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在說什麼傻話,那是不可能的。」她不想讓他為難,「當我沒說。」她的頭低垂。
「意,我們離開這裡。」倏地,敖芃儀語氣堅定的說。
歐陽意驚得抬頭,「你捨得?」
「你能捨得,為什麼我不能?況且家中並不是只有我一人,還有文儀、仲儀在,我沒什麼好擔心的。我們努力了那麼久,既然不能改變他們的想法,唯一能做的也只剩下這一條路了。」敖芃儀的臉上有著強烈的決心。
「芃儀……」歐陽意傷心的落淚。
「別哭,一切都會沒事的。」敖芃儀輕拭歐陽意臉上的眼淚,「一個月後,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我們遠走高飛吧。」他輕喃著,擁她入懷。
歐陽意緊擁著他,對未來感到茫然和害怕,卻也有著堅決,只因身旁有他。
直到兩位情人各自離開,上官翔翊和蕊黛才從暗影處走出來。
「少主。」蕊黛輕喊。
「那不關我們的事。」他低沉道,不愛聽到蕊黛現在喚他的柔軟聲調。
他沒有發現他已將蕊黛視為一起,而蕊黛也沒有察覺到。
「可是……」蕊黛遲疑的說。
她知道他不愛管閒事,可是一對有情人就要被分開了,他們臉上的悲傷讓她好生不捨。要不是她現在無法離開上官翔翊,她一定會插手的,在魔莊裡有太多這樣的悲劇。
「如果是我拜託你們呢?」一個聲音悄悄的在他們身後響起。
「歐陽夫人?」兩人急忙回頭,驚訝於在這寂靜的深夜裡,他們竟讓人靠得那麼近而沒有察覺。
唐娃笑了笑,「如何?可否答應我這突然的請求?」
「歐陽夫人,為何你不插手?」上官翔翊冷靜的問道。這畢竟是歐陽家的家務,外人並不宜介入。
唐娃苦笑,「事情因我而起,如果我再插手,會讓事情更僵。」
「夫人?」
「兩位知道天黎幫與龍幫因何交惡的嗎?」
「我想起來了,原來那位黑衣人是天黎幫的少幫主敖芃儀。」上官翔翊微訝,看來這事極端的棘手。
「少主?」蕊黛長年居住在魔莊,除了火扇城外,她並沒有多花心思去知曉武林其他的秘聞。
望著疑惑的蕊黛,上官翔翊拿起酒葫蘆吸了一口,這才開口為她解釋。
「二十多年前,龍幫和天黎幫在爭取江南陸運的主控權。經過多次較量後,歐陽少絕雖贏得多數陸路的經營權,卻失掉其中一條重要陸路。
傳聞是歐陽幫主為了唐娃夫人才讓天黎幫的敖幫主有機可乘,兩家也因此交惡,從此不相往來。」他將當初轟動武林的大事,極為輕描淡寫的說完。
「二十多年的事了,我種的因,卻要女兒來承受這苦果。」唐娃感傷的苦笑,長得太美有時候也是一種罪惡。
「夫人。」蕊黛輕喊,不願看到她如此的悲傷。她拉拉上官翔翊的衣袖,第一次撒嬌,也是第一次用祈求的眼光哀求上官翔翊,「少主,請你幫幫忙,幫幫他們。」
蕊黛知道她可以自己去辦這件事,可是如果不拉他下水,下一次她一定沒有那麼好運,讓她陰錯陽差的遇到他。
上官翔翊看著蕊黛祈求的眼光,怎麼也無法將拒絕說出口。
這是她第一次以不同的表情看他。為什麼他會感覺如獲至寶?
「好吧!」他有些忿忿的說。怪事年年有,為什麼自從他遇到她以來就特別多?
「少主,謝謝。」蕊黛拉著他的衣袖直笑。
望著蕊黛的笑容,上官翔翊知道他永遠都會記得這個笑容,即使他會為了這件事後悔一輩子。
「謝謝,兩位的恩情,我唐娃會永遠銘記在心的。」唐娃感激的說。
上官翔翔卻覺得自己答應得莫名其妙,「夫人,你希望我們怎麼做?」
「我希望你們能幫我找到東方藍。」
「東方堡主東方藍?」他們驚呼一聲。
上官翔翊和蕊黛互看著,怎麼又會扯出這位名震江湖的大人物?
而唐娃的笑聲裡則有著輕鬆。
此時夜已深沉……
第三章
上官翔翊和蕊黛辭別龍幫的十五天後,龍幫和天黎幫皆因各自的小姐被綁架而混亂一片,兩幫目前都被一股肅殺的氣氛所籠罩著。
綁架事件又過了十天,兩幫已由原先的怒氣騰騰轉變為著急,再轉為現在的愁雲慘霧,毫無線索的他們,只能不停的派出探子搜索,但依舊沒有消息傳回。這事要是傳了出去,兩家也別在江湖上混了。
龍幫總壇此時聚集一群憂心如焚的人,天黎幫的幫主也赫然在列。
「幫主,有消息了。」譚城明匆促的從門外跑了進來。
「快拿來。」歐陽少絕接過譚城明遞上的信函,著急的打開來細看,看完後他壓抑不住驟生的怒氣,「可惡!欺人太甚。」
「信上說了些什麼?」敖藍紅著急的問,一旁的敖芃儀也心急如焚。
「你自己看吧。」
敖藍紅接過信紙,看過之後震驚的跌回座位。
「爹?」
敖芃儀拿過信,只見紙上寫著:
歐陽幫主,敖幫主:
想換回兩幫小姐,請龍幫和天黎幫交出陸路的控制權,將讓渡書於明日放至郊外的氤氳亭中,再於五日後子時,在該處領回人質。
無名氏
敖芃儀不禁愣住了。
「芃儀?」歐陽笑接過信,看完後也無法相信,「這不是要毀了龍幫和天黎幫!」他憤怒的說。
「有可能是臨水幫所為的嗎?」敖藍紅謹慎的問。
「沒有發現任何的跡象。」歐陽少絕搖搖頭。
「對方是為了報仇嗎?」敖芃儀問道。
「報仇?」歐陽少絕沉思。
「有沒有可能是我們兩家共同得罪的人?」歐陽笑接口追問。
「共同得罪的人?」兩幫幫主頓時陷入沉思。
「雙雷斧──連竹韻!」兩幫幫主指著對方大叫後,又沮喪的收回手來,「不可能的,他早已遠赴西域,近二十多年沒有聽過他的消息。」
「爹!」歐陽笑和敖芃儀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