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王爺難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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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管這件事的。」

  能對袁家不利的,只有他,別人想找姓袁的麻煩,得排在他後面。

  「只要你肯幫忙,當然不會沒有好處。」莊莘笑著朝始終不發一言在旁彈琴的女人一指。

  他的意思很明顯,月名雪是他的謝禮。

  她雖然身在青樓,卻懂著潔身自愛,衝著這一點他就欣賞她、同情她,別人總誤解他的用意,都揣測他是被她的美色所惑,其實他是用欣賞的眼光在看她,不忍心像她這樣的女子流落青樓。

  因此,他打算不惜一切為她贖身,送給韓斐。

  這一點月名雪也是同意的,與其過著送往迎來的生活,不如跟著九王,雖然沒有名份,總是比流落青樓來得強。

  莊莘不夠懂女人,她的潔身自愛只不過是為了抬高身價,尋找更好的獵物而已。

  這一晚,她除了彈琴之外,始終沒發出一言。

  她在觀察,九王除了容顏傲人,談吐也不凡,只是眼裡偶爾流露出來的冰冷神情有點駭人。

  她聽說過關於他的流言,關於他的冷血無情和六親不認,但今晚一見,卻覺得傳言並不貼切。

  自從三年前的大火之後,不少人要攀這門親,都碰了釘子,連皇上都沒法改變他的心意。

  她知道,是因為那個王妃,他還在悼念紅顏薄命的王妃,但她有信心能取而代之,只要能入主九王府,她就有信心融化這塊寒冰。

  第三章

  袁長生坐在騾車上,掀開窗簾看著外面的景致,好心情的輕輕哼著小調,唇邊掛著一個滿足笑容。

  「哎呀,小姐,妳也行行好,別這麼糟蹋自己的身子,算多壽求妳,別吹風找罪受了吧。

  多壽趕緊拿出一件銀紅繡花的披風,細心的為她披上。

  「才不受罪,舒服的很。」

  「舒服?等妳病了就知道。」

  她淘氣的一笑,做個鬼臉,「才不會呢。」

  「每次妳一說不會,就一定會!」多壽搶著把簾子放下來,「要是被夫人知道,我又得挨一頓好罵了。」

  上次到涵月園的事,讓她挨了一頓罵,沒想到入夜後小姐竟然發起熱來,昏昏沉沉的又病了十幾天。

  著急的夫人和老爺自然又痛罵了她一頓,還差點請她吃板子,要不是病得軟弱無力的小姐對她一力維護,都不知道會有什麼下場呢。

  這陣子大家心情都不好,為了國丈強行下聘的事,老爺已經跟他撕破臉,互相撂狠話,看國丈那種絕不善罷罷休的狠樣,這事恐怕還會鬧到皇上面前去。

  「多壽,真對不住妳,每次都害妳挨罵。」

  「得了吧小姐,妳好好照顧自己的身子就好,多壽挨點罵有什麼。」

  她微微一笑,「好,我聽妳的話。」

  「最近老爺和夫人都心煩的很,還是少讓他們擔心吧。」

  袁長生點點頭,伸手抱住她,「真是個好丫頭,挺會替妳老爺夫人著想。」

  多壽紅著臉,「別誇我了。」

  因為跟謝國丈鬧得不愉快,全府上下都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但袁立秋已經有丟官的打算,也就乾脆不再去想,帶著全家出遊踏青。

  最開心的莫過於袁長生了,爹爹帶她到西山遊玩,這是以前不曾有過的事。

  她們乘著暮色回府,經過涵月園的時候,她忍不住又掀開轎簾,看見一匹神駿的黑馬繫在破敗的園門口。

  會是他嗎?那個半月前在園中偶遇的男子,會是他嗎?

  她竟然開始心跳加快。他是來找她的嗎?還惦著那個約定嗎?

  她越想越著急,忍不住想跳下車,奔進去一探究竟。

  多壽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先行放下窗簾,「小姐,妳不能再到涵月園去了,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

  「我只是去看看,不會怎麼樣的。」

  「我知道妳想去看的不是妳的花,而是那個男人對吧?」多壽苦口婆心的勸,「小姐,我總覺得那個人不是好人,還是別搭理他的好。」

  「多壽,妳別這麼說嘛,好人不會在臉上寫字的,妳又不認識他,怎麼能這麼說?」

  她跟他說了明天見,卻因為生病無法前去,央求多壽替她去道個歉,她卻怎麼都不願意。

  到頭來她只好說服自己,也許那個陌生人並不特別看重他們的約定。

  可是現在看見沒人敢來的涵月園門口居然有著一匹馬時,她就無法安心。

  「壞人同樣不會在臉上寫字呀!小姐,妳聽我的話,免得讓夫人擔心了。」

  「我去看看,只看一眼就好。」

  她命車伕停下,才剛跳下,就看見一道修長的人影奔了出來,姿勢美妙的躍上馬。

  在馬的長聲嘶鳴中,韓斐冷冽的目光接觸到她,露出一個冷笑。

  她呆愣著,張嘴想叫,卻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韓斐一拉 繩,黑馬嘶鳴著立起前蹄,快速奔了出去。

  他頭也不回,她只能看著他絕塵而去,揚起一陣黃沙漫漫。

  她不理多壽和母親的叫喚、斥喝,飛奔進去涵月園,費力的撥開那些快跟人一樣高的雜草,不停的前進。

  然後,突然停了下來,劇烈的喘著氣,瞪大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臉上同時寫滿了驚訝於不信。

  她的花圃、她的竹屋,通通消失了,在那一片什麼都沒留下的土地上,找不到她細心呵護的點點滴滴。

  一切都不見了,被毀得乾乾淨淨了。

  她漸漸從錯愕不信到驚訝無比,再從驚訝無比中恢復過來,一股熊熊的怒火飛快燃起。

  他毀了她這一生唯一擁有的東西,他毀了她愛逾性命的至寶!

  從小到大,因為生病的關係,她從來沒能好好的完成過一件事,這個花圃是她的心血、是她的成就,是用來證明她除了纏綿病榻之外還有的存在價值。

  可這個陌生人,連名字都沒有的陌生人,竟然就這樣毀了它?

  熱血上湧,她氣得頭昏腦脹,再也支持不住,身子往前直摔了下去,昏了。

  活了十七年的袁長生,從來沒生過氣、高聲罵過人的袁長生,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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