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秦天柱也只是生意上往來的普通朋友,關係並不密切,所以也沒什麼解釋的必要。
當然,她知道秦天柱對她有意思,而她之所以願意與他當朋友,也是因為他的謙遜有禮,向來不會給她壓力,所以才有辦法維持友誼至今。
但是話說回來,她如果不解釋清楚,不就等於默認段予書的說法,白白讓他佔了便宜嗎?
不行,她才不能讓段予書奸計得逞!
「秦老闆,他不是我的未婚夫,他只是我的鄰居,一個有幻想症的鄰居,只要一發作,就開始胡言亂語、搬弄是非,狀況嚴重時還會認錯人,我把他趕回家就行了,你千萬不要見怪。」
楚蓁蓁將段予書推到身後,一口氣把話說完,絕不讓氣急敗壞的段予書有可乘之機。
「原來是這樣啊?看樣子他的病症不輕喔,得趕快想辦法治好,不然可惜了這麼好的人才。」秦天柱不免為這個外貌英挺的男人感到惋惜。
「楚蓁蓁,你別太過分……還有,你也不必用可憐的眼神看我!」被人反將一軍,段予書又尷尬又氣惱,一時間也不知如何辯解他是正常人,只能在心底咬牙大叫出師不利。
「鎮定一點。」秦天柱好心安撫他。
「我不需要鎮定!」拉著楚蓁蓁,段予書火氣益發上升。
只是比起他霸道的謊言,看來秦天柱更相信楚蓁蓁惡意的誣陷。如果自己再亂鬧下去,說不定會離真正的躁鬱症或幻想症患者更進一步。
「蓁蓁,既然他是你鄰居,不如我們先送他回家,別讓他到處亂跑,以免發生危險?」樂善好施的秦天柱極願意提供幫助。
「不用、不用,讓他在街上跑跑發洩一下精力也好,不用理他了!秦老闆,我們走吧!」楚蓁蓁拉了秦天柱就走,也不管段予書有口難辯、面色鐵青。
「楚蓁蓁,算你狠——」段予書對著揚長而去的車子咆哮。
待車子駛遠了,看不見了,他才驚覺……自己還真像是個神經病。
回想剛才自己明明佔優勢的,怎麼一不小心就詖楚蓁蓁給陷害了呢?
「段先生,被人冤枉的感覺很差,我瞭解的,我也曾被人誤會是同性戀,所以我知道有口難言的痛苦,你一定要看開點,多保重身體,不要輕易被打敗了,人生就是這麼回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是你敗就是我勝,總之……我挺你!」
他的背後突然被人用力一拍,耳邊傳來的是葉寶「情義相挺」、聽起來卻令人怪不舒服的安慰話語。
怎麼活的、勝的都是葉寶,死的、敗的就都是他段予書?
這種時刻,葉寶在耍什麼寶啊?真不會安慰人。
沒有被安慰,心情上還勉強撐得住,被葉寶一安慰,段予書更難過了!
堂堂「頂港有名聲,下港無概出名」的現代家俱設計名師段予書,竟然像吃了黃蓮的啞巴,有苦說不出啊!
出師不利外加時運不濟,段予書決定明天一定要去廟裡拜拜……求個平安符或桃花符。
什麼符都好,只要能制得住楚蓁蓁,他一定會虔誠的隨身攜帶。
「昨晚很快樂嘛!十二點才回來……這是你灰姑娘的變身時間嗎?」
段予書一見到楚蓁蓁,沾著酸味的話就克制不住的從嘴裡竄出來。
一早,楚蓁蓁才走進廚房,剛在餐桌旁坐下,耳邊就被迫接收段予書的冷嘲熱諷。
「爸,你下次要找人搭伙,也請找一個正常的,不要找這種一見人就碎碎念又火大的男人!」楚蓁蓁完全不理段予書逼人的目光,直接向老爸抗議。
「你知道我火大就好。」段予書唇角冷冷一扯。
「你要發火是你自己的事,不要燒到我這邊就好。」楚蓁蓁不甘示弱的頂了回去。
不知怎的,他那抹冷笑讓她覺得非常刺眼,胸口一把無名火也跟著燒了起來。
「你惹火我,我不燒你燒誰?」
「段予書,你好像忘記是你自己來惹我,我從來沒有上動找上你。」
楚蓁蓁被他一說,忍不住拍桌子起身,隔著桌子怒目相向。
「我也說過,我喜歡你,要追你,所以我一直主動出現在你面前,也是很正常的事。」段予書也站起身,同樣雙掌往桌上一拍,身子前傾的和她大眼瞪小眼。
「我可沒答應讓你追……」她冷冷的說。
「追女人還需要對方答應嗎?如果要對方答應才敢追,那還算是無畏無懼、勇往直前、有膽識、有魄力又情深意重的好男人嗎?」
唯恐她看不清他的優點,段予書不時的要提醒她一下重點。
「是!你最神勇,但很抱歉,我還是不讓你追。」
別白費力氣了!對他的恨意那麼深,她是不可能原諒他的!
「你再說一次?」
「段予書先生,倒栽蔥『摔哥』,我楚蓁蓁現在非常認真,而且正式的拒絕你莫名其妙、自以為是、囂張狂妄、沒有重點、沒有誠意、不長眼的追求!我這麼說夠了嗎?!」
他愛褒自己,她就徹底貶他一番,讓他知道在她心中,他有多麼的不堪。
「不行!」段予書大聲否決。
「你講不講道理啊?」
「我當然講理,但是愛情沒有道理可講,我就是喜歡你,我不想看見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你真的病得不輕。」楚蓁蓁咬緊牙關,已經快被他自私的追求和獨霸的心態氣得半死。
「也是你逼的。」
「老是把過錯往別人身上推,你算什麼男子漢?」
「我不是把過錯往你身上推,我是要讓你知道,你讓我很不高興。」
「那是你自己修養不夠,關我什麼事?!」楚蓁蓁被他一指責,火爆指數急往上衝。
「從頭到尾就關你的事,是你一直不肯承認。」段予書的怒火也一路狂飆。
坐在餐桌主位的楚全,眼珠子左右來回晃過不下數十回,就在女兒與未來女婿兩張爆紅的臉快碰在一起時,他終於選擇退出戰場。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傷的不會是兩虎之一,反而是隔山觀虎鬥的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