。
「她有說為什麼要去醫院嗎?」
「好像是早上要來上班的時候,不小心被瘋狗咬到的樣子。」
瘋狗?寇利懷疑的瞇眼。昨晚送她回家時,可不記得有在她家附近看見任何一隻流浪狗……愈想愈覺得不對勁。
「她來的時候,叫她到我辦公室來。」他交代陳秘書。
「好。」
回到辦公室後過了不久,門上便傳來敲門聲,他反射性的看了眼手錶。十點三十分,真準時。
門被推開,關晴的右腳被包裹得跟饅頭一樣,跛著腳跳進他辦公室裡。
「這是怎麼一回事?」他皺緊眉頭,沉聲問道。
「扭到了。」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傷腳,無奈的回答。
「我以為那傷是被瘋狗咬到的。」
她愣住了,沒想到他會知道自己對陳秘書胡謅的請假理由。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要聽實話。」寇利目光銳利的盯著她。
「我可以坐下來說嗎?」沉默的與他對視了半晌,明白了上司的堅持,她輕歎了一口氣的要求道,一直單腳站著讓她覺得有點累。
他點頭,她立刻一跳一跳的來到沙發邊坐了下來。
「醫生怎麼說?」他關心的看著她的傷腳。
「除了扭傷,韌帶也受了點傷,所以需要較久的康復期。」關晴一臉無奈。她不知道情況這麼嚴重,所以才告訴陳秘書她要請兩個小時假,如果知道傷勢這麼嚴重又這麼痛,她會直接回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