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跟你說顏巧琪的事,事情發生的時候我的確很生氣,但是並沒有想過要你去對付她還是怎麼樣,我只是很單純的想跟你說這件事,也許你可以別那麼把我的話當回事,要不然我以後就不敢在你面前亂講話了。」
虞知衡把頭靠在她的肩膀旁邊,想聽清楚她說的話,但兩人的距離一拉近後,他發現自己的心跳開始不正常的加速,明知道方羨妮不可能擦香水,可是他竟聞得到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獨特香氣,而更令他擔心的是,他認為自己有點被迷倒了。
「反正顏巧琪的事應該就是那樣了,我能做的已經做了。」虞知衡放任思緒亂飄,隨口應著她的話,雖然沒明說,但他相信方羨妮應該已經知道他接受專訪的事了。
「算了啦!反正人們是不聽解釋的,他們只相信他們願意相信的事,有時候不管做再多的解釋,可能都沒什麼用。」
「妳別跟我說她還敢再去找妳麻煩。」他皺起眉頭,不希望那些事一直煩著她。
「她沒來找我麻煩,只是我在學校裡一樣還是得面對那些奇怪的目光,不信者恆不信,她們就是認定了我跟你有一腿,也不想想那怎麼有可能呢?!」
她最後那句話像是在問自己,也像是問虞知衡,其實今天一看到他出現,她原本認為不可能的事似乎都改觀了,但她不敢給自己任何期待,除非能從虞知衡口中聽到些什麼。
「所以妳認為我們絕對沒有半點機會,妳怕我們一旦在一起就會讓她們稱心如意,是這樣嗎?」
虞知衡的聲音離她好近,他的氣息就那麼親密的吹拂在她的頸項,方羨妮覺得自己有些心慌意亂,不知道是因為他的話語,還是他和自己靠得太近所造成的,但最糟的是,她不知道自己該給他什麼答案!既然他們倆一直都是朋友,那她大可以直接說他們本來就不可能,可是不知從哪來的一個念頭,讓她不願意把話說死。
或許是等了太久沒聽到她的回答,虞知衡以為她沒聽見自己說的話,又問了一次。
「妳有沒有聽到我說什麼?」他擺在她腰間的手輕握一下,試著引起她的注意。
像是有股電力從方羨妮的腰部傳進她的身體,她整個人抖了一下。
虞知衡當然察覺了。「妳怎麼了?」
「我很怕癢。」她尷尬的找了個借口。
「算了、算了!妳在路邊停車,我載妳好了。」
方羨妮像是被解救一般,趕緊在路邊停下車子,慶幸著路燈沒有亮到足以照亮她整張臉,否則他鐵定會發現她臉紅了。
虞知衡接手坐上前座,然後大方的說:「反正我不怕癢,妳自己找地方抱。」
「你好像很習慣這種事。」
「不算太習慣,因為我的確很久沒騎機車了。」
「那我給你載,豈不是有生命危險?」
「怕什麼?我們同在一輛車上,有難同當啊!」他摧動油門,機車往前衝去。
方羨妮的手輕輕放在他的腰間,要她抱著虞知衡,肯定是做不到的,所以想了半天,只好抓住他的衣服。
「妳想把我的衣服扯壞啊?」虞知衡抗議。
什麼?那不過就是衣服而已。方羨妮不甘示弱的問道:「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有膽子抱著你的腰吧?」
「妳看起來不像那麼膽小的人。」
「可是……」她就是不敢啊!就算剛才只是把手放在他的腰上,她的手都可以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溫熱。
「妳這麼小心翼翼的想要保持距離,是因為妳怕跟我在一起嗎?」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坐在虞知衡身後,她看不見他的表情,更不知道他現在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所以她根本無法做出任何判斷。
他們的對話就這麼中斷了,載著兩人的機車在車陣中穿梭,風聲夾雜著街道兩旁的嘈雜聲,從他們耳邊呼嘯而過,兩人都恨不得盡量豎起耳朵,深怕在這時候錯過從對方口中所說出的任何一句話。
方羨妮什麼也沒聽到,就在虞知衡突然問了那句話之後,他就再也沒說什麼了……而她是根本沒有勇氣回答。
她心想,大概死定了,她沒回答就表示她心裡有鬼,換作是平常,她一定可以用開玩笑的方式把話題帶過,但面對這問題,她竟然開不起玩笑,她發現自己是認真的,沒辦法把自己和虞知衡的關係就這麼單純的用友情帶過,尤其是此時此刻,她就坐在他身後,兩人如此貼近著彼此,她速度過快的心跳早就說明了一切。
遇到紅燈,虞知衡停住車子,讓她更沒有借口說聽不見他說的話,但就在她還沒想好該怎麼面對這情況時,他幫她想了個辦法。
他伸手抓住她的手,牽引著她的手環抱住他的腰,並在他的腹部交迭,然後他的手就這麼放在她的兩手上方,像是怕她的手會趁他不注意的時候縮回去。
而這動作所傳遞的訊息,對方羨妮來說已經夠了……
當綠燈亮起,虞知衡再度將雙手放到機車把手上,同時感覺到方羨妮的手不但放在原處,還主動抱著他,他感覺得到她的臉頰就靠在自己的背上,之前那些刻意保持的距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令兩人都感到窩心的輕柔擁抱。
他們毋需從任何言語裡去推敲答案了,這動作已經說明了一切。
「妳知道嗎?或許我會考慮以後也去買一輛機車。」
因為他實在愛死了方羨妮坐在他身後,抱著他的感覺。
「你買機車做什麼?」
「以後我就可以常常載著妳去兜風啊!」
*** *** ***
一覺醒來,方羨妮發現自己手裡還抱著枕頭,但她知道那一切都不是夢,她真的伸手抱住虞知衡的腰,明明半個小時之內可以抵達的地方,他硬是多花了一個小時才把她送回家。
這所有的改變真的太大了,當她走回自己的住處時,還以為那一切只是一場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