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才在自己的婚禮上被新娘拋棄的董事長,竟帶了個年輕女人一塊進公司,叫眾人如何能不感到詫異。
只是詫異歸詫異,誰也沒敢表現出來,以免觸怒了徐震東。
雖然說平日的他公私分明,但現在畢竟是非常時期,還是應當小心。
不過大伙再怎麼驚訝都比不上徐震東的秘書,她之前因為籌備婚禮跟艾禾有過幾面之緣,一見到跟著董事長一塊來上班的艾禾,兩顆眼睛差點沒當場凸了出來,所幸平日訓練有素才不至於失態。
對於這一路走來的異樣眼光艾禾不是沒有感覺,也因此更加留心身邊男人的反應。
察覺到徐震東臉上的線條微微僵硬,她心裡也不好受,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他根本不需要忍受這些。
進到董事長室後她依然沒敢作聲,逕自在辦公桌後頭坐下,她環顧了室內一眼,無聲地走到沙發那頭坐下。
心裡雖然預期到這一整天應該會很難熬,她也只能要求自己正襟危坐,以免再有什麼地方惹他不開心。
稍後秘書進來向徐震東報告一天的行程,艾禾仍是端坐在沙發上。
秘書在進門跟離開時,都忍不住偷偷瞥了她一眼,心中的好奇簡直滿到快要破表了。
辦公室突然傳來敲門的聲音,隨即就見外頭的人等不及推門進來。
徐震東帶名年輕女子進公司的消息迅速傳開,自然也傳進了徐威廷跟楊易彤耳裡。
兩人這會才顧不得上班時間,匆忙上來想查探究竟。
徐震東看到他們,猜到兩人大概想說些什麼了。
不過完全沒料到會看到艾禾,一時之間,兩人怔住了。
「有什麼事嗎?」徐震東略帶不悅的問。
回過神的兩人先是對看了一眼,徐威廷開口問:「大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艾禾遲疑著要不要跟他打招呼,但在瞥見徐震東的臉色後,決定還是安分一點。
徐震東抿著唇並沒有答腔。
兩人又將注意力轉向艾禾。
「大嫂——」
徐威廷才啟齒,就被身旁的未婚妻扯住,同時注意到兄長蹙了下眉頭。
反應過來的他急忙改口,「呃,汪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
艾禾並不想隱瞞他們,只是礙於徐震東的反應而不敢貿然答腔。
看出她的顧慮,兩人不覺又將注意力轉回大哥身上,猶豫的開口,「大哥……」
「如果不是工作上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
聽到對家人一向寬容的徐震東這麼說,他倆只好無奈的歎口氣,「那我們先出去了。」
臨去前,兩人還不甚放心地瞥了艾禾一眼,她臉上的神情真讓人替她感到憂心。
帶上董事長室的門,楊易彤不甚放心地問:「這樣不要緊嗎?」
徐威廷自然也明白未婚妻的意思,只是就算不怎麼放心,他還是基於對兄長的瞭解安慰道:「大哥的心情可以猜想得到,但以他的個性就算再怎麼生氣,應該也不至於失去分寸。」
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她還是覺得不安,「可是……」
「既然大哥已經明白表示不希望我們介入,暫時就先觀察再說。」
的確,眼下的情況是沒有他們著力的空間。
「也只能這樣了。」
*** *** ***
就如同徐威廷說的,徐震東對艾禾縱有滿腔怒火,在想清楚要如何報復她之前還不至於傷害她。
因為這樣,怒火無處宣洩,又得不時面對她,提醒他所受到的難堪,讓他只能在吧檯前抑鬱地喝著酒,一杯接著一杯,越喝越凶。
這一幕,全看在艾禾眼隉。
為了不想惹他不開心,雖然跟他一塊待在公司,她仍極力讓自己像不存在似的,避免走動,也不出聲。
但就算自己什麼也不做,他的心情依然不見好轉。
像現在,他一看到她,頓時又沉下臉來。
艾禾試著撐起嘴角,鼓起勇氣說道:「喝酒……對身體不好。」
「用不著你管!」
儘管心裡頭感到些許怯意,她還是硬著頭皮勸他,「我知道你生我的氣,但是喝酒真的不好。」
「夠了!少在我面前說這些。」她還敢不識相的來惹他,真想讓他一把掐死是吧?
她瑟縮了一下,「其實……你可以罵我,不一定要喝酒。」
此話一出當即換來徐震東惡狠狠的一眼。
她吶吶的道:「呃,我是說,可以不生氣的話當然是最好。」
只是他的神情看起來顯然是做不到。
「就算生我的氣,也不需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她寧可他對自己發火,也好過看他糟蹋自己的身體。
「我說夠了!」
他懷疑這個女人根本是想挑戰他的耐性。
但她並沒有就此打住,「還是說——」
他突然從椅子上站起,嚇了她一跳也打斷她未完的話。
以為他會按捺不住對自己動手,艾禾正僵住不知該如何反應,就見他從她面前走開。
虛驚一場的她頓時鬆了口氣,這樣子也算是達到了目的,雖然他因此更加著惱。
看著他粗魯的甩上房門,艾禾怔在原地,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麼做,才能獲得他的原諒。
第五章
雖然徐震東尚未決定如何處置艾禾,兩人在公司同進同出的畫面卻引起了話題。
尤其是艾禾的身份傳開後,更加引起員工們的議論紛紛,不明白已經逃婚的她為什麼又會出現在董事長身旁?
這些耳語無可避免的也傳到徐震東耳裡,他直覺的一惱,但緊接著一抹想法突然閃過他的腦海。
晚上下班時,轎車在一家名牌服飾店前停了下來。
艾禾當不明就裡,卻聽到徐震東要求她一塊下車,進到服飾店。
他逕自對店員吩咐,「找幾套適合她的衣服。」
訝異他居然是帶自己來買衣服,她受寵若驚地回頭看他。
他根本不看她,逕自又對店員交代,「順便替她打扮好。」
「好的,請交給我們。」
艾禾卻不明白他葫蘆裡賣什麼藥,「為什麼要替我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