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電梯可以直接進入室內,而另外的電梯則是在走廊,是訪客或者保全人員才會使用,也就是說,這部電梯是住戶私人的,每個人的身份識別都極為嚴密,而她有幸成為其中一員。
穆青衣所不知道的是,這部電梯是大廈所有人專用的,並不是每個住戶都能享用。
「來了?」
嚇!
她不由得抓緊行李背帶。這男人是幽靈啊,突然出聲會嚇死人的,她懷疑他根本就是故意要嚇她。
他今天穿的不過是一襲輕便的家居服,竟然也能讓他穿出紳士風度,簡直沒天良。
一個男人長得好看已經很過分,更過分的是這男人還很有氣質,再加上頭腦聰明、有財有權,簡直就是像她這樣平民百姓的眼中釘、肉中刺。
「我以為你昨晚就會來。」
「很遺憾我沒按照你的想法做事。」她提著自己的全部家當直接從他面前走過去。
「希望我們同居愉快。」
她霍然轉身,「請注意你的措詞。」什麼叫同居愉快?
「哦,從今天起我們兩個住在同一棟樓的同一層,當然算同居。」
「這是樓中樓,我住樓下而你住樓上,更精確來說,我是二十七樓的住戶,而你是二十八樓的住戶,OK?」
「OK。」龍逸辰舉起手中的咖啡,表示收到。
她滿意的轉身推門進房。
「對了,你那天為什麼要對我投懷送抱?」
正在收拾衣物的穆青衣被他的聲音嚇到,衣物全部失手落地。
「看來,這個問題嚇到你了。」他若有所悟。
她轉過頭就看到他端著咖啡斜靠在門邊,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看著房裡的她。
「喂,先生,你懂不懂禮貌,在我沒有邀請你進來的情況下,請不要隨意站在單身女子的房門口。」
「你開著門,我以為你並不反對我過來看。」
她馬上走過去,當著他的面,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門外的龍逸辰好笑地搖頭。這個女人確實很有趣,他想未來的日子一定不會太無聊。
此時,門突然毫無徵兆地打開,穆青衣探出半個頭,「還有,請記住這裡住了一個女人,以後不要穿著太過暴露出現在樓下,OK?」
他甚至還來不及表示同意,門就再次關上,讓他只能啼笑皆非地看著緊閉的門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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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動一直就是她的缺點,這一點穆青衣心裡非常清楚。可是每一次事情發生,衝動又是必然的,就像上次明明人家搭訕並不是什麼壞事,但因為自己出糗,所以她心有不甘,才會在再次相遇之際,一時頭腦發熱衝動地搭訕回去……
每一次衝動之後她都會自我反省,也都能清楚明白地分析整理出心得教訓,只不過當下一次事情發生時,她依舊會衝動——
明明知道他是有預謀地引她上門,可她一時氣不過,加上又對居住尊爵的誘惑無法抵抗,最終衝動打敗理智,還是不顧一切地簽下了合約。
即使重新簽訂正常的租賃合約,她還是感覺自己中計了,而這種感覺壞透了,所以從不失眠的她才會在入住尊爵的頭一晚,睜大兩眼跟天花板兩兩相望——就算天花板的色調再柔和,燈飾再精緻,她依舊毫無睡意。
啊,可怕的失眠!
在經歷數羊、數棉花、數大象等等一系列挫敗後,她終於決定放棄抵抗,不再試圖跟床較勁,抓著被子爬起來移師到地板。
裹著被子快樂地在地板上滾了幾圈後,她終於發現了一個殘酷事實——失眠的原因竟然是她對這裡的床不適應!
五分鐘後,穆青衣已經成功地跟老朋友周公先生進行友好聯誼去了。
看著屏幕上連頭帶腳蒙在被下睡死的人,龍逸辰忍不住搖頭。
這女人的睡姿真差,睡衣也保守得近乎包粽子,若有人想偷窺的話,必定是失望至極。
晃著手中的紅酒,聞著淡淡的甜香,他向後靠在椅背中,整理著自己的思緒。
偶爾他會跟好友劍飛去做些無聊事,例如雨天上街搭訕女人、深夜流連夜店嘗嘗一夜情的味道。
這麼多年來,遇過的女人只有穆青衣的反應最不合邏輯,卻也足以引起他的興趣,可惜她最後竟落荒而逃。
想不到再次相遇,她又給了他一個驚喜,不可否認當時自己的確異常憤怒,以
為是哪個愛慕虛榮的女人釣凱子的伎倆,最後才知道是她的一時興起——這是那個叫郭果蘭的小編輯說的,她說穆青衣這個女人個性比較古怪,凡事多是興致一起便起而做之,完全不考慮成功與否,結局如何。
個性有點不知死活,用荒誕不經來形容她的行為模式似乎挺適合。
既然這女人能引起他的興趣,於是他決定看看這份興趣可以持續多久,而把她留在身邊觀察,無疑就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
一口飲盡杯中紅酒,看著鏡頭中酣睡的人,他舉杯輕語,「同居愉快。」
夢中的穆青衣看到周公笑得像極了一朵桃花,忍不住啐了聲,「爛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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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後悔!
看著自己辛苦做成的早餐成為別人的腹中之物,穆青衣的牙齒磨得格外響亮。
當初合約上應該註明,房客所做的食物房東一律不得擅動,她不應該先入為主的認為,住在尊爵的人都是格調高雅的人士。
事實上,她的房東在她入住第一天早晨的表現,簡直跟強盜無異。
「差強人意。」
這就是最令人髮指的地方了,他吃完她的早餐不道謝也就罷了,還敢用這樣的措詞評價她的廚藝!
「我沒請你吃。」更沒請你評價廚藝。
「你也沒說不許吃。」
她是根本沒機會說好不好,不過是轉個身去拿杯牛奶,再回頭熱騰騰的蛋餅已被一雙罪惡的手給端走,讓她只能望蛋餅興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