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時,他望著夏隨風說;「為什麼要辜負她?」
「你說什麼?」夏隨風裝傻,因為他只能這麼做,這陣子他夜夜夢見梅沁那張帶笑的小臉,都快要瘋了!
「我是指梅沁。」江傑瞪著他,「我會過來不是因為你,而是為了她。是她要我過來,是她要求我幫你。」
夏隨風擰起雙眉,「你們見過面了?」
「沒錯。」他激動地表示,「我告訴她,希望能回到從前,我重新成立書苑,兩人一塊兒作伴。」
「她答應了?」
江傑直搖頭,「她沒答應我,還信誓旦旦的跟我說,她相信你會回到她身邊,她要等你回來。」
「你說什麼?」夏隨風眸心一緊。
「她就是這麼說的,你自己看著辦吧!」江傑拳頭一握,「我去衙門了。」
「我和你去吧!柳霸天似乎知道是咱們動的手腳,連柳銀兒都躲著他,你這樣大剌剌的在街上定,太危險了。」想他不過是個文弱書生,若遇到柳霸天的手下,一定會被逮回去。
「不必。」他直接回絕夏隨風的好意,「你把這份心拿去對梅沁吧!」
眼看江傑就這麼怒氣騰騰的離開,夏隨風忍不住仰首低呼,「老天,這是怎麼回事?那丫頭到底是怎麼想的?」
終於克制不住思念她的心情,夏隨風立即前往程府,卻在後方的山坡上瞧見她正在放紙鳶。
只是她臉上少了笑意,多了一抹悲傷。
「梅沁,你這是何苦呢?」想過去與她見一面,但想起他對程夫人的承諾,不得不收回即將踏出去的腳步。
突然,他瞧見有丫鬟走近她,在她耳邊說了些話,只見梅沁落寞的收起紙鳶,與丫鬟返回府邸。
眼巴巴望著她消失在府邸後門,夏隨風下禁重吐了口氣,這樣也好,過兩天衙門就要展開緝拿柳霸天的行動,他的任務已達成,該返回冽風莊了。
待他轉過身離開之後,柳霸天從隱蔽處露出臉,看看他,又看看程府後門。
「主子,剛剛那位姑娘就是我上回想抓回去給你的,而從中破壞的傢伙就是夏隨風。」他的手下趕緊報告。
「這傢伙騙了銀兒,煽動她和我作對,還跟程府的千金牽扯不清。」他瞇起眸,「簡直是太可惡了。」
「主子打算怎麼做?」
「我絕不能讓那傢伙坐享齊人之福!」柳霸天狠狠皺起雙眉,眸光又往程府望去。
「主子,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柳霸天附在他耳邊說道。
「真要這麼做?!對方可是有來頭的。」手下一聽嚇了跳。
「我管他有沒有來頭,不這麼做難解我心頭之恨。」如今只要一想起夏隨風,他就恨不得殺了他。更氣當時為何沒將他亂箭射死,才留下這個禍害!
「好吧!那小的就試試。」聽說程府戒備森嚴,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呀!
「不是我說你,交代你任何事都做不好,那不是跟廢物沒兩樣?」才說完,柳霸天便猛地甩袖離開了。
手下也只能撇撇嘴,心想這件事辦完之後,他一定要找機會離開,絕對不要再聽命於他。
*** *** ***
眼見梅沁最近都乖乖地待在府邸,可見夏隨風真如他所承諾已經離開了她,或者該說已徹底讓她死了心。
雖然偶爾會發現梅沁躲在房裡哭泣,這讓他們做父母的極為不忍,但程夫人還是認為長痛不如短痛,等過一陣子之後,女兒就會走出來了。
「梅沁。」她慢慢走向女兒,見她正要出府。
「我去買做紙鳶的紙。」她微微笑說:「昨晚做的失敗了,怎也飛不上去。」
「怎麼了?以前沒見你這麼愛玩紙鳶呀!」梅沁近來的行為令她不太能理解。
「我現在才愛上玩紙鳶的嘛!紙鳶可以隨風飛,很恣意呢!」她話裡的意思讓程夫人著實一驚,原來……她是這個意思!
沒能和夏隨風在一塊兒,就藉由紙鳶追隨風……
天,梅沁對他的感情居然這麼深!
「娘,那我出去囉!」她疾步朝大門口走去。
「等一下,還是讓護院陪著吧!」不知為什麼,只要聽說她要出府,程夫人就感到心神不寧,彷彿即將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
「不用啦!聽說柳霸天已經消失了,他正躲避官府的追緝。」梅沁樂觀的想。
「這……不對,你就答應娘,讓護院跟著,否則娘在府裡會不安心。」程夫人堅持己意。
「好吧!只要能讓娘安心,要我做啥都成。」她只好妥協了。
隨即,她便在護院的跟隨下出府,到了市集買了紙,跟著又去買色墨,想在紙鳶上繪一些圖,讓它更有生氣些。
她把自己當成紙鳶,不想再傷心度日,她要快樂的過日子,讓他知道跟隨他的紙鳶也很快活。
將東西採買齊全後,她與護院一塊兒返回程府。
然而,就在途中,她又遇到上回攔住她,要抓她回柳家莊的惡徒!
「你要做什麼?」梅沁趕緊躲到護院身後,此時她不禁慶幸聽了娘的話,才不至於一個人落翠。
「當然是要帶你離開。」對方看了看她,又看看她身旁的護院,「你以為他可以保護得了你?」
說著,他大手一揮,七八個彪形大漢手拿武器走了過來。
梅沁見了大吃一驚,於是回頭對護院說:「你快回府通報,我可以跟他們走。」
「可是大小姐……」護院怎能丟下她不管?
「你一個人對付不了他們的,只會送命而已,快走,這樣我爹娘才知道我被誰抓了。」梅沁克制住自己顫抖的嗓音。
「不,小的拚死也要保護小姐……」
「你再不聽話,我可生氣了。」她怎能讓他白白送死?
「這……」護院看看對方的陣仗,只好道:「是,我立刻回去稟告老爺!大小姐,你要撐著點。」
他想走,可是幾名大漢根本不讓他離開,團團將他包圍住,最後在他死命抵抗下終於逃走,卻已是傷痕纍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