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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不是那樣,她沒有搶,我和她甚至沒有在一起……」

  沒有在一起,就已經讓他不顧一切與交往三年的她分手了,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傷人?

  「我不懂……」是什麼,讓他這樣義無反顧?這根本不是他的個性,真有那麼愛嗎?她真的不懂,自己究竟是輸在哪裡……

  「我只是想誠實面對自己的心,已經動了的感情,假裝它沒有發生,對你和她都不公平,她受的委屈已經夠多了,我不能讓她連愛一個人都要委屈。而你,值得擁有一個全心全意深愛你的男人,我已經失去那樣的資格了,所以,我選擇結束。」不管未來,他和娉婷會如何,又是否會在一起,他都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

  這是他生平,第一次的瘋狂與任性,為了邵娉婷。

  「到底是誰!」她堅持追問,輸也要輸得明明白白。

  心知她沒得到答案是不會放棄了,他為難啟口:「……邵娉婷。」

  這一回,她巴掌賞得結結實實,毫不遲疑。

  不為他的感情出軌,而是他給的難堪。

  任何人,她都可以接受,但,為什麼是邵娉婷?她完全信任他,緋聞鬧到他老家雙親來電關切時,她都不曾質疑過,連一句解釋都不用他給,因為她相信,他是個有分寸的男人,把持得了自己。

  然而事實卻證明,一個劣跡斑斑的女人,仍是令關梓群變了心,狠狠嘲弄她的自以為是。

  她覺得自己像個白癡!

  「關梓群,你真的很渾帳!」她恨恨地吐出聲,她輸得好羞辱,好不甘心……

  「對不起,品婕,真的對不起,辜負了你的感情和信任,除了道歉,我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

  「出去!我現在不想聽你說任何一個字!」一個背叛她的男人,他的歉意,她不稀罕!

  從頭到尾,她倔強得連一滴淚都不願掉。

  關梓群張口欲言,又沉默,輕歎口氣,靜靜退開。

  對她,他真的愛過,只是遺憾,愛得太保留、太理智,激不起太深刻的浪花,無論他對她,還是她對他,都一樣。

  他一直以為,他的愛情觀便是如此,淺淺的情,溫溫的愛,直到遇到那個人,他才知道,沒遇對人。

  他從來,不曾為一個女人,感覺心痛到無法呼吸,連交往三年的她都不曾有過,那樣的對比太鮮明,強烈到他想忽略都沒有辦法。

  此刻他無法多說什麼,但有一天,她若遇到那個讓倔強的她想忍淚都忍不住的人,她會懂的。

  懂那種不夠愛的遺憾。

  懂那種太過愛,無法再甩理智去談論感情,心緊緊發痛的感覺。

  *** *** ***

  很怪,情況真的很怪異。

  邵娉婷第無數次偷偷打量他。

  認真的女人最美麗,專注的男人也很帥,就算只是一個專注削蘋果的男人。他削蘋果的技巧很好,皮削得又薄又快,還一刀到底沒斷過,這位大叔肯定有偷練過……不過那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幹麼跑來這裡秀他的削果皮絕技?

  「你最近……很閒?」研究半晌,她慢吞吞地問出口。

  「還好。嘴張開。」關梓群淡淡回答,體貼地將蘋果切成薄片,以免她過度牽動到受傷的臉部傷口。

  就是這裡怪呀!「你都不用和女朋友約會嗎?」哪有閒情天天往這裡跑?還餐點外加水果,將她伺候得服服貼貼。「你最近好像有點忽略她耶,不要說我沒提醒你,女人心思是很纖細的,你小心她翻臉給你苦頭吃!」

  「自己事情都多到煩不完了,還替我操什麼心,不知死活。」關梓群低哼。他要不來,她以為她身邊還有哪些親人可以照顧她?還有空替他著想咧!

  「又不是什麼絕症,幾天就出院了啦,你去陪女朋友,我不會抱怨你不講道義的。」人家朋友來個一、兩趟就算仁至義盡了好不好,哪像他。

  關梓群完全不為所動。「吃你的蘋果,話那麼多!」

  怪的還不只這些,再隔天,他竟破天荒帶著一臉的青紫出現在她面前。

  「哇靠,你是跌進臭水溝裡去了嗎?」她驚呼,那身傷光看都覺得好慘。

  關梓群白她一眼。「你沒有更好的問候詞了嗎?」虧他這身的傷還是為她挨的,現在連呼吸胸口都在痛呢,梓齊扁人真的好狠。

  看穿她藏在戲謔下的擔憂,他主動開口:「只是和弟弟打架,你不用擔心。」

  「你幾歲啦,還和弟弟打架,幼不幼稚!」

  關梓群只是笑,不答。

  直到後來,他才慢慢懂得,因為沒有牽掛的立場,她就連關心都不敢表現得太明顯,小心翼翼把持著不超出朋友尺度。

  護士進來換藥,她順口指了指他。「把那傢伙拖下去,有礙觀瞻,看得我眼睛都痛了。」

  知道她擔心,他沒反駁。「有事跟你說,等我搽個藥再回來。」

  「幹麼呀你,十八相送啊,梁兄?」她會唱的是歌仔戲,可不是黃梅調。

  念歸念,末了仍對著快關上的門追加一句。「喂,記得照個X光,你呼吸怪怪的。不用太早回來,你最近很不美麗。」

  儘管被嫌棄不太養眼美麗,關梓群依然在一個小時後回來。

  嘖!她搖頭皺眉。那張臉現在比上妝後的她更像調色盤。

  「現在有破相危機的人不是我,你沒有資格嫌棄。」他笑斥,很順手地又秀起削果皮絕技來,一邊問:「黃太太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那晚,他就已經認出企圖將她毀容的女人是黃導演的太太,女人的嫉妒心真是可怕。在將她送醫後,他第一時間報警,做了筆錄,提供殘餘指紋的水果刀,為的就是怕相同的事件再度發生。

  「要處理什麼?」她反問。

  關梓群覺得不可思議。「你被潑的是汽油,不是白開水,如果那天打火機沒壞,又或者她潑的是硫酸呢?低級的是她丈夫,不是你,平白蒙受無妄之災,這口氣你忍得下去?」那對夫妻簡直絕配,一個人面獸心,一個不明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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