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逍遙接過酒,沒有喝,倒是望著一個禮拜不見的兒子。
「這個禮拜都在忙些什麼?」
「老爸不是都知道了嗎?還多此一問做什麼?」恨天也替自己倒了一杯,走回酒櫃將酒放好,再重新回到沙發坐下,端著酒緩緩的飲下。
「我就是要聽你說,不行嗎?」恨逍遙不滿的說。
「行,當然行,你要聽什麼,兒子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這個禮拜真的都在照顧一個女人嗎?」恨逍遙對這個消息實在難以相信,照顧女人耶!他這個自視甚高、討厭女人、懶得接近女人、讓他都要懷疑可能是同性戀的兒子,竟然也會親自照顧女人!這簡直是神跡!
「你的消息不太正確。」
「你想否認?」
「我沒有否認,老爸,我只說你的消息不太正確,因為我只照顧三天,另外三天,我是隨處晃晃。」這三天他都待在天地幫總部地下十樓,對山田家在台灣的一舉一動查了個清楚明白,所有的細節、人力也都已經部署妥當,他們的把戲,他很快就會揭穿的。
「那個女人是什麼來歷?」他沒讓下面的人去調查,因為他知道兒子會不高興。
「沒什麼來歷,普通人家的普通女兒,街上一抓就一大把的身家背景。」恨天聳聳肩,打了個呵欠,這種對話讓他想睡覺。
那就沒什麼重要的了。
「兒子,山田小姐來了好多天了,你明天撥個空陪陪人家,盡盡地主之誼不為過吧!」沒有來歷,那就不值得浪費時間。
恨天懶懶的抬眼望著恨逍遙。「老爸,有求於人的是山田家,應該由他們來拍我馬屁,我沒必要去拍他們的。」
「我知道,但是有了這個關係,對我們有利無害。」
「那可不見得。」恨天很意外老爸的天真,根據這三天的調查,山田家的野心,可不像表面那麼單純,不過只要他們不招惹他,暫時,他可以置之不理。
「不管如何,山田小姐現在是我們的座上賓,禮貌上本就該招待人家,明天你就陪陪山田小姐,不要再躲得不見人影了。」
「我拒絕,招待客戶是公關部門的責任,要我接客,等我改行當牛郎的時候再說。」恨天斷然拒絕。
「胡說八道,什麼接客……」
沒意外的,恨逍遙開始對他「曉以大義」,不過因為話題太無聊,他的思緒已經緩緩的飄離,根本沒聽進去任何字句。
想到那個小氣吸血鬼一聽到他要以身相許時,那又驚又呆的表情,實在是一絕啊!甚至驚到忘了跟他索賠,可見她真的被嚇到了。
她叫他不要開玩笑,他但笑不語,沒有告訴她,其實他一點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好吧,他承認一開始的確是開玩笑的成份高些,可是一脫口而出,他就發現,他是真的想要這麼做。
他覺得,和她一起生活,應該會很有趣。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他不討厭她。
比起其他女人表面上說一些冠冕堂皇的好聽話,說什麼真心愛他,不要他的錢,不要他的名等等的,可實際上卻絞盡腦汁,手段用盡的想要大撈一筆,他倒是很欣賞她那種真小人的嘴臉,明明白白的直言就是要你的錢,這樣多好。
「老爸——」恨天終於開口,打斷恨逍遙滔滔不絕的介紹山田小姐美好的地方。「你很急著要我結婚,是不是?」
「那是當然的啊!你已經三十歲了,當初你如果爭氣一點,愫凝也不會嫁給別人。」恨啊!他是這麼看好他們兩個,結果,這個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的兒子竟然傻傻的將新娘送人,虧他都把婚禮準備好了,就等著他們拜堂。
「那好,一個月內給你一個媳婦。」恨天沉吟盤算著,一個月應該夠他拐到那個小氣吸血鬼了吧!
「真的?太好了。」恨逍遙高興的哈哈大笑。
「所以,老爸,這個月你就別干涉我的行動了,要不然沒有媳婦,可別怪我。」他可不希望老爸為了他的婚事當了老糊塗,引狼入室!
「好好好,我不干涉你,我不干涉你。」
「那我回房了!」呵……老爸這邊搞定,剩下的就是山田小姐那邊了,他得替她找些麻煩,讓她沒有時間來纏他,也沒時間去向老爸進讒言。
回到房裡,突然覺得有些無聊,很渴望見到她。
看了看時間,還早,那個小氣吸血鬼肯定沒吃晚餐,他就順便送晚餐去讓她感恩一下好了。
沒有費心的從正常途徑走出去,他直接走出場台,接著便躍下二十樓高的大樓,瞬間,他的身影被夜色吞噬。
*** *** ***
君思穎坐在她租賃的小套房的地板上,做著她的翻譯工作,一大堆專業術語讓她翻譯的速度比往常慢了些,不過還算好,而且專業的翻譯價錢比較高,她算了算,是有比較划算。
揉揉酸疼的眼睛,她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八點了,她好像從早上吃完早餐之後就一直工作到現在,難怪肚子餓死了。
這一段要翻譯完成,大概還要四、五個小時以上,所以她還是先去填飽肚子吧!
她站起身,轉轉脖子,舒展一下筋骨,咦?怎麼會有風?
君思穎疑惑的望向窗戶,緊接著,她尖聲大叫——
恨天快速的欺近她,摀住她大張的嘴,制住她掙扎的身子。
「是我,別叫。」
「唔唔唔……」她拍打著他的手,拜託,她都快沒氣了。
恨天放開她,對著她露出一抹迷人的笑。
「嗨!」他打了聲招呼。
下一瞬間,一記有力的右勾拳直接擊中他的下巴,將他打倒在地。
「喔!」恨天痛呼,捂著下巴,錯愕又訝異的望向她。「你差點把我的下巴打碎了。」他誇張的說。
「你活該!」她齜牙咧嘴的甩著手,才不相信她的力氣有這麼大,倒是她的手痛得要命。「你到底在搞什麼鬼!這裡是七樓,七樓耶!你為什麼能從陽台進來?你知不知道你嚇死了我多少個細胞啊!」她氣得咬牙切齒,像恨不得咬他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