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勉強轉過頭,喚住要離去的喬麥,「喬麥,過來。」她紅著臉,有些氣喘吁吁,一副被憐愛的嫵媚樣,惹人心動,只是她絲毫不自覺。
喬麥低頭走過去,眼睛連斜瞄都不敢,在心中暗暗苦叫。天啊,白領事平常已動人心弦,而如今這副被人憐愛過的嬌艷樣,讓身為女人的她也不禁心動。
「幫我把這只八爪章魚剝開。」白蓮對她命令道,樓湘飛硬霸著她不肯放,害她在喬麥的面前顏面盡失。
喬麥不解的抬眼看著滿臉通紅的白蓮,這種小事還需要用到她嗎?
領事們可都是法力無邊的高手。
「只要白玉還沒有完全接受他的氣息,我就不能任意對他施用法術,不然兩股氣再相沖,會導致樓湘飛氣血逆流,危及生命。」白蓮解釋道。
白玉是她,她是白玉,讓白玉與他融合,她跟他的生命會糾纏得分不開,她不想有這種結果,可她又不能強坦白玉離開,危及樓湘飛的命,觸犯魔莊莊規。
兩難之下,她只能暫時將白玉留在他身上,治療他的內傷,再想辦法拿回來。
喬麥點點頭,趕緊拉開纏住白蓮的手,讓她得以脫身。白蓮看向酣睡的樓湘飛不禁有氣,可是她又不能對他動手,此刻她只想宰了那個丟下這件麻煩事給她的東方月梅!「白領事。」喬麥遞上布巾給她擦汗。白蓮接過擦拭著,「有事嗎?」
「我是想來請問白領事,領事主和你需不需要用點什麼?」
她搖搖頭,「不用了,他還沒有清醒,而且在他還沒有接受體內的白玉之前,我都不能離開他半步。」
「白領事,『儒丐』是不是真的會成為我們的領事主?」自從梅領事成親後,他們就這樣期待著,因為除了領事們外,魔莊的「人」只要能得到凡人所給予的真愛,就能夠從妖精變成普通人。
白蓮不語,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會不會跟他有結果,叫她怎麼回答喬麥這個問題。
她真的跟他有姻緣嗎?如果有,這也未免太怪異,一個人,一個妖,應該八竿子打不到一塊才合乎天理,不是嗎?
「白領事?」喬麥不解她一臉沉思是何意思。
「順其自然吧。」她爭不過老天爺的注定,玩不過東方月梅的瘋狂。
但她乃是千年白蓮精,怎會落到這般動彈不得的窘境呢?
當年她實在不該被逼著逃出地府,一步錯,步步錯。
「是。」喬麥不敢再多問,白領事似乎不喜歡這樣的情況,但他們底下的「人」可都很期待魔慶又有喜事發生。
「喬麥,施個法幫我準備一桶熱水。」白蓮吩咐道。
喬麥一愣,「白領事要沐浴嗎?如果要沐浴,閣樓有最舒適的澡間。」
「不是我要用,是他要用。」白蓮看向滿身大汗的樓湘飛,不讓他換下這身破爛的衣物,擦拭他汗濕的身體,他會生病。
要是著涼,他的體力一變弱,白玉又要花更多的時間才能恢復過來,那她就得跟他繼續耗下去。
這樣發展可不是她樂見的。
喬麥一笑,「是。」口中一念,一桶冒著熱氣的水登時出現。
「白領事,喬麥下去了。」雖然她很高興可以幫上忙,但她可不想處在白煩事和領事主間礙手礙腳ˍ
白蓮見她要走,慌亂脫口而出:「喬麥,你可不可以……"
喬麥回過頭看見她臉上的為難,輕輕的搖頭,「白領事,這不妥。不管將來儒丐是不是白領事的夫婿,他都是屬於你的人,喬麥不能逾矩。」什麼事她都能幫,就是這個忙她不能幫。
白蓮尷尬的看著嚴正拒絕她的喬麥,喃喃自語的問:「難道我真的得認命嗎?」魔莊已認定樓湘飛是她的人,她無路可逃。
喬麥失笑道:「白領事,你該知道沒有人玩得過梅領事,如果白領事不願意接受這門親事,只能見招拆招,期望事情不會更壞。」
「見招拆招就淪為東方月梅算計中的結果,你又不是不知道。」
「白領事,這件事請恕喬麥愛莫能助。」她只是一隻小小的精怪,搞不過魔莊的主領事。
「下去吧。」白蓮揮揮手,不再為難她。
「謝白領事。」喬麥不敢多留的退下,怕白領事命令她一定要做,那她可就慘了,準會被梅領事罵到臭頭,說她不識相。
白蓮看向躺在床上的樓湘飛,握緊手中的布巾,她雖氣憤,但形勢比人強,至少在她拿回白玉前,他都是她的責任。
她一件又一件脫掉樓湘飛身上的衣服,暴露在眼前的景象,令她不禁緩下手中的動作。
她本是地藏王跟前的白蓮花,安樂守矩的盡著自己的本分,不曾想過要到人間一趟。
要不是當年在地府內,在黑虎和金雲威逼下,不得已對閻王們動手,犯了地規,逃出封印閣,也不會淪落到紅塵俗世。
在人間,遇到東方月梅,中了她的計,當上魔莊領事後,她更是回不了地府。
她從不曾想過為何世人總貪戀肉體之歡,如今眼前嬌健的軀體完美得誘人,是力與美絕佳的結合,她發現自己的目光怎麼也移不開他身上,那是帶點好奇的研究和癡迷的愛戀。
只要是男人都行,還是只有對他,她才會這樣?
她動了凡心?
為了這個凡人,她這千年不動心的白蓮精,真想為這個在她悠悠歲月中,不值一提的凡人動了慾念?
不,她嗤笑,還不值得為了他,順了東方月梅的意,亂了心,毀了自己平靜的心靈。
這種慾念是一時的,只要再多點修行,便能拋諸腦後,她又何必在這裡自找煩惱?
她絕對不會為了貪享數十年的愛戀,而毀了千年的修行,她不做這種得不償失的事情。
白蓮嘴角微揚,不再多想的動手輕拭他陽剛的身子。
她只要想著要如何不傷他的命,從他身上拿回白玉就行了。
***樓湘飛睜開眼睛,一張莢蓉臉近得呼吸吹撫過他的臉龐,他一驚,用力推開身上的女子。