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她!」她氣得差點跳腳,「你怎麼可以拿我跟那個不懂得珍惜你的女人比,至少我沒有背叛你!」
舒方愕然,「你知道?」
碧葵聞言抿緊嘴,她說太多了。
「那麼你的嫉妒、你的吃醋,都只是在演戲?」他不敢相信,她的溫柔、她的撒嬌,她對他的愛憐都是假的?
「不是。」
「天啊!我竟然連著兩次被兩個不愛我的女人玩在手掌心上?」他真的該死了。
「不是,不是的!」碧葵著急的說。她從來都沒有這樣想,她只是想要他從悲傷的心情中跳脫出來,彌補她虧欠他的。
「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我就得那麼『幸運』被你選中?」他連說不要的機會都沒有,連拒絕都不行。
「是我欠了你。」她欠了他十八年啊!
「是我欠你吧。」舒方冷然道,不然他怎麼會找不到傷害她的力量。
「我會來,是因為你後娘的遺憾。」她無法拒絕、無法抗拒,在她懂事之後,她的世界就有他了。
他可知道他是她的難處,也是她心靈深處的依靠。
舒方瞬間張大眼睛,寒聲問道:「你在田里做什麼?」他絕不再讓她任意玩弄,他後娘早在十八年前就死了,她才多少歲,怎麼可能跟那個女人有牽連?
碧葵保持謙默。
「毒是你下的?」
「不是。」他怎麼可以這樣認為?
「那麼你在田里做什麼?」舒方狂亂的揮著雙臂,那個女人害死他爹還不夠嗎?非得逼得他們兄弟無路可走才甘願!
「你已經有答案了,又何必要問我。」一提到他後娘,他就完全沒有理性可言。
「我沒有答案,我要你告訴我,我要你的回答。」
「我沒有答案,只有你自己才有。」她幫不了他這個。
舒方像被人重擊一拳般的倒退,她的話讓他不自覺的想起當年那一幕。
「舒方,你沒事吧。」碧葵憂心忡忡的問。
「你還擔心嗎?」她跟那女人是一夥的,她們是同一種的!沒血沒淚,一點都不在意他的感受。
「我一輩子都會擔心你的。」即使他不屬於她,她還是會掛心他,因為他已經在她的血液中,在她的骨髓裡,除掉他,她的生命將是殘缺的。
「那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明知道他最痛恨鬼魅精怪,她卻偏偏是那樣的人!
「你該自己好好的想一想。」事實不是他所見的那樣。
「想什麼?」舒方惑然。
「想為什麼一提到你後娘,你便會勃然大怒,卻讓人感受不到強烈的恨意?」碧葵輕聲說著,其實他沒有自己想像中的無法接受。
舒方察覺不對的張大眼睛,「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我的事你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是個領路人。」除了這個,其他的要他給她,不然她什麼都不會是。
「這不是我要的答案!」她又在唬弄他。
碧葵對他們的對話回到原點而失笑,他令她既心疼又莫可奈何。「這是我只能給的答案。」直到你做了選擇,決定我的去留。她在心中暗忖。
「好,那領什麼路?」
「領你的路。」除了他,又有誰能讓她傾注滿心的戀慕?
舒方沉默的看了她半晌,然後掉頭離去,他再待下去,只是會被她再耍著玩而已。
碧葵頹然地坐了下來,面對狂亂的舒方,她像去了半條命。
☆ ☆ ☆
大雨不停的下,下得整個人快發霉了,但有人卻專挑這樣煩悶鬱抑的天氣上門拜訪。
舒家就在這種天氣下,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東方堡堡主東方藍站在舒家的大廳上東瞧西看,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
「東方堡主?」堂堂一堡之主什麼沒有看過,舉止怎麼會如此的浮躁?舒方懷疑著眼前男子的身份。
東方藍假裝正經的咳了一聲,正色道:「舒定呢?通常我來了,都是他在招待我的。」
「大哥他身體不舒服,正在休息。」
「需要我看看嗎?」東方藍關心的問。
「不用了,不敢勞駕尊貴的東方堡主。大夫說只是風寒,不礙事。」舒方客氣的拒絕東方藍的好意。
東方藍微擰眉,他是哪裡得罪大名鼎鼎的天劍公子?他講話怎麼夾槍帶棍的?
「在下是要到江南一趟,順道經過這裡,便過來舒家看看。」東方藍討好的笑,他不喜歡有人討厭他,一定要見到舒方對他和顏悅色才甘願。
「我想你在路上應該已經聽說了。」流言早已傳遍整個鎮上,只要東方藍一踏進這個鎮,不會沒聽見。
幸好碧葵的事還沒有傳出去。
「是的,貴府打算怎麼辦呢?」東方藍也不隱瞞,坦白的說。
「舒家是不可能交得出貨來,我們願意賠償東方堡所有的損失。」舒方傲氣十足的說,他們責無旁貸。
東方藍點點頭,笑嘻嘻的說:「不過,這不關我的事。我可以待到東方堡的人來嗎?」
「東方堡主是什麼意思?」舒方冷然道。這些不關他的事,那麼什麼才關他的事?
「我可以在貴府住下來嗎?」他來不是為了討債,他在路上聽到一些消息,基於與「他們」的關係,他當然得關心一下,加上舒方剛才也惹到他了,他絕不會就這樣什麼都不做就走的。
舒方沉下臉,表情駭人。
東方藍裝著笑臉,死賴活賴他都要賴下來。
舒方對於他的嘻皮笑臉,不知道還能夠說些什麼。
他真的恨他後娘嗎?
碧葵的問題悄然的浮現他的心頭。
☆ ☆ ☆
關在柴房的碧葵,看著窗戶外的雨絲。
舒方已經好幾天沒來了,他還在生她的氣嗎?還在怪她嗎?
碧葵把手伸出窗外盛著雨水,心中想著、念著都是他的溫柔,嘗過了一生都無法遺忘。
羅羽舞推開門走了進來,慢條斯理的關上了門,然後轉過身一臉陰沉的看著碧葵。
「你來有事嗎?」碧葵淡聲問道。
羅羽舞表情陰霾的望著她,都是這個女人的錯,才會害她得不到舒方,也被舒定罵,都是這個女人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