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錯了,卻再也沒有回頭的餘地。她不想走,不想離開他,天啊!為什麼這樣對我?
倏地,蕊黛的身影消失在上官翔翊的懷抱中。
上官翔翊驚呆的摸著蕊黛消失的地方,「不!」他驚慌的叫出聲。
毛柳柔和雷礎秭也驚住了。大嫂到底是什麼人?或者她根本就不是人?
「現在你知道我有多悲慘了吧!」展幻奇不悅的說。為什麼他就遇不到皆大歡喜的事呢?他悲哀的想。
東方藍拍拍他,「我以後絕不涉入魔莊的事。」太無奈了,即使想管也不見得管得來。
「走吧。」展幻奇拉著東方藍。
「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面對喪失所愛之人的悲傷,那會讓我覺得自己好無能。」他歎道。
「我明白了。」東方藍也趁著他們還沒有回過神之前,跟著展幻奇走。
「今天的天氣太好了。」展幻奇突然冒出這句。
「什麼?」
「好得讓我鼻酸。」他皺皺鼻子說。
屋內傳來狂烈悲吼的聲音,讓他們不忍去聽。
「是的,今天的天氣好得讓人鼻酸。」東方藍也附和展幻奇的話。
奼紫嫣紅的花朵只會讓他們的心情更壞,因為那教他們想起那些心碎的人。
而在屋內的上官翔翊此刻仰天狂吼:「把她還給我!」
毛柳柔的淚不停的滴落下來,雷礎秭則懊喪的跌坐在地上。
失去蕊黛的悲傷,啃噬著他們已經傷痕纍纍的心靈。
第八章
在魔莊納魔廳的木柱上,用草書雕著四句話:風狂捲,水輕流,林不絕,火欲燃。下面落款的是東方玥梅四個字。
廳堂內正坐著四個戴著鬼面具的領事。一個是薄紗白衣上繡著點點紅梅,一個是粗大塊頭的黑,一個是深藍繡金的黃,一個則是蓮花清香的白。
一道七彩的光芒從上射至納魔廳的大門外,一道人影逐漸成形。
蕊黛踏進廳內,雙腿軟跪了下去,「「林」回來覆命。」她一臉的木然卻掩不住內心的強烈傷痛,那滿腔的傷悲讓所有的人也心碎腸斷。
「你失敗了。」四個領事異口同聲的說。
「是的。」珠淚又滑下蕊黛的臉頰。
「下去,接受你失敗後的懲戒。」冰冷的話語中沒有絲毫的縱容。
「是。林領命。」蕊黛恍恍惚惚的走出納魔廳。現在什麼都不再重要,她已經失去最愛,這才是對她最重的處罰。
蕊黛一踏出納魔廳,四個領事馬上拿下假面具。
「怎麼辦?怎麼辦?」衝動的黑虎首先發難。
「還有辦法可以補救嗎?」白蓮接著說。
就連一向不愛管閒事的金雲,也露出難得一見的擔憂神情。
但是沒有人回答他們。
「梅子?」他們三人一齊對那無動於衷的女人吼道。
東方玥梅掏掏耳朵,「別叫,我會有什麼辦法,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魔莊的規矩。黛兒現在已經完全是魔莊的人了,她的一生與魔莊脫離不了關係。」她又不是無所不能,叫她有何用。
「這我們當然知道。」
「知道還能做什麼?每個魔莊人都有一次的機會,一次就是永遠。而且他們又不像我們這些領事因為身份特殊,可以將自己的另一半帶入魔莊卻又獨立於魔莊之外。」東方玥梅講到這,突然靈光一閃。「也許我有辦法了。」她笑顏逐開的說。魔莊的規矩本來就是立在那裡,專門用來被人打破的。
「什麼辦法?」他們同時往她靠。
「先找無憂和無慮將蕊黛逼出魔莊,然後……」東方玥梅在他們耳邊將計謀說出。
「上官翔翊會願意這麼做嗎?」黑虎懷疑的問。要一個正常人放棄當人,去做一個不正常的人魔,有人會願意做那樣的犧牲嗎?
不止黑虎這麼想,就連白蓮和金雲也面露疑惑。
「那就看上官翔翊怎麼選擇了。」說完,她一陣狂笑。想不到紫玉竹笛的封印會後,她又有事可以忙了。
黑虎、白蓮和金雲三人全搖頭的看著她,絕對沒有人會想到這個瘋女人是掌控魔莊所有人生死的頭頭。
※ ※ ※
上官翔翊、雷礎秭和毛柳柔從丹赤別館趕回火扇城。
「師父!」上官翔翊猛然闖入宋斐恩的書房,他滿臉胡碴,從蕊黛消失後就越形消瘦的身軀,更加顯出他的失魂落魄。
他無法相信她就這樣走出他的生命,翩然而來,又平空消失。她不能這樣對他,在她帶走他所有的一切,將他遺留在原地。
宋斐恩看到他大徒弟頹廢邋遢的模樣,就知道發生什麼事。他的女兒走了,回到魔莊,永遠都無法再回來了。
「師父,黛兒的家在哪裡?」上官翔翊衝到宋斐恩的面前,在他身後進來的雷礎秭和毛柳柔的臉色比他更是糟上一倍。
「她走了嗎?」宋斐恩放下筆,淡然的問。
「師父,快告訴我,您救過她,一定知道她住哪?」上官翔翊差點抓住師父搖晃,他是他唯一的希望。
「是誰告訴你我救過她。我從沒有施恩給她,所以我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宋斐恩慢條斯理的回答。
「那為什麼您會……」
宋斐恩制止上官翔翊的質問,「我只能告訴你,她是魔莊的人。」這是他唯一能對他說的。
「魔莊?!」他們全驚呆了,那個江湖上最詭譎的魔莊?
「師父?」上官翔翊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消化這個消息。
「翔翊,你多久沒喝酒了?」
宋斐恩的問題提醒了上官翔翊。「從……」從他抱過她後,他就再也沒有碰酒,甚至忘了有這件事存在。
「翔翊,如果你執意找回蕊黛,你該知道全江湖上只有誰能回答你的問題。」
「師父,難道您都知道了?」難道他被人玩弄於股掌間?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把我的女兒交給你,你卻把她弄丟了。」嚇死徒弟是不用償命的,他好笑的想。
「師父?」他們齊聲驚呼。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是他們不知道的?
「開玩笑的。」宋斐恩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