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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頁

 

  翌日清晨,司徒蘭生醒來,沒看見心愛的女人,反倒在桌上看見一張字條。

  蘭生:

  謝謝你這些年的照顧,往後我們真的再無關係了。

  璇璣

  一夜的繾綣換來的竟是她留書離開!

  司徒蘭生憤怒至極,原本今天還要與人談生意,他也不去了,直接趕往尋安城。

  當他趕到易府時,才剛踏入廳裡,便立刻感受到好幾雙敵視的眼睛。

  看見女婿,不,前女婿,易老爺怒不可遏地拍桌站起身。

  「蘭生,你怎能和璇璣離緣?她是做錯了什麼?」

  看向昨晚還在他身下嬌喘的女人,司徒蘭生此刻有滿腹說不出的哀怨。她所謂為他著想,就是走為上策嗎?

  易璇璣默默地轉開頭,當作沒看見。

  「爹,我想這其中必有誤會,我並未和璇璣離緣。」司徒蘭生解釋道。

  沒有?易老爺迷糊了。「可是璇璣說你們已經離緣。璇璣,妳騙爹嗎?」

  「爹,我們確實已經離緣了,這種事我怎麼敢拿來欺騙爹,我們……」

  「妳說我們已離緣,就得拿出證據。」司徒蘭生先聲奪人,一副絕不接受冤枉的模樣。

  證據?易璇璣突然想起,唯一僅剩的證據早就在那場大火中被燒得連灰燼也找不到了,現在跟她要證據,她怎可能拿得出來?

  所有人均望著易璇璣,等著她的「證據」。

  「璇璣,證據呢?」易老爺問道。

  「被、被燒掉了……」

  「爹,之所以沒有證據,是因為我根本沒和璇璣離緣。」這會兒已輪到司徒蘭生主導全局。

  「那璇璣怎會這麼說?」易老爺愈來愈困惑。

  「不是我想和她離緣,是她想和我離緣。」

  「為什麼?」不止易老爺,其他人也都相當不解。

  「因為大夫診斷我無法生育,而璇璣想要有個孩子,所以決定和我離緣。」

  易璇璣聞言,驚愕得說不出半個字來。

  看見這情況,易琴瑟和丈夫便率先離開了前廳。

  原來如此啊。易老爺頗為同情地拍拍女婿的肩膀,歎口氣,語重心長地道:「璇璣,要一個男人承認他不孕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難得蘭生願意為了妳說出實情,妳怎能在此刻棄他不顧?爹是這樣教導妳的嗎?妳這麼做實在太令爹失望了。」

  一對夫妻沒有子嗣,十之八九都會怪在女人身上,若是蘭生不說,這個罪就得由女兒來承擔,然而蘭生選擇坦白就表示很愛女兒,他這個做岳父的當然要站在女婿這邊,為他著想。

  「爹,您別怪璇璣,我能明白她的心情,其實是我對不起她,她那麼想要有個孩子,而我卻不能為她做到,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司徒蘭生可謂唱作俱佳,表現出自責不已的模樣。

  「蘭生,爹明白。」男人的痛唯有男人懂。

  「可是我只愛璇璣,實在捨不得讓她離開我,不過……倘若她堅持,我也會成全她。」司徒蘭生甚至以退為進。

  「放心,爹會做主,絕對不讓你們離緣。」

  「謝謝爹成全。」

  「蘭生,既然你這麼愛璇璣,可要好好善待她。」易夫人沒那麼好騙,但為了女兒的終生幸福,她決定相信女婿。

  「娘,我會的,請你們放心。」

  等易璇璣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時,廳裡只剩下他們兩人,演完了戲,司徒蘭生正在品茗吃點心。

  「你怎麼能亂說,你明明……」

  「璇璣,若能讓妳回到我身邊,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而且只是說點小謊根本不算什麼。」說個小謊能換回璇璣,他認為非常值得。

  做了那麼多生意,唯有這一筆他賺得最愉快,而且真真正正穩賺不賠。

  「可是你怎能胡說?」這個男人實在胡來。

  「我早說過,這個責任由我來扛,妳什麼都不必擔心。」

  「乾爹、乾娘會很傷心的。」

  「難道這樣的我就不是他們的兒子了?如果我傷心妳會心疼嗎?還虧妳之前罵過我自私,這是我們應該共同承擔的事,妳逕自做出決定也不問我的意見,難道這樣就不算自私?」

  「我只是不希望你為難。」

  「我還有不少堂兄弟,就算未來少一個姓司徒的,天也不會塌下來,妳不必露出一副彷彿快要天崩地裂的絕望神情,聽懂了嗎?妳這個笨蛋!為趕了來這裡,害我少做了一筆幾千兩的生意,這都要怪妳不肯相信我。」

  變成……她的錯了?

  「我很好心,不會跟妳求償,不過妳必須立刻、馬上隨我回去,從今以後乖乖當我的妻子。」

  「你難道一點都不介意?」

  「我最介意的是妳始終不肯與我分擔妳心底的憂慮,妳不是答應過,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會第一個想到我?」

  「我……對不起。」

  「那現在就隨我回去,打鐵趁熱,趕緊把爹娘那邊也一併解決。」他實在受夠了,既然要解決就一次搞定,省得夜長夢多。

  於是,他們倆又快馬加鞭的回祥龍鎮。

  同樣的戲碼又在司徒府上演一回,易璇璣無法說什麼,只能像個備受欺負的小媳婦般站在一旁。

  她原木不認為司徒蘭生的演技能讓乾爹和乾娘相信,然而令人難以置信的是,看起來頗為精明的他們竟立刻相信了司徒蘭生說的謊。

  易璇璣實在訝異,只能呆呆的注視著兩老的身影離去。

  她的爹娘就算了,怎可能連乾爹、乾娘也輕易相信這種破綻百出的話呢?

  「如何,我這個下堂夫演得可好?」司徒蘭生微笑問道。

  「這樣你很委屈的。」想他堂堂一個大男人卻要說這種謊,真是很委屈。

  「妳以後多疼我一點就好了。」

  「我……實在不相信他們輕易就相信了你。」

  「那妳去問他們吧。」

  「這……」呃,還是不要問比較好。

  「他們究竟相不相信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接受了,懂嗎?」

  岳父、岳母那兒也就罷了,但自個兒的爹娘是什麼角色,他怎可能不清楚,他雖然說了謊,可是爹娘何嘗不也是說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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