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軟趴趴的她放到床上,他苦笑著,她都醉成這副模樣,還想照顧他!
「嗯……老闆……」原本睡著的人,又張開眼。「幾點了?我……我去煮飯給你吃。」說完,又合上眼。
不一會兒,她又微張眼,喃喃念著:「老闆……幫……我調鬧鐘,早……早上我還要送牛奶,還有……送報紙。」說完,側翻身,兩腿夾著棉被,又睡著。
看她連醉了都還掛記工作,他心底實在不捨,管不了現在已過午夜十二點,他拿她的包包,找到電話簿,直接打電話給送牛奶以及送報紙的老闆,向他們請一天假。
「找不到人?那你就自己去送。」同樣的話,前後說了兩次,也同樣率性的掛上電話。
「掌上祺,你這個大壞蛋!」
床上的人,突然迸出一句「合情合理」的話。他向來是女人口中的「大壞蛋」沒錯,只是,她幹嗎莫名其妙地罵他?
坐在床沿邊,探頭一看,她沒張眼,應該睡著了,在做夢?
「可惡的掌上祺……我的初吻……一點都不浪漫……」
初吻?不浪漫?
如果他猜的沒錯,他第一次不小心和她嘴對嘴,那是她的初吻,而她埋怨事發地點在印刷廠樓上窄小的客廳,不夠浪漫……
的確,那地點大概可以列為初吻最糟的十大地點之一。
「你是好帥的王子,我好喜歡你……」
自得的咧嘴一笑。「那當然!」
她翻身過來,睡夢中的她,臉上帶著嬌甜的笑,他望得入迷之際,情慾翻騰,俯首,親吻她的唇,一股慾火在胸口喧騰……
解開她的襯衫領口,大手探入胸罩內,撫摸那渾圓堅挺的雪白椒ru——
「掌上祺,你這個……大色狼……」
看著她,明明已睡了,還不斷地罵他,彷彿真的感覺到他在做壞事。
忍住在體內喧騰的慾火,挺直身,他努力克制想再度壓上她嬌軀的衝動,將她衣服穿好,旋即,衝向浴室,用冷水澆灌一身的慾念熱火——
把被冷水淋濕的發往後撥,再用冷水沖臉,用力搓揉著臉。
他到底是怎麼了?以往的他,愛做什麼就做什麼,女人在懷,他絕不會浪費一丁點時間,男女間的歡愛,不就是天經地義。
可為什麼一碰上孫巧嫣,他東猶豫、西遲疑,南躊躇、北踟躕,就是不敢對她愛怎樣就怎樣,明明他就很想把她怎樣的……
難道他身體某些方面的功能,也因為「收心操」而跟著收了起來?
視線緩緩往下,發現身下的某部位,還熱情地收不起來,確定自己身體功能都正常,鬆了一口氣之餘,他沉下臉——
今晚,該不會要衝一整晚的冷水吧!
第六章(1)
「掌上祺,掌上祺……你這混蛋,你在哪裡?」
將近中午時分,甫睡醒沒多久的孫巧嫣,頂著一頭亂髮,氣沖沖地從樓上衝下來,甫來上班的兩位大叔,聽到她的叫喊聲,面面相覷。
「呃……嫣嫣……」
兩人的視線隨著孫巧嫣尋找某人的身影,一致地來來回回。
「掌上祺,你給我出來!」以為某人躲在樓上的某處,她遂又衝上樓去。
「大舅子,依你看……嫣嫣她……會不會是被……」身為父親的孫田,顯得有些心臟無力。
「被老闆蹂躪了——」林福來尖聲大叫。「我的天啊!我們可愛又清純的嫣嫣……」
「嫣嫣……都怪我不好,昨晚我幹嗎喝那麼醉,害嫣嫣……」
「我……我到後來也醉了——」林福來勉強擠出一抹笑容。「不過,我想老闆應該會負起責任。」
「有……有這種老闆女婿,好……好像也不錯喔!」孫田努力安慰自己。
「掌上祺——」
從樓上飛奔到樓下,再從樓下衝上樓,繼而又奔下來,孫巧嫣覺得整個人好暈,索性坐在樓梯的木階上。
「爸,拜託一下,給我一杯水。」宿醉加上剛才的尋人行動,她又暈又渴,頭又痛。
「好,我馬上倒水給你喝。」
「呃,嫣嫣……」林福來試圖想安慰外甥女,臨時卻想不出較為貼切的詩詞,他想說的委婉些,免得嫣嫣太傷心。
「大舅,掌上祺去哪裡了?」她要殺了他!
「嫣嫣,你別激動……我和你爸也剛來不久,沒看到老闆。」他還以為老闆還在樓上睡覺。
「嫣嫣,水來了。」
喝了一大杯水,解了渴,心頭的怒火卻還旺盛。
「嫣嫣,你……你還好吧?」孫田小聲地問。
被父親一問,原本怒氣騰騰的孫巧嫣,突然哭了起來。「爸,怎麼辦啦……」
「嫣嫣,不要傷心,爸……爸爸和你大舅都……都很開明的。」
「對、對啊,沒錯,大舅覺得……這沒什麼。」雖然心頭像刀在割,林福來仍努力擠出瀟灑的字眼。
嫣嫣是他們兩人捧在掌上的明珠,從小呵護到大,沒想到嫣嫣的清白之身竟被老闆給……
「嗚……」林福來忍不住痛哭失聲。
「嫣嫣,不要傷心,你要……要學會堅強。」說完,孫田也跟著哭了起來。
「不行,我要出門一趟。」
「你要去哪裡……啊,老闆回來了。」
「掌上祺!」
「咦,你們都醒了,我本來還打算放你們一天假。」
是怎樣?為什麼三個人都一臉痛哭流涕,還不約而同地望著他。一定是昨晚唱得太高興,今天起來一想起有他這個好到爆的老闆,忍不住就……
「掌上祺!」
「正是我本人,怎樣?」幹嗎那麼凶?
「嫣嫣,你不要太激動,爸爸來……呃,還是讓你大舅跟老闆說。」孫田把女兒拉離五步遠。
「老闆,你……你怎麼可以……」林福來站到掌上祺面前,未語淚先流。
掌上祺退了兩步,免得被老壯漢的淚水噴到。
「掌上祺,你要負責!」孫巧嫣在後頭氣得大嚷。
拉住孫巧嫣的孫田,和林福來異口同聲:「對,老闆,你……你應該負責。」
「有什麼事是我應該負責,而沒盡到一丁點薄力的?」怪了,他幹嗎配合福來大叔的古學士口吻?難不成方才滴在他手臂的不是淚水,而是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