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姊?你在裡面嗎?」
突然,裳月遲疑的聲音,伴隨著敲門聲,從門外傳來,
她渾身一僵,想推開他,卻全身無力。
「沒事……」他低啞而充滿慾望的嗓音,在她耳旁呢喃,「不出聲,他們不知道我們在這。」
「大姊……啊!裳麗,你有沒有看到大姊啊?好奇怪,大姑媽的房門被鎖上了。你知道鑰匙在哪嗎?我要進去放東西。」裳月邊說,聲音邊遠離。
「放……放開我。她們要過來了……裳麗去我房裡拿鑰匙,很快的……」
她說,明明知道該推開他,但卻沒辦法把自己的手收回來。
「你先放吧!」他的低嗓也在喘。她的手還在他脖子後而纏著他呢!
「那……一起放?」
「好……」
「一、二……唔!」不期然的,她又被他狠狠的吻住。
他吻得她氣喘吁吁,一臉紅暈後,才放開她,然後,抓著她的手臂,起身走向門口,打開門後,他探頭出去,看向空無一人的走廊。
「Clear!」
抓準時機,他們兩個就像一對偷情的青少年,趁著裳月跟裳麗回來之前,趕緊離開了那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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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分鐘後,他抓著她跑出房子,跑出院子,跑到馬路上,然後沿著馬路一直跑,拐進了一條小山路中,才停了下來。
「天!我真不敢相信,呼……呼……」方裳珞跑得氣喘吁叮的,笑看著古諭嘯,「我……已經不是那種年紀了。」
竟然為了怕被人看到在接吻,所以跑到這麼遠躲起來?
「我也不是!」這種偷情隨時會被抓的滋味可不好受,「要不是你在乎,我才不怕被他們看到。
「別開玩笑,我還要維持大姊的尊嚴呢!」
「是!大姊……」他故意一鞠躬。
「哈哈!神經。」方裳珞受不了的捶了他好幾下,這一捶,又被他拉進懷裡。
他把她緊緊的摟進懷裡,深深的印上一吻。這個吻因為沒人能看見,所以肆無忌憚。
不知道過了幾分鐘後,他才費盡力氣放開她,「但我還有話要跟你說。」
「嗯?」被吻得暈頭轉向的她,睜著迷濛的美眸看著他,「說什麼?」
「關於我的一切。」
「你的一切?」
「嗯!我想告訴你所有關於我的事,但現在時機還不到,所以……」他執起她的手,輕輕地放在唇邊吻著,「我想跟你約在外面見面,一起過一晚,讓我有機會把一切都告訴你。」
「我……」她臉紅了,他吻著她指節的感覺,那濕潤……那溫暖……幾乎快要融化了她,但他話裡的含意,才是她真正臉紅的原因,「一起過一晚?」
「沒錯!我一樣不會逼你,相信我。」
她凝著他,他的神情是如此的懇切,叫人怎麼拒絕呢?
她也渴望著他啊!事實上,她突然懂了,不用他逼,她會很樂意接受她跟他之間的一切,因為……她喜歡他。
「說好,裳珞。」他語氣輕柔的誘哄著她。
「你……該不會只想跟我上床吧?」
他一笑,天!他真愛她這麼坦誠又直接的說法,「當然不是……我說過,我得找時間跟你解釋關於我的一切,因為我不想這麼快離開你。」
他話裡的離開兩字,讓她輕輕一震。
對!他就要離開了,而這代表著他跟她之間,沒行任何未來可言。
她眼底的情慾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感傷與無奈,「但……你終究要離開的,不是嗎?」
「如果你願意接受的話,我會盡量不跟你分開。」
方裳珞看著他,推開了他摟著她腰的手,轉身往馬路的方向走去,「我有我的職責在,我不會離開花蓮的。」
他眸一沉,一個大跨步抓住了她的手臂,逼她回頭面對他。
那溫暖的大掌堅定卻輕柔的抓著她的手臂,「我並沒要你離開你的家人,我也喜歡他們,我不會對你做不合理的要求的,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後悔的。」
「相信你?憑什麼?你什麼都沒說,憑什麼就要我答應你甚至還說不出口的要求?」
「就憑你已經讓我喜歡上你了。」
他是個男人,也有自尊,愛字是不輕言出口的。說喜歡,已經是最大的極限。
她錯愕、怔怔的看著他。他的眼神撼住了她。
那方寸不到的黑圓之中,彷彿有著世界上最甜蜜又最深柔的情感。他似乎是認真的,一個俊美如他、傲氣如他、性感如他的男人……
他真的……真的一如她喜歡他的那樣……喜歡上她了嗎?
「你……你是在唬我的吧?」天!她心跳得好快,快得她幾乎無法承受了。
「我希望我是,但我不是……」他的低嗓柔和得令人心醉,「所以,大後天跟我過一夜吧……讓我告訴你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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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珞!」
「啊?致桀?」方裳珞看著突然出現在方家門口的張致桀,有點錯愕。
因為她正要去花蓮市中心,跟嚴譽嘯在外面私下會面。
「我有東西要給你看。」張致桀手上拿著一個封口黏得緊緊的黃色牛皮紙袋。
「給我看?但我現在要出去……」
「去哪?我送你……」
「不!」她直接拒絕,方家門口現在已經有輛小黃在等著她,那是嚴譽嘯叫過來接她的車。
「我要你上車,這事一定要先跟你談清楚,我沒有太多的耐性。別逼我。」
張致桀向來斯文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抹凶狠。
她皺眉,「有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說嗎?」
「明天就來不及了。」
張致桀剛收到傑森?李的電話,說美國已經派專機來台灣接他,他得在明天他到桃園機場之前,攔截他並殺了他。
「但我沒有必要跟你去。」
「你有!」他猛地抓起她的手臂,瞇起眼,惡狠狠的說:「過去對你客氣,你不要當是我怕你,你現在若不跟我走的話,你那些寶貝的妹妹……還有個小弟弟不是嗎?以後他們都得要小心了。」
她心一凜。他的說法讓她沒辦法不從,無奈的,她只好跟他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