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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小小小……姐。」完全結巴,在年輕女孩的瞪視下,心虛地縮縮肩膀,老大氣勢蕩然無存。

  闖入的女孩插著腰,氣鼓鼓地瞪人。「我不是叫你別為難他?你騙我!」

  「小小小姐,口素他……」

  「沒有口素!」可惡,氣到連她都台灣國語了。

  另一頭,某人更加嚇掉下巴。「學學學姊……」怎麼會是她?

  「學學學!學個屁啊,給我好好講。」這年頭流行結巴嗎?

  「啊、啊你……怎麼會來……」

  「還敢講!你這豬頭,他們刁難你,你幹麼不打電話給我,不都說我老爸混黑道的了!」

  關梓勤愣愣地張嘴。「我以為……你開玩笑的……」

  「我、沒、開、玩、笑!」他那麼笨,拐贏他既沒糖吃也沒成就感,唬他幹麼?

  「啊、啊所以……」關梓勤不敢講。

  「所以怎樣?」

  「也、也就是說……」還在結巴。

  「說什麼?」

  「那、那個你……」

  「給我說清楚講明白!」耐性告罄,飆吼出聲。

  「啊所以也就是說那個你真的懷孕了孩子的爸是誰?」一氣呵成,流利順暢,從頭到尾沒有換氣、沒有標點符號。

  啪!

  一記紅紅的巴掌印,成為關梓勤在今晚事件中唯一受到的傷。

  *** *** ***

  今晚,真是一整個荒腔走板的鬧劇。

  開場開得轟轟烈烈,過程也心驚膽跳,沒想到收尾……完全鳥掉。

  關梓群撫著額頭,哭笑不得地仰頭看看天空。忙了一個晚上,月亮還是月亮,好好掛在天上;路燈還是路燈,一盞都沒壞,而在室男……也依然是在室男,乖乖守著貞操沒開苞。

  他起先悶悶地、悶悶地低頭笑,最後終於忍不住,蹲下來放聲大笑。

  「哈哈哈……」怎會這麼要寶。

  「二哥,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笑我。」關梓勤聲音很悶。

  對呀,就是在笑他,再明顯不過的事實了,不是嗎?

  「天……梓勤,你實在……」好天兵。

  「喂,你有點手足愛。」邵娉婷推了推他肩膀,要他節制點,沒看到人家小弟弟郁卒得都快哭出來了。

  這一動作,酒氣翻湧,她腦袋一陣昏沉,步伐虛浮,關梓群連忙伸手扶住她,她索性蹲在街旁乾嘔。

  「你還好吧?」關梓群替她拍背,遞出手帕。

  「小意思。」感覺舒服一點了,她仰首,見他眉頭皺成一團,她呵呵輕笑,伸手去揉他眉心。「老頭子,不要又碎碎念。」

  「那你就不要做讓我碎碎念的事啊!你不是從不讓自己喝醉的嗎?明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裡,知道不行了還硬撐!」看得出來,她這回已經是半醉了。

  「有什麼關係?你在啊!」以前是因為她只有一個人,必須撐著,不能醉。但是今天他在,她知道就算她完全醉到不省人事,他也會保護她。

  而且那種狀況,為了他,她不能不喝。

  「二、二哥……」關梓動輕喊,疑惑地來回瞧著他們。二哥和她……什麼關係?互動有種曖味氛圍,如果不是那種關係,人家幹麼大半夜冒著危險來幫他,把自己弄得醉醺醺。可是……二哥明明已經有曹姊了啊!

  「閉嘴!別亂說話。」這個活到快二十歲了依然「天真無邪」的大男生根本藏不住心事,關梓群一眼便看穿他想說什麼。

  「我要先送她回家。你呢?」

  關梓勤表情好可憐。「二哥,你會收留我吧?」宿舍早關閉了,他不要露宿街頭啦!

  關梓群不說話,將鑰匙丟向他。「開我的車回去。」然後他伸手扶起邵娉婷。「來,走好。你車停哪裡?」

  關梓勤一直看著他們消失在眼前。他們的感覺……真的怪怪的。是他想太多嗎?可是他明明就是公認想得最不多的人啊!

  二哥的道德觀是兄弟裡面最重的,處事很注重原則,應該不會劈腿,對不起曹姊吧……所以真的是他想太多了。

  嗯,想太多。回家睡覺去。

  *** *** ***

  是她真的醉了?還是特別信任他?

  問她車鑰匙,她很大方地伸出雙手將整個包包都給他,一上車整個人就睡得安安穩穩,一副被載去賣也無所謂的樣子。

  送到家門口,他伸手搖醒她。「娉婷,醒醒。」

  「不要吵,我頭好昏。」睡性堅強,說什麼都不鳥他。

  關梓群喊了幾聲沒回應,總不能把她丟在車裡睡到天亮吧?

  沒辦法,只得問:「那,我抱你好嗎?」

  她很大方地張開手。

  「……」無言。認命替她解開安全帶,貢獻勞力。

  怕吵醒熟睡的瑞瑞,他沒按門鈐,手忙腳亂了半天,才把她弄進房。

  他打開廚房冰箱,看見裡頭有瓶果汁,他倒了些進玻璃杯,端回房給她。

  「娉婷,等一下再睡,先把這個喝了。」含維他命C的果汁有助解酒,否則明天早上可有得她受了。

  「不要……」胃在翻攪,她將臉埋在枕頭裡,不舒服地皺眉。

  「先喝再睡,會舒服一——」話還沒說完,她又是一陣反胃,事發突然,關梓群來不及找垃圾桶,就這樣全數孝敬到他身上。

  「沒關係,吐完會好一點。」他一手抱著她,安撫地輕拍她。等她吐完,他進浴室脫下髒污的上衣,擰了條熱毛巾替她擦臉,再灌她喝掉那杯果汁,才放她去睡,自己進浴室清洗衣服。

  幸好她家有烘衣機,只要再等半個小時就可以了。

  將衣服丟進烘衣機,不放心地繞回房間。她捲著被單整個人縮成一團小蝦球,緊皺著秀眉,似乎睡得極不安穩。

  他坐在床邊,輕探她略微冰涼的額溫。「還是很不舒服嗎?」

  「唔……」她哼吟,喃喃說著什麼,他沒聽清楚。

  「什麼?」他側耳傾聽,懷疑她的清醒度有多少。

  原來她喝醉會那麼不舒服,難怪她說她不會讓自己醉。那,又為什麼要這樣幫他呢?這已經超出一般朋友的範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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